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起點
陝甘總督帶著一幫子人進院，直接進正廳，看著正手忙腳亂掐人中的一屋子人：“挺熱鬧的嘛，楊將軍，剛才到府上，聽說你來了這裏，我這直性子直接找上門來！”
說完轉頭打量了一四周，能跟楊定邦將軍並排的肯定是雲家族長，擠出絲笑容：“雲城族長？我這不請自來，你不介意吧？”
雲城作為一族之長，仍然有些緊張：“總督大人到來寒舍，蓬壁生輝……”
李總督揮了揮手，直接坐了上首：“雲族長你別客套，勞駕你先出去一會兒，我跟楊將軍說點事。”
說完這才看向旁邊那幾位：“咦，這不是苒侄女麽？你這還沒過門，就跑婆家來了？”
楊苒兒大氣的一拱手：“大中秋李叔叔你不去主持中秋詩會，你跑我家來幹什麽？”
“你家？小丫頭片子真不害臊，這是雲家，你家在隔壁。”李總督心裏想事兒：“別跟我囉嗦，你也出去，我跟你爹有事商量。”
雲開再次醒來。
床邊坐著小秋，屋中間桌子邊的楊小苒雙手托腮：“你敢到我爹那告狀？”
雲開坐了起來：“你真的是楊苒兒？”
“哼，打你兩巴掌你就想解除婚約？實話跟你說吧，我看你也不順眼……”
“我錯了行不行？”
“不行。”
沉默。
一直守在門外的家丁趕緊趁這空隙叫喚了一聲：“二少爺，楊大人說你醒了後即刻到前廳說話。”
雲城看著從月亮門人走出來的雲開，上前幾步：“總督大人到咱們家，說話注意一點！”
雲開大致知道總督大人親自來的原因，點了點頭：“侄兒明白！”
雲家族長心情大好，站在院子裏候著一點不覺得不自在：“老二啊，你說，楊大將軍跟總督到咱們家來幹什麽？”
“以目前的情況看，應該是衝著小開兒來的。”
“咱們那侄兒大病剛好，才到長安城，這兩位先後就來了，到底什麽意思？”
“說不準，今天早上喜鵲喳喳叫，我看.……應該是好事。”
大廳裏。
李總督上位者氣息讓雲開有些壓抑：“小子何德何能，勞總督大人親至寒舍.……”
旁邊的楊定邦摸了摸下巴：“你別緊張，你叫李伯伯就行了，叫你來的原因你肯定也猜到了，說說細節的事。”
雲開還在想著楊苒兒的事，這婚是萬萬退不得的，趕緊把精神集中：“還請大人示下！”
李總督搖頭笑了笑：“我這一生也算是見多識廣，有真才實學的讀書人見過不少，做學問的朋友遍布我大華朝堂，但真的願意在這奇技婬巧上下功夫的人倒著實不多見。”
雲開心裏沒底，看著嶽丈，楊定邦搖了搖頭。
李總督轉過話題：“這些年西洋上貢的一些小玩意兒著實了得，剛才聽令嶽說你是從西洋報紙上看到的這槍彈圖，不知道賢侄能不能告訴我，除了這槍彈之外，你還看到過別的什麽東西？”
雲開心裏一格愣，這事當然不能說？老子又不是軍事專家，我起個頭，你們去玩，皆大歡喜：“別的倒不大知道，隻是這槍倒是有些法門，要在槍管內刻上膛線，以保持子彈穩定？”
“膛線？什麽是膛線？”楊定邦來了興趣，絲毫不介意先前雲開從他那裏不歡而散。
另外就是這個原理同樣可以用於大炮。
總督愣了：“大炮？”
咱們的紅衣大炮重萬斤，怎麽可能做成你圖上的那樣式？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西洋圖上就說了這些？
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
雲開正在想要不要將手榴彈的做法告訴他們，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還是算了，事情要一樣一樣的來，說的太多，也許人家根本不重視。
好半晌後，故作思索狀的他才搖了搖頭：“別的好象還有一些，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李總督愣了一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麽重要的事，怎麽能忘呢？你再想想？”
雲開平靜的回複：“其實，不用想，咱們把西洋人的報紙都買上一份，把對咱們有用的找出來不就行了？”
楊定邦立即幫雲開說了句話：“不得不說，西洋人挺有意思，誰要是發明了好東西，第一時間不是偷偷摸摸的做，而是立即登報，雖然關鍵的東西不會說，但大概的原理會講得清楚。”
李總督皺眉：“這事我倒是知道，隻不過，咱們朝中這麽多人，怎麽就沒有一個重視呢？”
楊定邦搖了搖頭：“大家都認為西洋人是蠻夷之輩，沒有重視而已。”
李總督對楊定邦點了點頭：“那行吧，這份圖非常重要，要立即上報朝廷，等會兒我安排人臨摹幾份，你安排人到總督府來取，製作局連夜組織試製！”
“是，下官立即安排。”
站起來，準備端茶送客，這才發現好象不是在自己府上，不動聲色的放下茶盅：“雲賢侄，你要是想起什麽，可以直接到總督府稟報。”
說完，直接將腰間的一塊木牌放在了桌子上。
“還趕緊謝謝總督大人。”楊定邦眉開眼笑。
“謝總督大人栽培。”
李總督愣了一下：“你小子油腔滑調，倒像個官場老油子.……”
說完也不在意，轉身向外走，走到門口忽然停住，再次轉身：“聽楊將軍說，你想開個書院？”
雲開愣了一下，這事他也知道了？看了嶽丈一眼，拱手：“學生生了場病，腦子裏原本記得的事有些記不上來，眼看參加鄉試無望，所以想辦個學堂慢慢恢複，至少書院，學生還沒有那個本事，今天剛好看到城北孤兒院的那些孩子沒有上學，才有這些想法。”
“嗯，倒還有些意思，這樣，我給你拔十名先生，再批一塊地給你，銀子嘛，我手頭緊，你拿我牌子去學政，讓他們給你解決一些。”
雲開直接拒絕：“謝總督大人抬愛，我這學堂是要收費的，所以，還是不用麻煩學政那邊。”
“民間開學堂，也要到學政備案，你既然想自己辦，你雲家也不缺那幾個銀子，你自己看著辦吧，先生跟地方我給你想想辦法，算是先獎勵你，今天還有長安詩會，我得先行一步，你們翁婿慢慢聊。”李總督說完，龍行虎步出了大廳。
雲開跟楊定邦趕緊跟在後邊相送。
雲家一家大小都在院裏候著，總督大人登門，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