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很想上去問她他們倆什麽關係，可是他沒有立場。


  晏師北還是喜歡女生是嗎？

  黑瞎子微微緊了緊拳頭。


  可能他倆不是那個關係，應該是他想多了。


  他自我安慰。


  可就算這樣，他看到那兩人坐在一起交談，他還是會嫉妒。


  為什麽她身邊那個人不能是他？


  或許男人之間的愛，永遠都是見不得光的。


  他是不是不應該掰彎她？


  讓她和他一起在世俗不善的眼光下活。


  那就意味著要他放手，以兄弟朋友的身份和她相處，看著她慢慢喜歡上別的女人，交往，結婚，相守以沫。


  他接受不了。


  他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單獨在一起，會親親抱抱的在一起，他看到她會高興，嚐過她的味道之後會上癮，會想天天和她膩在一起，想和她有一個家，隻有兩個人的家。


  他不能看到她和異性親密，他覺得他會瘋，會做傻事。


  可他怕世俗摧毀她。


  外人對同性戀的看法有時候是致命的。


  他現在很難受。


  隻是看到了她和一個女孩在一起開心說話。


  黑瞎子插在口袋裏的手緊緊握住，心髒揪在一起。


  他轉身回去了。


  晏師北沒有注意到，和陳歡說著話。


  陳歡選出了一張她喜歡的照片，讓晏師北畫，晏師北應下，頓了下，又說：“這幾天有事，我回來再畫好嗎？”


  陳媽媽也說：“你哥哥剛搬家，畫材什麽的肯定沒有弄全，等他回來再畫也可以。”


  陳歡點點頭，答應了。


  幾人互相道別，晏師北轉身走回去。


  這時已經臨近天黑了，她稍稍加快了步伐，幾分鍾後，她來到樓下，往上看了看，黑瞎子的房子好像已經滅燈了。


  她覺得自己回來的太晚了，快步上樓。


  用鑰匙開門的時候她忽然想到，鑰匙在她這裏，黑瞎子是不是還沒回來？

  她開了門，聞到空氣裏一股酒味和煙味。


  她皺眉：“黑瞎子？”


  “.……嗯？”慵懶隨性的聲音在沙發的方向響起。


  她打開燈，看到他半躺在沙發裏，桌上放著酒瓶和打火機，而空酒瓶已經把垃圾桶裝滿了，煙頭堆滿煙灰缸。


  他看起來好像有點微醺，但狀態很正常。


  她關上門打開窗戶散氣，然後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怎麽了？”


  就出去散個步，怎麽這麽頹廢了。


  聞到她身上清冽的清香，黑瞎子坐起來道：“離我遠一點。”


  她太幹淨了，而他一身煙酒的味道，他不想沾染她。


  貪戀，卻不敢破壞。


  “你……”晏師北愣住了。


  黑瞎子緩緩吐了口煙：“我髒。”


  他怎麽在意這個了？


  晏師北有點意外，就算他吸煙喝酒，她也沒有說過感覺他髒的話啊。


  “可別被我汙染了。”他輕笑一聲，低聲道，似乎帶著自嘲，又有點不甘心。


  晏師北不知道他怎麽了，但她看見他這麽頹廢的樣子，莫名的，心裏不好受。


  她靠近他，勾住他的脖子，不知道為什麽，伸手抽走他的煙，自己吸了一口。


  “這樣我們就一樣了。”她咳了一聲，有點嗆。


  黑瞎子僵了一瞬間，她的味道包圍了他。


  她說他們一樣了。


  他看著她：“是嗎？”


  墨鏡後麵是他認真的眼神，語氣裏沒有往日的戲謔，但晏師北沒聽出來，她很自然地點點頭：“嗯。”


  黑瞎子笑了。


  真蠢。


  管你有心沒心，他不想放手了。


  不管是強奪豪取，還是來日方長，他一定會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