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好招不怕多用
“豐晏,你,,”
“郡主想的不錯,豐晏又在打感情牌了”豐晏截胡住顧泣的話,接著道,“但這一次,豐晏求郡主看在往日情分之上,無論如何都受這感情牌一下。”
窗外月明星稀,烏鵲停棲於樹間,忽近忽遠的腳步聲提醒著顧泣要盡快做出選擇。
是明知她有她想的成全了她,還是趕著人來趕緊再去找個她顧泣要的人來演這出戲。
“哢嚓!”一聲傳入屋內,她驚的抬眼一看,才知隻是枝丫折斷。
不遠處寒涼的地上,豐晏筆直身姿僵挺著跪住,她匆匆暼了一眼便拾起方才灑落在地上的衣物,“你武功比我好,該聽得出有一行人正往這趕,時間緊迫,本郡除了你也旁無選擇了,還愣著做什麽?做戲不會,戲總看過吧!還不快將衣物褪了,把柳蟬雪,把他,,”
長睫輕扇,她轉過身,接著道,“把他扶到床榻上去。”
“哐…”老舊的宮門被一腳踹開,以齊國公夫人為首的一群的婦人,爭先的湧進屋子裏。
顧泣藏在屋外婆娑樹下,齊腰的灌木一茬茬生長的旺盛,能將她很好掩住。
她在那蹲了近小半個時辰,聽得屋裏嘰嘰喳喳的謾罵,手攥成了石頭,恨不能立刻衝出去,將那些愛搬弄是非的舌頭一個個拔下。
但餘光盡頭,她碰到了豐晏遞過來的笑,顧泣緊咬著唇,捂著口的收回微踏出的腳。
她在告訴她,她不能出去,她很好的,她已經得到了她要的了呀!她很好的。
半個時辰後,不遠處的小屋又複如安靜。
她攆著步子於灌木叢林間來回橫竄,不知走了多久,跌跌撞撞誤入了一片燈火的院子中。
“救命啊!啊……救,救命!!”此起彼伏的呼叫聲被風送入耳中,顧泣攆步的腳停了停,瞟了一眼那呼叫聲傳出的屋子,當即搖了搖頭,她如今自身都難保呢!還去操心別人做什麽?
“救……,命!”聲音突然輒止,顧泣的腳不聽使喚的奔向那屋子,躍窗而入,是一雙赤足呈倒立樣伸出浴桶。
桶中之人似用光了力氣,攀撫住浴桶邊的手漸漸下滑,顧泣疾步奔過,一把抓住,再用力朝外一拽。
剛出浴的美人便這樣新鮮勃勃的直立在她的麵前。
“啊——啊!登徒子,登徒子!啪。”那女子見著顧泣尖叫兩下後便揮著一個囫圇的巴掌直刷刷扇在了她的左頰之上。
顧泣當即抬起手捂住臉,餘光瞥見那因女子扇打而飄落於浴桶中,此刻正浮著悠然的人皮麵具。
衝著她道,“姑娘就是這樣對待自己救命恩人的?登徒子?我?”
聽她說話,那女子方才反正過來原來顧泣也是個女子,扯著浴袍的手放下尷尬異常,訕訕朝她笑了笑,抱歉道,“姐姐勿怪,我,我這不是不知道姐姐是姐姐嘛!誰叫姐姐這個模樣呢,是不是~”
“這個模樣?”顧泣借著浴水微微照了照自己如今的樣子,她怎麽了?不就是發簪子沒了頭發有些淩亂,身上又隨意套了件男兒裝麽?
這也不是她想的呀,誰叫這屋子不遠處居然有個水坑,汙了她一身的衣衫,被逼無奈之下這才這幅模樣的嘛。
見過驚嚇,見過厭惡,居然還有人會見她做男兒身。
“誤會姐姐是那登徒子了,實在不好意思,我,我,這個,那個,我,,”
她右手指向不遠處多寶閣架上的紅色盒子,接著道,“姐姐救我一命,我還打了姐姐實在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請姐姐別生氣,那,那盒子裏是我從師傅那偷拿的所有寶貝,姐姐要不去挑挑?
看上什麽,我就送給姐姐,就當,就當是救命之恩了!”
“姑娘是想用錢買我救的你的命?”
“不是的,不是的!”出浴的姑娘連忙從浴桶邊的架子上取過衣衫披風,簡單整理好衣服後,走到顧泣的麵前,“姐姐怎麽這麽會歪解人意思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姐姐不是才救了我一命?還被我一個不小心給打了,我就,我就,,,”
她有些不好意思,扭著手接著道,“我就過意不去嘛!真的,我跟你講,”她三步並作兩步的小跑到多寶閣架邊,雙手捧著那紅色箱盒,又小跑著到她麵前。
顧泣看她那沒穿好曳著地的衣袍,連忙走過去,替她提了提,“姑娘小心這點兒。你這浴室本就濕滑,別到時候東西沒拿成,還摔著了。”
“嘿嘿嘿,,”她“咯咯”笑死,捧著那紅盒獻寶式的伸到她麵前,“姐姐快打開看看,我可沒騙姐姐,這裏頭的東西件件價值都可連城。
這些可都是我師傅的寶貝,平日在穹樓,我的那這個師哥師姐可沒機會見到,也就我,敢有那膽子把它整盒都拿了出來。”
“姑娘說的這樣寶貝,那你這都拿出來了,就不怕你師傅發現了生氣,再狠狠罰你?”
