第185章 跳舞
“屋子外麵應該被人圍住了。”聶道玉華壓低聲音對她說。
路泉沒有武功，現在也沒有靈力，所以感覺不到屋子外麵有沒有圍著人，但是她能感覺到屋子裏睡了空無一人，可是氣氛卻異常的緊張。
“殿下想好怎麽做了嗎？”路泉問他，她是很聰明，但她從來沒有打過仗，對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她是很願意聽取別人的指揮和意見的。
“泉泉可會跳舞？”聶道玉華突然風馬牛不相幹的問了一句。
路泉愣了一笑，“殿下這是要？”
“他們既然不願意露麵，我們就當做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聶道玉華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我這麽多年沒有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一定不會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隻是暫時把我們包圍起來。”
“若我現在帶人殺出去，剛好就投進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
“不如我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在這裏尋歡作樂，看我那哥哥到底耐不耐得住性子不進來。”
聶道玉華說著從身邊靜靜無聲的侍從點了點頭。
路泉看那小子一眼，那是一個清瘦的小男孩，一雙眼睛很亮，個子還沒有自己高，但是身板挺得筆直。
她知道，這個人就是綠康。
不一會的功夫，綠康就在大堂放上了一大桌的酒菜，接著他雙手拍了兩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舞者魚貫而出，圍著聶道玉華和路泉二人開始轉圈跳舞。
“這些是邊境的傣族舞班，擅長跳別具風味的舞蹈。”聶道玉華果真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這些舞者都是男子，頭上包著厚厚的布巾，身上穿著絲綢製成的衣服，光著腳，圍著他們跳舞。
“但是啊，都是男子，無法顯示出我這個人有多輕浮浪蕩，多醉生夢死，所以呀，我還需要一個絕美的女子，來做今天的主舞。”聶道玉華笑著用手輕輕勾起路泉的下巴，眼神看起來很輕佻。
“會一些，之前先生有另外請了舞師來為我們教授舞蹈。”因為路泉所在的地方，正是當地漢族傣族聚集生活在一起的地方，所以那裏的人都能歌善舞。
而路泉作為一個外地人卻不會，所以到了中秋學堂學子的中秋宴會上，隻有她一人既不會唱山歌也不會跳舞。
夫子就覺得這樣不行，雖然是外鄉人，但是若要融入進當地的生活，就必須要適應當地的民風民俗，所以就特意提前請了舞師，給她惡補了大半個月，總算在中秋宴會上讓她上了台跳了一曲舞。
那時路泉不過剛上學三個月，學生們因為她是外鄉人，一直都跟她並不是很熟稔，隻到當地人最看重的節日中秋節這天，路泉一舞驚人，於是一晚上就拉近了同學之間的關係，後來又憑借自己獨特的個人魅力和才華讓班上的人越來越喜歡她。
等到了春節的時候，班上幾乎已經沒有人想得起她是個外鄉人這件事情啊。
不得不說他的先生真是一位極聰明的老師，不僅讓她掌握了一項才藝，還融入了學堂的環境裏，竟然到了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那再好不過了。”聶道玉華對他會跳舞這件事情並不感到意外，一來他並不知道路泉是外鄉人，二就是來當地不論男女老少人人皆會跳舞，每年的中秋和除夕，他們都會舉辦盛大的集會，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好不熱鬧。
一旁的綠康不知道從哪裏端出來一個木盤子，盤子上麵放置著一身輕薄的舞服，薄若蟬翼，顏色雪白。
路泉接過衣服重新回到房間換了起來，這是一件很神奇的衣服，雖然看起來輕薄卻一點都不透，而且，她剛穿上的時候還有一些寬鬆，不過片刻這衣服立馬就變得合身了。
“如何？”聶道玉華驚豔的看著路泉從樓上款款走來，“這是西域進貢來的天蠶絲，據說絲線刀槍不入，而且會根據人穿的大小自行調節尺寸。”
“甚好。”路泉滿意的點點頭，衣服雖然薄，穿起來卻很溫暖，果然是極好的東西。
“紫薇一個男子怎麽會有女子的衣裙？”路泉喚他的字，語氣輕快。
她畢竟剛從七歲變成現在的樣子，小時候無非穿一些童子的衣服，如今長成大人模樣，又第一次這樣盛裝打扮，頓時覺得十分新鮮。
“這是我離開皇城的時候皇後娘娘賞給我的。”聶道玉華微微挑了挑眉，“那時他以為我應該這輩子都回不去了，就把我娘的遺物給了我。”
“你娘的遺物？”路泉有些驚訝，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宮女會有的衣物。
“嗯，是我娘的衣服，但是我娘還沒來得及穿過它，就走了。”聶道玉華無所謂的笑笑，隻是眼睛看上去並沒有笑意。
“我娘是宮女，本來是得不到皇帝的青眼的，在一次的宮裏的宴會上，她的親妹妹因為扭傷了腳，無法表演準備好的舞蹈。可是當天宴會上來的都是朝廷重臣，而這是一段獨舞，若她不去，準備好的節目沒有表演，那就是讓天子在朝臣麵前沒臉，而她也會因為欺君之罪被處死。。”
“她實在承擔不起這個滅族的罪，隻好找求到我娘跟前讓她。幫忙，我娘是一位美麗又心善的女子，而且來的人又是她的親妹妹。”
“他們二人都是因為舞姿出色才被選到宮中的，隻是我娘一直甘於平凡，並不願意在人前出頭，寧願去飼弄花花草草，也無心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而她的妹妹性子卻極爭強好勝，這次的殿前舞蹈，也是她通過了宮裏姑姑的一再的篩選，最後才得到的機會。”
“可是沒想到機會變成了死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我娘親答應了替她上台，但是又不想爭功，就用了她的名字上台。”
“那場演出驚豔了整個皇宮，也驚豔到了陛下，當天夜裏她便被召進了陛下的住處。”
“但是不過短短一天，她就被趕回了紫薇園，隻因陛下知道我娘原來是頂替另一名宮女的事情，這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他是天子，卻連一名宮女都敢騙他。”
“過了幾個月我娘發現她懷了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去求了皇後，皇後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陛下。”
“結果陛下知道後並沒有來，一直到我生下來娘親死了，他才第一次踏足紫薇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