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司命
第三十二章司命
“我要死了。”
周西瓜看著陳年和嚴亮，心道：“可惜我這兩個師弟，雖然一個憨憨，一個傻傻，都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卻也不應該這樣死了啊，他們還沒有心上人。”
可是，無能為力啊。
嚴亮和周西瓜閉上了眼睛，他們不想做夢而是準備自己殺死自己。
此刻卻是聽到了陳年的說話聲音。
陳年此刻看著那無數的眼睛，抬頭望著天空道：“你眼睛總是這樣睜著，不幹澀嗎？”
氣息停下。
嚴亮和周西瓜一陣陣無語，這個時候你還能夠如此，當真是我武當弟子。
嬉笑怒罵。
灑脫決然。
妖氣化成一隻巨手，抓住陳年的腦袋，讓陳年的眼睛直視於他。
“你聽到我在說什麽嗎？沒有沒有再跟你討論眼睛一直睜著，幹不幹的事情，我是要讓你感覺到無盡的絕望。”
陳年點了點頭道：“我從來不曾想要給過其他人無盡絕望。”
“羅嗦。”周岩說著，便是想要將陳年一把捏死。
“我有一劍，名為司命，主生死。”
陳年淡淡的說著。
他本來是不想要去除偽裝的，他以為能夠靠著這片便宜師姐和二貨師兄活下去。
但是恐怕是不能了。
破滅、寂滅、消失。
“跑。”
陳年修為隻是剛剛突破八階，周岩融合了兩個分身之後，也是強行將自己突破到了九階。
但仙武蕩魔劍法，卻是絲毫不講道理的劍法。
管你八階九階。
我自斬之。
天空開始出現形成，北鬥七星，亮的滲人，妖雲被驅散，三千多顆眼睛憑空被抹殺掉了。
眼睛可以讓人昏睡。
陳年被那眼睛瞅著，在陷入夢境的時候，在如入夢瞬間，則是斬殺掉了那夢中世界的所有人，此刻此刻那劍上，從未有過如此濃鬱的殺氣。
陳年腦海之中的那顆血色星辰。
不斷跳動著。
周身之上，殺氣幾乎濃稠成為了實質。
天空妖雲飛速後退，但妖氣之中三千多顆眼睛，又是被那劍氣所破滅。
周岩看著陳年道：“怪物！”
陳年笑了一下。
眸子血紅。
“風雨。”
天空之上，風雨大戰，在那血色星辰加持之下，陳年的仙武蕩魔劍法似乎又有精進。
“如夢。”
周岩說著，將陳年所在的空間化成夢幻，扭曲現實和虛幻。
嚴亮和周西瓜此款是睜開眼睛看著陳年。
嘴巴張開。
眼睛瞪的圓圓的。
“十裏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嚴亮呢喃著，神色向往，他現在才是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真實的修為，原本他以為他的師弟不過是一個九階修士罷了。
沒有想到，卻是一個如此強大的存在。
嚴亮真的向說一句。
“高人竟在我身邊。”
“臥槽，師弟真猛！”
周西瓜想了半天，最後來了一句，她覺得這這幾句話便是她最真實的感受。
他們此刻都是看到真實和虛無開始在這如夢令之下發生變化，也是緊張了起來。
“師弟小心。”
陳年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虛幻和真實轉變，他無需關注這些。
雨水落下。
地麵卻沒有濕潤。
因為那雖然像是雨水，也是從天空落下，但是卻劍氣。
密密麻麻的劍氣。
劍氣密集到了極限，不要說這空間、虛幻，就是虛空給斬給你看。
周岩無數雙眼睛，瞬間幹澀了起來，每一隻眼睛都是他的一個夢，對於凡人來說，夢沒了，那麽也就沒了。
但是對於夢妖來說。
夢沒有了，修為便是沒了。
周岩退後，顯露出出來真身。
一個無數個眼睛的人形生物，不僅僅在身上有，他存在空間也都是有眼睛的存在，隻不過是更加虛幻而已。
周岩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無數雙眼睛，化成妖雲，抵抗雨水的衝刷，此刻在那雨水衝刷之下，一顆顆的消失，一個一個美夢也是都化成了虛無。
“你到底是誰？”
周岩大口的吐著血，他知道，他輸了，輸的一塌糊塗。
陳年疑惑不解道：“你都看到我的記憶了，你怎麽還不知道，我是誰呢？”
周岩氣的又是吐出一口血。
他周身無數的眼睛，此刻又是分散開來，密密麻麻呈現無數像是蛛絲網一般的存在，沿著空間向著四周無限的延伸了下去。
透明的線，連接著十萬人的夢。
十萬人如果在夢中死去，那麽就會真的死去。
周岩抬頭，在雨中無比的虛弱，但話語卻是無比決絕。
“你殺了我可以，但是這十萬人，你敢殺嗎？”
“大夢魂術”
陳年看著麵前的一個個世界。
這些世界都為無比的小，有的甚至隻是砂礫大小，但十萬人的夢組成的世界，將周岩緊緊包圍起來。
周西瓜看著自己身邊小乞。
他身上有著一根細細的絲線，淡淡白色的，借著陽光可以看到反射光芒，所以可以看清楚他的夢中的世界。
他的夢中世界是一個吃飽穿足的美夢，他吃著饅頭，靠在自己母親懷裏，他小心翼翼咬著饅頭，最後忍住了隻是吃了一口，剩下的還是給這自己母親拿了過去。
在這個世界裏麵沒有饑荒，也沒有痛苦。
有數之不盡的饅頭，他也有自己想要的親人。
周岩看著陳年笑著道：“你能如何？你殺了我啊！我是追求完美藝術的人，十萬人少一個人都不行，但現在我不管了，我用著十萬人，換我自己命。”
“陳年你同意嗎？你殺了我，也就相當於殺了這十萬人。”
周岩吼著。
他極其的憤怒，他是追求極致的藝術的人，但是現在藝術卻是被這個怪胎給破壞了。
“是嗎？十萬人擋我，那麽我殺十萬人。”
陳年摸著無相之劍，輕輕揮動，烏雲散去，雨水消失。
他淡淡的說道。
似乎絲毫不在乎麵前是一千人，還是十萬人，淡漠不像是修士，而像是九天之上的仙神。
周岩突然有些畏懼了起來。
瘋狂的人怕比自己更加瘋狂，更加不講道理，更加莫測的存在，陳年在周岩眼中，無疑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神秘而強大，瘋狂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