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隱秘
見到沈元青跟手下的軍士往回跑，雲開立即明白了事情有變。
拉著小秋往回走，擠進了官道上圍成一團的人群。
很快穿過人群，看到遠遠的一群官兵正跑步向打鬥的小巷子。
沈元青用布遮了麵，跟著竄進了人群，很快消失不見。
雲開放開小秋，壓低聲音：“今天不能去孤兒院，先走了。”
“哦。”小秋扭回看熱鬧的腦袋，快走幾步：“不再看看？”
巡城衛到了，市井看熱鬧的人們趕緊讓出一條道，變故來得快，結束得快。
看到自己的鄰居鐵匠高來高去逃脫，自然大快人心的感覺，不過很多人開始主動猜測原因。
這時候雲開已經進了北城門，小秋也放下心來，跟在雲開身旁偶爾小跑幾步：“二少爺，這沈元青跟好像那鐵匠認識，他是去幫忙的？”
“別廢話，有的事少知道點為妙！”
有關那場打鬥，很快就跟上來的沈元青沒說，雲開也沒問。
波瀾隻在城北一定的範圍內掀起、傳播。
消息依靠口耳相傳的時代，城裏絕大部分的人，根本不清楚北邊這樣的小事。
前幾日舉行的長安詩會的盛事餘波還在，更多的話題還留在那上麵，城北發生的事情又不大，更多的人依然在平靜的勞作與生活。
與總督府隔了一條街左右的大校場，呈四方的回字結構。
中間的廣場寬大可以跑馬，四麵一排排的營房。
此時廣場上人影踵踵，從營房裏出來的人列好隊後，在棚長帶領下立即出校場大門往北開去。
原本應該在玉山收院學習的小王爺李堅正坐在巡防營管帶屋裏。
站在他對麵是巡防營副管帶跟幾個軍士。
小王爺的腰牌他們自然認識，屋裏眾將都很奇怪。
以小王爺一向低調的行事作風，竟然到巡防營調兵，絕對發生了不得的大事。
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沒人會主動問原因，但心裏卻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堅指著桌子上的一張畫像對麵的幾人吩咐：“這回要抓的人非常重要，多安排人手，這是他的畫像，記牢後立即搜索！”
其實讓他到這裏的調兵的是李瀾心，至於那鐵匠到底什麽身份他也不知道。
隻是聽說那鐵匠曾經去過西洋，這段時間從總督府到將軍府的人口中都在提起洋人的事，這中間絕對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不過他並不在乎。
……
到這裏差不多十天時間，一直以來雲開都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來看待這一切.
自己根本沒有完全融入，總想改變這個世界，卻發現好自己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
既然要做，那就要努力，積一點一滴，終將會發生變化。
封建社會統治實行的是家天下原則，要改變就必須在這個家上邊打注意，不然憑一已之力注定那過程太長。
城裏仍然熙熙攘攘市井生活根本感覺不到這個世界即將迎來巨變。
雲開的腳步加快，小秋有些吃力的跟在後邊。
雖然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但找不到好鋼就做不出彈簧！
有小秋作伴，心情好了許多。
雲開打算先去楊府。
帶著沈無元青神惡煞般的在大街上橫衝直闖，很快就來到楊府。
將軍府大院門可羅雀，通報的家進去了半天，楊苒兒終於出現。
雲開擠出笑臉：“哎，找到軟鋼了沒有？”
楊苒兒神秘一笑：“嘿嘿，本小姐親自出馬，怎麽會找不到？”
雲開有些興奮：“找到軟鋼並不重要，重要是找到能打出這種軟鋼的鐵匠！”
“你急個什麽勁兒，聽說西域那邊有匠人高手，我爹已經下令那邊將打出軟刀的匠人送過來！”楊苒兒白了雲開一眼：“你昨天說今天要去城北你那破書院麽？”
“呃……剛從那邊回來，那邊還在建房子，對了，那邊也有個鐵匠鋪，今天還發生了打鬥。”
“打鬥？誰那麽大膽子敢在長安城動手？”
雲開回頭看了一眼院外的沈元青：“你聽說過密諜司沒有？”
“不就是朝廷的密探麽？”
雲開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早在一百多年前，聖上為了防止密諜像前明一樣勢大，嚴禁密諜行動，他們隻有收集各地官員情況匯報權，沒有執行權，對吧？”
是啊，朝中把密諜差不多都放在西域，長安城裏雖然也有他們的分部，但他們並沒什麽權力。
長安城的密諜是誰負責？
“由皇族直接掌管，地方上由各皇子與總督府共同負責協調，呃……我表姐就是負責整個西域的密諜首領……”
雲開愣了一下：“你是說李瀾心？”
“對啊，她來之前，密諜大部分時間都掌握在李堅手裏。”
雲開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啊.……”
“對了，你那書院招學生什麽時候開始？”
“房子都還沒建好，等幾天再說吧！”
“你真的要教他們西洋文？”
“是啊，今天上午我去了教學，準備請教堂的約瑟夫當老師。”
“他答應了？”
“我還沒說，先混個臉熟再說.……”
“知不知道有人說閑話？”
“什麽意思？”
“有人說大哥掌管巡防營，你開學堂是在收買人心！”
“是誰亂嚼舌根子？”
“嘿嘿，各武裝家族都傳遍了，這事我看你得換個方式。”
“怎麽換？”
“李堅下水，讓他出頭，這事就好辦了……”
楊安邦騎著馬回進了院子，遠遠看見府門口的雲開，眼前一亮：“哎，雲小子，又跑我家來幹什麽？”
雲開趕緊行禮：“楊伯父好，嘿嘿，我來看看找沒找到軟鋼！”
院子裏的仆役發現大將軍回府，立即有人扯了一嗓子，院子裏開始忙碌起來。
“你小子還真會趕時間，今天就在我家吃飯，我還有事要說。”
“什麽事兒？”
“你說的那什麽船運的事，我已經安排下來，不過，將軍府跟總督府各衙門要占五成股份。”
“啊？他們什麽都不出，白占便宜，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說這話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那生意一年能落幾兩銀子？這世道搛錢，最忌諱吃獨食，知道麽？”
“再說，如果沒有他們給你保架護航，沿途打點就夠得你忙活。”
楊苒兒眨巴著大眼：“你要開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