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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見了鬼了

  林悠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她迷迷糊糊醒來時,隱約聽到了兩個男子交談的聲音,不過片刻,又昏昏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屋子內靜悄悄的,隻有炭火劈裏啪啦的聲響。


  忽聽門外有腳步聲襲來,她活動了一下發僵的手,想撐著身子坐起,卻撕扯到了胸口的傷,疼得她一陣冷汗涔涔。


  “小悠醒了?”剛掀簾而入的南山察覺到了床上人的動靜,欣喜的大步走到床邊。


  林悠想開口說話,卻感覺喉嚨幹涸的像有火在燒一樣,她隻能眨巴了兩下眼睛示意。


  南山登時鬆下一口氣,扶著她坐在床邊,問道:“渴嗎?”


  林悠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南山在桌上取了水喂她喝下了,又問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找吃的?”


  林悠舔了舔嘴唇,忽而想起了小時候常吃的桂花藕粉,她心念一動,道:“我……想吃桂花藕粉。”


  “桂花藕粉?”南山皺了皺眉,“這個季節上哪去找……”


  話還沒說完,他抬眼見她的一臉希冀,心裏忽然一軟,頭一次看她收了鋒芒,像個小孩要禮物樣子,頓時話鋒一轉,道:“找桂花藕粉還不容易,等著!”


  林悠一聽有門,心情瞬間明朗,她茫然四顧,這是城隍廟的那件小屋?她抿唇微笑,未曾想她還活著,可這欣喜還沒維持一刻,就見南山身後跟進來的兩人,她的瞳孔驀得一縮,沙啞著嗓子叫道:“黑……黑白無常!”


  南山一驚,回頭去看是不是那兩小子忘記化身了,卻見兩人身著常服,正錯愕的看著林悠。


  南山奇怪回頭,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道:“小悠,你是不是還沒清醒?那是謝必安和範無救。”


  林悠蒼白的臉上被這一下嚇得更加沒有血色了,她結結巴巴道:“長舌頭,紅的!”


  她咽了咽口水,心裏戚戚然,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她還是死了的……無常鬼來勾魂了!

  南山麵色古怪,拉著兩人走到院裏,小聲問道:“你們怎麽回事?”


  謝必安看看自己,又看看範無救,攤了攤手道:“公子,我也不知道啊。”


  “難道林姑娘睡糊塗了?還是刺到心髒引起腦子出問題了?”範無救眉頭皺得頗深,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南山無語的一擺手,恰好此時醫女過來複診,他一把叫住她,道:“餘大夫,麻煩你過來一下。”


  “你看看他們兩個,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餘大夫走過來,盯著兩人看了看,而後搖頭道:“並無不妥。”


  “你再仔細看看。”南山拉著她朝範無救湊近了一步。


  餘大夫沒防備,甫一下對上範無救的視線,頓時鬧了個大臉紅,她嚇得退後一步,急道:“南公子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去給林姑娘診脈了。”


  話一說完,便兔子似的跑走了。


  範無救一臉莫名,問道:“她怎麽了?”


  謝必安忍俊不禁,偏過頭偷笑去了。


  南山瞪了他一眼,咳嗽一聲道:“你們在這好好守著,我進去看看。”


  臨了又道:“去找些桂花藕粉來。”


  謝必安皺眉,道:“要那玩意作甚,黏黏稠稠的。”


  南山目光不善的朝他看去,謝必安立馬像慫了的狗崽子,應了聲好,拉著範無救走了。


  林悠覺得自己有些精神錯亂,明明還是那間屋子,明明還是這大硬床,明明還是那燒不盡的黑煤炭,難不成陰曹地府也與這凡塵俗世一般,有這麽破的屋子嗎?

  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麵前為她醫治的醫女,問道:“你是活人嗎?”


  餘大夫奇怪的抬頭看她,心道這一屋子人今天怎麽都這麽奇怪?

