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熟悉環境
趙管家一直將楊家姑娘們送到門外，門外楊家家丁牽著馬正候著。
旁邊的婢女小秋扯了扯還在透過照壁與大門縫隙往外看的雲開：“少爺，我們回去歇著吧？”
“啥？這麽好的天氣，不出去轉轉怎麽成？”雲開說完，抬腿就往外走。
“那可由不得你！”小秋一把拉住雲開的胳膊，一股大力傳來。
雲開沒想到這丫頭力氣這麽大，差點跌倒，站穩後，有些尷尬：“你會武？”
小秋眼裏帶著驚慌，摸了摸雲開的額頭：“你不會連以前學的武藝也忘了吧？那還不得被楊家那幾個女人給欺侮死？”
額頭上傳來溫香軟玉般的感覺讓雲開有些發懵。
沒多會兒，趙管家轉向回院，來到照壁旁邊的雲開麵前拱手：“二少爺。”
雲開努力保持鎮定：“成叔，我想出去走走！”
“那可不成！”成叔看向旁邊的小秋問：“少爺記起以前的事沒有？”
小秋麵露憂色：“嗯，少爺這幾天沒有犯病，以前大多事情都還沒記起來，連會武的事都忘了，大夫說調養一段時間後……也許能記得起來！”
成叔點了點頭，神情同樣擔憂：“記不起以前的事情.……這麻煩大了，天天呆在屋裏也不是個事兒，這樣，小秋你帶少爺出去走走，絕對不能離開少爺半步，看能不能讓少爺盡快想起些事兒！”
小秋點了點頭：“嗯，你放心吧，姑爺這幾天在府中都開始看書了，應該記起了一些事兒，出去走走，說不定能記起更多的事兒。”
成叔有些不放心：“你等會帶劉武，張全跟著少爺一起，別出去吃了虧！夫人回了西安城，這回二少爺要是再被打成豬頭，回頭我就把你們全打成豬頭，明白了吧？”
“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離。”
雲開一言不發的聽著兩人對話，從中又多了解了些事。
到目前為止，身份沒有人懷疑，應該沒人知道現在的二少爺……已經不是曾經的二少爺。
跟著小秋到門口，叫上站在門口的家西劉武跟張全，四人出了門。
雲開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很是巧妙的問話，很快拉近與兩位守大門的家丁的關係。
至於雲開是不是曾經的二少爺，好象兩位家丁也不是很在意，也許，他們眼中的傻子二少爺能恢複記憶，全家人都為此高興，至於沒有完全記起往事，那不就應該是現在的樣子嗎？
一行三人沿著縣城大街一路向北。
雲開看什麽都很新奇，小秋不由得有些擔心：“少爺，你以前最喜歡去城外咱們家莊裏，要不咱們去那地方走走！”
旁邊的劉武趕緊阻攔：“少爺才好沒幾天，出城那麽遠，恐怕不妥！”
“你怕什麽，這回我們都跟著，你要是怕，叫一輛馬車跟著。”
雲開卻搖了搖頭：“不用出城，就在城慢慢走，總覺得這裏很熟悉，隻是一時半會想不大起來而已！”
雲開心裏直酸，人都換了一個，能記起來才見了鬼！
小城不大，街道橫豎交織，街巷排列有致，倒有點像後世縮小版的平遙古城。
一條小河穿城而過，不寬也不深。
古色古香的店鋪，雜貨店，客棧，布行，糧行……商鋪林立，看樣子商業還算有些規模。
街上行人並不多，男人光著膀子肩挑背扛著貨物匆匆，女人小腳慢行，多著麻布衣衫，麵帶菜色，瘦小的人多，肥胖的罕見。
小秋偶爾跟旁邊店鋪掌櫃的打招呼，看樣子，這條街上應該沒人不認識她。
閣書錦.……不對，是錦書閣！難道是賣書的？
雲開眼前一亮，正好去買些有關時局的書看看，趕緊拉住正在跟旁邊熟人打招呼的小秋，小聲道：“咱們到裏邊去看看！”
小秋愣了一下，撇了撇嘴壓低聲音：“你要是不怕被楊家那幫娘子軍打，盡管去。”
去書閣會被人打.……這什麽道理?
