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謙謙君子文墨
看著站在雪中,謙謙君子一般的文墨,尉遲安雅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句話,君子美如玉。
“文墨,我很好奇,是什麽讓你這樣的文人,放下氣節去討好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別人演戲她不奇怪,奇怪的是文墨怎會那麽做,雖然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麵,但她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他該傲然於山巔,不該如此卑微。
但見文墨眉頭皺成了川字:“雅夫人,文墨看人用的是心,從未因為外麵的流言蜚語低看過夫人,您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從未麽。”尉遲安雅喃喃自語一聲,微笑道:“那是我小氣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之所以那麽說,其實是在試探,文墨若是岔開話題說其他,說明他心底看不起她,此來是在演戲,若解釋的話則是真心來道歉的,人家付出真心,她亦不會假意。
“夫人若接受我的道歉,和我回去可好,大家知道辜負夫人盛情了,正翹首企盼夫人回去呢。”文墨微微一笑,如春雨中的青竹一樣,清新幹淨。
尉遲安雅並不信文墨所說,首先白琴和慕容惜玉,就絕不會期盼她回去,但文墨如此深情厚誼邀請,她不好意思拒絕,點點頭,跟著文墨往後花園走去。
“雅夫人,我有件事請你幫我,可以嗎。”
他文墨向來不信流言,今日見到尉遲安雅,他更信一句話,謠言止於智者,尉遲安雅心思開闊,待人坦誠,哪如外麵傳言的那般不堪,既然確定她是個可交之人,他便如她所說傾心相交,而且他也確實需要她的幫助。
“我說了,隻要你們有需要,我又幫得上忙的話,一定會幫忙的。”
她是孤兒,被義父收養後,身邊除了義父便隻有義兄尉遲離安一人,穿越至此擁有一大家子人,雖然彼此看不順眼,但吵鬧中帶著溫馨,她有些把他們當家人,家人有難豈有不幫之理。
文墨聽此身子一頓,一臉慎重的說:“我想夫人幫我尋個人,若尋不到,下月宮宴帶我進宮赴宴好麽,期間出什麽岔子我一力承擔。”若實在尋不到澹台珊珊,他便和宮裏的那女人同歸於盡,他通讀詩書,殺人不見血的方法他知道不少。
“哦,是誰讓你如此記掛?”雖未聽文墨明說,但尉遲安雅已有感覺,這個人該是一個女人,一位容貌傾城、脾氣溫婉的大家閨秀,若非如此,怎配得上文墨這謙謙君子。
“澹台珊珊。”文墨滿目深情吐出如此四個字。
尉遲安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容貌傾城、脾氣溫婉,這些詞用在她身上,簡直是糟踐這些詞。
看尉遲安雅臉色變了又變,文墨關心的問道:“夫人你可是身體不適,為何臉色這般難看,還是我的要求讓你為難了,若實在為難,你就當我沒提過。”
“一點也不為難,今天晚上我還見到她呢,你若要見她,我改日帶你去。”請允許她憂傷一會兒,如此謙謙君子,喜歡澹台珊珊那變態女人,可惜了。
“她還活著。”那一瞬文墨險些喜極而泣。
隻是她還活著為何不來見自己,她失蹤他擔憂了好久,是不是她早把自己忘了呢。是啊,他那麽卑微,那麽低賤,她如何記得起。
在人背後說人長短是不對的,但是看著文墨難過的模樣,她心裏很難受,就像看到另一個自己,求而不得的痛苦,有誰比她更了解。
“她被澹台砂迷暈送去了山賊窩,現在躲在菩提書院。”
尉遲安雅說的含糊,文墨玲瓏心肝又怎會不懂,世家豪門的悲哀,有誰比他更懂。澹台家為了宮裏的那位,極盡隱瞞之事,他問了幾次,都是澹台珊珊出門馬驚了,掉下懸崖摔死了,沒想到她居然遭此厄運。
澹台砂那個女人,怎的如此惡毒,居然對親姐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我要去見她。”立刻、馬上,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是她悉心陪伴,如今他也想默默守護她,哪怕她永遠看不見他。
尉遲安雅驚呼出聲:“現在?文墨你瘋啦,此時天色已暗,外麵又飄著雪,馬車不好走不說,菩提書院又在山上,你萬一路上出點什麽事,要我愧疚一輩子嗎。再說此時澹台珊珊也休息了,你去也見不到她,這樣吧,明一早路好走些,你若想去,我安排人送你去。”
“雅夫人,謝謝。”此時去確實不妥,他衝動了。
“俗話說一醉解千愁,我雖不讚同,畢竟醒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但小酌幾杯排解憂思,未嚐不可,西童,上梅花釀。”
女子在雪中盈盈一笑,讓人溫暖,文墨笑的點頭:“人生得一知己,是該大醉一場。”尉遲安雅豁達、坦蕩,讓人欣賞,他想要和她做一輩子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