  為了保險起見,她起身檢查了一下林悠的頭,確認沒有什麽不對,才道:“林姑娘,你沒什麽大礙了,傷口愈合的比我想象的快,這幾日多臥床休息,我給你開些補氣養血的藥,配合著一起吃。”


  林悠訥訥點頭,見醫女收拾好了東西,已經到了門口,她又扯著嗓子問道:“你真的不是死人?”
……

  餘大夫嘴角抽了抽,她捏緊了拳頭,差點就要破口大罵:你才是死人,你全家都是……

  南山行至屋門口,恰好聽到這句話,頓時驚得一跳,他忙跑進去把餘大夫拉了出去,笑道:“餘大夫,小悠大病初醒,神誌還不清醒,師傅多擔待些!”


  餘大夫心裏默念了幾遍“以高尚情操,行仁愛之術,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內心”,才朝南山微微一笑,道:“我懂,讓林姑娘多休息。”


  “好,多謝於大夫了。”


  南山笑眯眯的送走了餘大夫,進屋卻見林悠呆呆的盯著一處,他微微勾唇,倒了杯茶水,傴僂著背朝她走去,掐著嗓子裝腔作勢道:“姑娘,彼有死境,魂之歸路,喝下這碗孟婆湯,了卻身前事,且看身後暮與朝。”


  瞧著他這幅樣子,林悠不由失笑,她接過茶水,道:“孟婆湯一喝,前塵皆忘,還看什麽暮與朝?要裝也裝得像些。”


  南山眉梢一挑,道:“怎的,你不懷疑自己見鬼了?”


  林悠搖了搖頭,道:“我沒懷疑啊,我就是見鬼了。”


  “.……啊?”南山皺眉,他想了想,指著她的手,說道,“你摸摸這茶杯,再摸摸這被子,還有你摸摸我的手。”


  “幹嘛?”林悠不明所以。


  南山見她光動嘴皮子,也不動手,當即拉過她的手,繼續道:“這是觸感,人要是死了,便會化成一縷魂魄,是沒有五感的,而且觸不到實體。”


  林悠心頭一跳,眼神落在了他的手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嫩如蔥白。


  她素來隻聽說過用“指若削蔥根”來形容女子手的,此時不知為何,心頭卻閃過這樣一句話。


  “我要是沒死,那就一定是病了,”林悠猛得一抽手,眼神往門口一瞥,輕輕歎氣道,“不然,你怎麽解釋他們兩個?”


  南山回頭,就見謝必安範無救兩人從門口探出頭來,謝必安皮笑肉不笑得揚了揚手裏的黃色信封,道:“那個,公子,有你的信。”


  南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疾步走了出去,道:“不是告訴你們在外麵守著嗎?”


  謝必安“嘿嘿”一笑,道:“這不是著急嗎!”


  我說師兄啊!這兩小子到底是來搗亂的,還是來幫忙的?南山兀自感歎了一番,接過了一旁謝必安舉了良久的信,拆開看了起來。


  謝必安見自家大人看得認真,本是不好出言打擾,但是心頭疑問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朝南山湊近了些,問道:“公子,你是如何認識京城三王爺的?”


  南山隨口答道:“我不認識啊。”


  “那公子為何要找三王爺幫忙?”謝必安疑惑了,昨日南山忽然叫他跑腿送信,收信的主人還是如今權傾一方的三王爺,實在讓他有些驚訝了。


  南山看完了信,手心燃火把信毀了,才道:“我不認識三王爺,但是我認識他的王妃。”


  “王妃?”謝必安嘴角抽了抽,心中卻又忍不住冒出了一絲八卦的念頭。


  南山似非似笑的看著他,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麽認識他王妃的?”


  謝必安咳了咳,欲蓋彌彰道:“沒有沒有,公子的私事,我怎好過問!”


  南山嗤他一眼,道:“其實也沒什麽,當年三王妃一曲霓裳舞豔絕天下,我曾偷偷去看過。”


  “偷……”謝必安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範無救在一旁拱了拱他,示意他收斂點,他卻全然未覺,訝異道,“您都偷看人家媳婦跳舞了,人家還會幫您?”


  “這俗話說,快快嘴,纏上腿,好奇心害死的可不隻有小貓咪。”南山話說完,朝他溫和一笑。


  他話說得懶洋洋的,像是玩笑,謝必安卻是心頭一跳,莫名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他瞬間感覺一股陰風吹過脖子,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道:“公子,我錯了。”


  南山聳聳肩,轉身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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