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峨眉方石頭
第十四章峨眉方石頭
陳年從牲畜院借來青驢,又管雜役院院首了塵,要了一串大錢,便是靠在青驢之上,晃晃悠悠的向著山下走去。
了塵送到陳年道武當山門口,看著陳年道:“早點回來,給你煲湯了。”
陳年也不回頭,遠遠的伸出手,擺了擺,示意知道了。
了塵笑了一下,像是菊花般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隻剩下的兩三顆牙齒,他已然到了壽元的極限了。
“臭小子。”
他罵了一句,還是依依不舍看著陳年。
頭也不回頭,而是站在這武當門口,遠遠的望去,直到陳年的影子都看不到,夕陽已然消失在了天邊的時候。
他才是拄著拐杖走了回去。
陳年一晃已經是在雜役院呆了七八年了,從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變成了現在已經二十多歲的青年小道士。
是在了塵看著長起來。
雜役院弟子來來去去,唯有陳年,總陪伴與他,老人最害怕孤獨,陳年在了塵心裏依然是自己的兒孫一樣了。
陳年也知道。
所以簽到後也常常去了塵的屋子裏麵坐一坐,喝一喝茶,聊聊天,蹭一蹭飯,借點銀子來生活。
兩人不是爺孫,勝似爺孫。
青驢走的極其慢,陳年一邊看著自己的小妹給自己信,一邊是信馬由韁,由著這青驢啃食街邊的青草。
天邊雲卷雲舒。
青驢蹄子噠噠。
“老哥,家族現在挺好了,最近城裏麵生意也都不錯,但最近總是有一些人來咱家提親,我不知道我想不想嫁人,但是總覺得不喜歡他們,街坊鄰居和一些親戚總是說,我大了應該出嫁了,父親和母親大人倒是沒有怎麽說,但是我感覺他們應該也很是迫切。”
陳年看著,天邊即便落下夕陽,隻剩下一片赤紅色的火燒雲。
果然不論是到了,到了什麽時候,人類的煩惱和痛苦總是相同的。
“小妹,沒有什麽應該做的事情,你若是喜歡哪個個少年郎,你就嫁,你若是不喜歡那就不嫁,老哥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但是我知道,我的妹妹,我是可以保護的了的,哥哥修為很高,有三層樓那麽高,為的不是別的,是我們都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陳年將信綁在烏鴉的爪子上的一個小的鐵盒上,看著烏鴉遠去。
這烏鴉有個名字叫戈多,是陳年起的,也是陳年用它來和自己小妹傳遞消息。
月上柳樹的時候,陳年才是從驢子背上起身,他是小睡了一下,現在已然是午夜了,四周一片青蛙的叫聲。
在一個池塘附近,他應該走的不僅僅是十裏地了,甚至可能是已經是沿著小路,走了三十多裏,出了武當山的範圍了。
要知道,這青驢雖然對於陳年來說,這樣武者走的極慢,但是對於普通凡人來說,已然是了不得的速度了。
陳年也不著急找地方投宿,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是衢州城附近的荒郊野外,鐵匠鋪也要到城市中間去才行。
青驢此時鳴叫一聲。
遠處走出一個身穿峨眉服飾的女子,邊上還有一個華山仙門服飾的男子。
華山的那個男子嗤笑一下。
“你也是來誅妖的嗎?不自量力,想要出頭是好事情,但是不要忘了自己的斤兩,還帶著一個麵具裝神弄鬼。”
這男子毫不留情的嘲諷這陳年,似乎是想要在這峨眉派的女子麵前,顯露出自己本事。
“在漂亮女孩麵前,男人總是要逞強。”
“找死!”那華山弟子,手指一動,一把漆黑色的長劍,落在他的手指之間。
劍氣如虹,散發著淡淡的紫色。
一看就是,華山氣宗的弟子。
峨眉派女弟子笑了一下。
她看著陳年懶懶散散的樣子,覺得很是有趣。
她修行以來見到每一個師父、師叔,無不是刻板無比,準守規矩,守護禮數。
倒是頭一次遇到陳年這樣的有趣的人。
而這華山真傳弟子,總是獻媚與她,甚至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反而使他十分厭惡。
若是陳年知道這女子想法。
必然明白這女子的性格屬於那種抖M的性格,你越是不搭理她,越是看不上她,她越覺得你有意思。
“徐晨不要動手,都是斬妖除魔的正道弟子,內鬥可是不行的。”
“石頭師姐說的對。”
這方石頭師姐,天生含著石而生。
生來便是可以有著問鼎大宗師的資本,不提修為,她身後的峨眉派,也是現今出來少林之外,最為強大的門派了。
徐晨想要再進一步,不僅僅需要資質,拚搏,更需要依附在這樣的一顆大樹下。
這方石頭師姐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和她的護道人走散了,如今正是他的機會。
徐晨低頭不語,眸子則是閃動過千般算計。
“閣下是武當弟子?”方石頭看著陳年,懶洋洋的樣子,率先打破了劍拔弩張後的沉默。
陳年瞅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這方石頭生的很是貌美,且氣質端莊,修為已然是達到四階。
但是陳年對於這樣的規矩刻板的人,總是不願意搭理,因為這些規矩的痕跡,總是讓他感覺到一種壓迫。
“小子,一個武當的雜役弟子,敢如此對峨眉弟子說話,不怕天下宗門大會的時候,被打斷了牙齒嗎?”徐晨則是維護了起來。
他此時就是要盡力的表現自己,而如果出現妖魔,他也會第一個出手,他手中有一物,為量天尺,可以探查妖之氣息。
這妖氣不濃鬱,隻是三階妖,可能都沒有形成自己本命神通,血煞之氣,更是少的可憐,他卻是可以殺了這妖,成就自身的功名。
陳年搖了搖頭不去理會。
一股子香氣,像是櫻花一般的味道,從遠處飄動而來。
陳年聞了一口,隨即屏住呼吸。
九陽神功在體內默默的運轉開來。
方石頭也聞到了,她眸子皺起來,手指牢牢握在的自己龍骨劍上,劍神冰冰涼涼,劍體漆黑如墨,一塊石頭鑲嵌在劍中間。
“幾位可見到了我的丈夫?”一個女子從遠處走了過來,身穿大周普通農婦的服飾。
陳年看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這女子此時手裏拿著的籃子裏麵,就是一塊一塊的血淋淋的屍塊,有的已然生出來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