她得意的昂著頭,撫著那紅盒寶匣,道,“別人若做了這樣的事兒,我那師傅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可我麽,那就不一樣了,誰叫我是師傅最寵愛的小徒兒呢?
他要罰我,自個兒都得先心疼個半死,然後再餓半月肚子。”
“半月肚子?”顧泣站得有些乏累,便找了個較為空檔的地兒,席地而坐。
那年歲不大的女娃娃也跟著她肩挨著肩的席地而坐,“師傅可喜歡吃我做的菜了,每次他凶我了,我都會鬧脾氣不給他做菜吃。哼,難過死他,讓他凶我。”
“你不給他做吃的,你們那穹樓就沒旁人能做吃的給他了?你不是還有好些個師哥師姐的麽?怎麽,一個都不會做?”晚風淒涼,顧泣便從自己身上褪下件外衫蓋在她赤裸雙履上,碰到她疑惑表情,她解釋道,“晚間風涼,姑娘的腳還是別直接踩在地上的好。”
她伸手扯了扯勾掛著膝蓋的衣袍,將一邊用雙腳踩住固定好後就伸著手,將另一邊也搭在了顧泣的膝蓋上。
“姐姐也蓋,也蓋啊!”
“嗯!”她回笑看她,“姑娘好像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姑娘的那些師哥師姐為什麽不燒菜給你師傅吃呢?”
她解開木盒的鎖,放在膝上,雙手打開,滿盒的琳琅寶物襯著燭火閃閃發光,她摸摸這個又撫撫那個,回顧泣道,“因為師傅說過此生隻吃我一個人做的飯菜啊!
我做的菜可好吃了,還記得入樓那年我實在是忍受不住樓裏的飯菜了,就偷著夜抹黑的去了小廚房,隻可惜才點著火炒好飯呢,就被師傅逮到了。
姐姐,你都不知道,我那師傅長得雖眉清目秀可脾氣就是古怪的狠,冷冰冰的就像,就像,”她擠皺起眉,想破了腦袋也沒找出個合適的形容詞。
末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道,“反正,就是整日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依師叔的話,就像是誰欠了師傅幾百萬銀子不還,還拿著那銀子去討了他心上人似的。”
“樓裏的師哥師姐,人人都怕他,可我就是不怕,那天,他要搶我吃的,我這哪肯啊!當場就生了氣,還起了好大的火,非耍著三腳貓的功夫和他對打了起來。
那模樣,現在想想可好玩了!”
看著她笑,顧泣也忍不住隨她一起嘴角微揚,“那後來呢?你那師傅罰你了嗎?”
她回憶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顧泣不解,繼續問道,“這是什麽意思?是罰了還是沒罰?”
“依師姐的意思,師傅那根本不算罰,可對我來說,那簡直比要了我的命還要難受。姐姐,你猜猜看,我那師傅罰了我什麽?”她希冀的看向她。
顧泣很給麵子的配合的想了想,道,“猜不出,是什麽?”
她耷拉著頭,繼續把玩著紅木盒上已鏽跡斑斑的金鎖,“他要我做飯給他吃,還要做滿三年,其實,如果單是做菜,我倒也不難過,就是,就是,”她瞬間害羞起來,潮紅漸漸爬上耳根,與白皙的脖頸成了鮮明的對比。
像個未熟透的西紅柿,青澀又稚嫩。
“就是什麽?”
她抿了抿唇,微暼了眼顧泣,在確定她之前從未見過她後,放心的敞開了心扉,“娘親說過洗手羹湯那是要對心上人做的,而師傅隻是師傅,我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所以,其實是不能做給他吃的。”
“那之後,你有做給他吃嗎?”
貝齒輕咬下唇,她笑起,露出兩個小酒窩,甜甜的應道,“做了。不過,”
“不過什麽?”顧泣又問。
“不過,我會努力的讓他成為我的心上人的。”
“誰?你的師傅?”顧泣微微有點吃驚,她若沒瞧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應該也才十歲不到吧!現在的小姑娘談婚論嫁都這麽早的了麽?
她回,“是啊!”應的羞澀卻肯定,沒有故作而又言它,也沒有扭扭捏捏的假意拒絕,倒是令顧泣有點另眼相看。
難為這年歲小小的女娃娃能有這魄力,敢違世俗不堪,承認喜歡上自己的師傅。
隻不過,顧泣抬眼,仔仔細細的看向她,她這麽小,她又有那麽多的師哥師姐,那那個師傅該多大?
不會是個鶴發蒼蒼,紋絡縱橫的老頭吧!
她不是覺著老夫少妻有什麽不好,也不是覺著師徒之戀有什麽不對,而是覺得若這兩樣都兼顧了,那對這個女娃娃來說,豈不是,不好又不對了?
“姐姐?姐姐?”她猛戳她兩下肩胛骨,疼的顧泣吃痛一聲清醒,忙道,“啊?什麽?”
“什麽什麽?姐姐,在說什麽?”
“沒什麽了。”顧泣將目光收回,卻又在收回後仍忍不住的在不經意間打量她,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這次數多了,那女娃娃就起了疑心。
她疑惑問道,“姐姐,你是有什麽話要問我嗎?有什麽話,姐姐直說就好了,不用吞吞吐吐的,我見姐姐隻覺得似曾相識熟悉得很,姐姐但說無妨。”
顧泣吞咽了兩下口水,結巴著問道,“那個,我無意啊!就是好奇,純屬好奇,姑娘想說就說,不想說也可以不說的,我,”
“姐姐到底想說什麽?好奇這好奇那的,我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