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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李懷書就是錢澧

  “世子妃拿著這根破簪子就想向本郡討個說法了?”顧泣走到她跟前,一把從她手中奪過那個所謂的證物,拈於指尖,輕笑了聲後將兩指分離。


  “啪,嗒~”珍貴如玉的簪子被她擲拋到了地上,青玉的磚被敲得發出鏗鏘悶聲,她笑眼盈盈的看向慌亂無措的她,“如今,世子妃可還有所謂的證物?如今,世子妃,可還敢問顧泣要所謂的說法?”


  “你,顧泣,你未免也太猖狂,太跋扈無禮了些,當真以為這滿天朝就你長安郡主一個人尊貴,可以這般目無章法了嗎?!”


  將手搭在錢箬兒遞過的手上,身子微微側倚,她揉了揉眉角,麵色尤為痛苦道,“世子妃的聲可真大,都吵著我了呢!本郡覺得現如今這身子特別的不好!”


  錢箬兒看了她一眼忙接茬道,“嫂嫂身子既然不好,那箬兒就扶嫂嫂去看醫官吧!”


  她懶懶的抬了抬眼眸,盯著上官雅道,“那這樣,可就不能再聽世子妃訓誡了呢~,可真是可惜,世子妃講道理講的這樣好,顧泣合該多聽會兒的,哎,真是嫌棄自己這不頂氣的身子了。


  世子妃勿怪!”


  “怪?上官雅何敢!”她挺身將她攔住,麵朝蕭有悔直愣愣跪下,雙手合掌於胸前,言辭正肅道,“上官雅懇請王上徹查昨夜之事,給平陽王府一個交代,讓那等居心叵測之徒得以自食其果。”


  “這—,”高位之上的蕭有悔連“這”了聲的看了眼顧泣後,麵帶為難的笑了笑,看向肅然跪著的上官雅,道,“世子妃這是做什麽?”


  “來人啊,快給汝陽世子妃搬個椅子來!”


  椅子不多會兒是搬來了,可上官雅就是鐵了心的一定要顧泣好看,僵直著背死活不肯起,“王上,上官雅鬥膽問一句,如今這天朝究竟是王上的天朝,還是她顧泣的天朝?


  先前,坊間有聞長安郡主囂張跋扈,無惡不作,視人命如同草芥,或殺或虐,堪非人道!


  對於這些,上官雅堅信王上並無不知,可既知卻不作為,知王上者以為王上仁德,但不知王上者,其心又是作何想?王上,難道就沒思量過?”


  察覺到蕭有悔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後,阿綺麗雲蓉當即對著上官雅斥責道,“放肆,世子妃口口聲聲說郡主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可依如今看,本宮倒覺得世子妃你才是那個以下犯上不懂尊卑之人了。


  世子妃說的這樣放肆,難道是覺得王上毫無判別之意?郡主如何,此事如何,都與世子妃好似無關吧!

  據本宮所知,汝陽世代安分,怎麽如今娶了世子妃,就忘了作為臣子該守的本分了?”


  上官雅澀然一笑,回阿綺麗雲蓉道,“汝陽世代安分,自始至終從未有變,也正因為如此,上官雅今日才敢鬥膽請王上務必徹查此事。


  此事王上若再輕飄飄掀過了,那這助長婢子投機取巧,以色求位的事今後於天朝,於長安,怕會層出不窮了。


  世族安家,明君定國講的不過是個規矩,若一個婢子不守婢子的本分,妄圖勾引高位者一躍成主,長久以往,尊賤不分,奴不成奴,那這天朝世族大家恐怕就會懷疑自己尊崇的王上是否可是個明君了。”


  “世子妃這是在質疑王上?”


  上官雅斜瞥向顧泣,“郡主此話,上官雅擔待不起,今日至此,上官雅自始至終隻是想要王上給作日裏受屈昏迷,至今在床不醒的平陽世子一個交代罷了!”


  劍拔弩張之際,蕭有悔出聲道,“行了行了!一個個的都吵吵什麽!”他皺了皺眉,阿綺麗雲蓉當即走到他身邊,食指擠按著他雙眉側的穴位,按了幾下後,柔聲問道,“王上,可覺得舒服些?”


  他撫上她手,握於掌中,瞬勢牽過,又輕拉著讓她坐到自己身側,笑了笑,道,“這滿王宮,除了小槿的母親,就你,最能安撫本王的頭疾了。”


  她恬恬笑起,雙眸含情的看向他,“能得王上此話,蓉兒便值了。”話落,她複看向顧泣,“郡主這事,王上打算如何處置?”


  “蓉兒覺得該怎麽辦?”蕭有悔問。


  阿綺麗雲蓉忽略掉阿塗諳朝她使的那這個眼色,淡然謙遜的回道,“蓉兒不知,此事的解決方法估計還要勞煩王上想想了。”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輕歎了聲的看向上官雅,“既然世子妃執意要查,那就查吧!”


  天朝立國不過十數載,於外於內都不安分,這荊州上官族,如今還算是站在他這邊,姑且不能得罪透了。


  “就是不知道,世子妃如今除了那連理木簪可還有別的證據?作日本王於曌翎閣宴請群臣,這人來人往的,郡主若是掉個一兩個木簪子的,倒也正常。”


  她匍匐於地上,雙目裏皆是不可思議,她實在想不通,顧泣究竟有什麽好的,怎麽就能讓這蕭有悔給她開罪到如此境地了。


  “事出突然,上官雅並無其他證據,但王上對這連理木簪的解釋,請恕上官雅不能讚同。旁人於混亂之中遺失個木簪的或許講的通,可長安郡主是誰啊!她的周邊又怎會有人有那個膽子不長眼的去靠近呢?”


  “再,昨夜裏逮住那宵小之人的可是齊小公爺的夫人,她為人最是正直,是斷不會偏私偏執,不分黑白,隨意誣賴人的。


  昨夜,她可是說,她到時,是隻有郡主的侍女清醒的待在世子身側,而平陽世子卻是昏迷不醒。


  夫人還說,昨夜她帶人到時,屋子可是從裏反鎖,那爐中可也燃著催情之物。


  這結果,顯而易見是郡主的婢女勾引世子,再企圖嫁入高門。”


  “世子妃說的這些,本王也清楚,所以這昨夜不也鞭撻教訓了那不知尊卑的婢女一晚了麽?

  郡主畢竟現在才出現,這一切也不好怪到她身上吧。”


  “王上此話就錯了,正因郡主此刻才出現,這事才叫人起疑,不是嗎?據雅兒所知,那爐中燃著催情之物乃南薑泊族獨製,南薑雖為小國,但也有其規法,族中所製之藥非特殊情況不得外傳。


  雅兒雖年小,倒也記得兩年前,長安郡主初入長安時曾無意救過泊族王子!這藥相必也是那時候王子為謝救命之恩,贈與郡主的吧!”


  蕭有悔顯然沒有想到這藥還有這淵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直巴望著她,想將她看穿。


  卻不料她麵色始終淡然,“世子妃,把本郡過往的事調查的夠清楚啊!世子妃今日若不提,本郡差點都忘了,自己原來還占著他南薑那樣個人情!如此,還要多謝世子妃了。”


  上官雅見顧泣死到臨頭了還能這樣沒皮沒臉就是一陣火惱,不顧身側侍女拉扯的,衝到她的麵前,指著她就道,“你休要這樣得意,善惡有報,你做的這些肮髒事,現在就是昭然的時候。”


  話休,她又對著蕭有悔噗通一聲跪下,“如今是非黑白已明,上官雅懇求王上,處死顧泣。”


  忽而額官高喊,“南朝使者,南平世子到~”


  南平世子?顧泣看向不遠處那漸漸清晰的身影,低低問著身側的錢箬兒道,“他是你哥哥?”


  瞧見錢澧,錢箬兒瞬間喜笑顏開,一掃先前擔憂,“是啊!”她小跑到錢澧身前,拉過他的手走到顧泣的跟前,手挽著他,她笑道,“嫂嫂快看,哥哥是不是長的和箬兒很像?”


  她看著他,麵上笑意全無,僵硬的點了點頭,“是,很像!”


  “對嘛!”錢箬兒突然鬆開挽著錢澧的那隻手,拉著他站到顧泣的身側,興奮道,“配,真配,嫂嫂和哥哥站在一起,一個好看,一個有才,真的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嗎?她抬起眼眸,看著身側那張極熟悉的臉,連連退後幾步,錢箬兒忙走過去將其扶住,擔憂問道,“嫂嫂這是怎麽了?又不舒服了嗎?”


  她望著他,點了點頭,“是,不舒服了。”


  他明明就是李懷書啊!怎麽,怎麽會是錢澧?她突然哽住,努力的別過臉,努力的忍住崩潰,麵色清淡的看向蕭有悔,“顧泣覺得身子不太舒服,就先回長安府了。”


  “郡主!”上官雅不依不饒的繼續將她攔住,她看了眼她,突然覺得陪玩的心思都沒了,嬉笑一聲,對她道,“世子妃說的沒錯,那些事都是顧泣做的,豐晏和柳蟬雪都是本郡算計的。世子妃要怎麽樣本郡都不管了,本郡現在累了,沒工夫陪你玩了。”


  得了顧泣的親口承認,上官雅忙不迭的向蕭有悔請旨,“王上方才也都聽到了,這一切都是她顧泣的算計,隻是可憐了那個叫豐晏的婢女,死活護著的主子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上官雅請求王上,將此等禍心之人斬首示眾!”


  蕭有悔正難為著要怎麽樣才能給顧泣開脫呢,錢澧就突然道,“回王上,關於昨夜之事,錢澧有話要說!”


  “有話要說?”蕭有悔一陣驚喜,有話要說好啊,說的越多,他能為顧泣開脫的機會便越多,“那還等什麽,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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