本著不懂就裝懵的原則，沒有問為什麽，隻是笑了笑：“不去總成了吧！”
難道是因為楊家不喜歡讀書，但就算如此，去書閣會被人打.……這也太怪了點吧？
難道這時代的人不喜歡讀書上？
不過，挨打的事可幹不得，那幫娘子軍一看就不好惹，就算兩三個一起來，自己也招架不住……
慢慢跟在小秋後邊閑逛。
雲開趁小秋跟旁邊胭脂鋪女掌櫃打招呼的機會，拉住旁邊護衛張全壓低了聲音：“哎，我這腦子有些事記不住，你們去過書閣沒有？”
張全一聽，樂了：“少爺，我跟你說，書閣裏的姑娘可會來事了，改天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去找樂子！”
雲開愣了一下，終於想起模糊的往事，書閣不就妓院為了提高檔次，改的個好聽的名字麽？
書閣、勾欄、畫肆、平康、狹邪.……這下糗大了。
還好自己謹慎，看樣子，要學的東西還有點多。
得先把這市井弄熟悉了，不然出門就鬧笑話。
雲開變成了個問題寶寶，張全劉武也樂意在暫時失去記憶的少爺麵前賣弄，一主家丁一婢四人走在大街上，倒真成了遊客！
雲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清楚的記得自己是開車途中被從天而降的隕石砸中，比中頭彩還幸運的事偏偏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麽大的一個火球，速度又那麽快，地球上被隕石砸的十年中也不會出上一個.……
可是不對啊，被那麽大一個火球砸中，自己還能什麽事都沒有？
清楚的記得當時看到的最一眼，整個汽車全被火焰籠罩！
汽車飛起來時，自己那絕望的感覺到現在都還在。
看著古色古香的街道，總是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好象，上半輩子才是夢。
亂世又遭過兵災，百業待興，老百姓們的想法很簡單，隻要還能在地裏刨食，這日子就能過得下去。
沒有手機，沒有手表，隻能看天色判定時間。
雲開帶著兩狗腿子一丫環，背著大包小包，在天快黑的時候才回到家，剛好遇到趙管家從外麵回來，他身後跟著的幾個護院家丁，挑著幾大框東西先後進了院。
老趙招呼著幾個人護院往東院搬東西後，趕緊過來給雲開幫忙，看著劉武跟張全背的包袝裏大部分都是書籍，還有一部分過期的京報：“怎麽買這麽多沒用的東西？”
雲開故作不經間的笑了笑：“距離考試的沒多長時間了，這時候看書也沒多少用，我打算學習一下西洋文。”
趙成不好反駁二少爺，這些東西他也不大懂：“鄉試又不會考西洋文，那些蠻夷的東西學來也沒有什麽用！”
雲開沒打算給趙管家解釋，這事還輪不到他一個管家來作主。
老娘回了西安城大哥那裏，估計過幾天會回老宅。
現在老宅院子裏雲開作主，沒人管束，樂得自在。
管家趙成忠心耿耿，日常用度打掃一概不用雲開操心，剛才也是隨口一問。
按家裏安排，今年原本就要參加鄉試，可惜雲開這一病大半年，名額也讓了出去，要到後年才可再參加，隻不過重新報名須要重新參加選拔考試。
但雲開卻根本沒打算去參加兩年一度的鄉試，因為他對四書五經.……傳說中的八股文，壓根兒一點不會！
老娘走後，府裏留下丫環四個，清秋、清淺主要負責院子裏的家事，另外兩個寒雪、弦月分別負責雲家在城裏的生意與城外的封地管理。
家裏的商號自然另請有掌櫃、夥計，莊地裏也雇了管事處理。
雲開並沒弄清楚家裏到底有多少商號，有多少地，反正……就是一個大地主、大商家少爺的名少不了。
封妻蔭子是嫡係的事，作為旁係，還輪不到他。
父親戰死，大哥倒是頂了城裏巡防軍首領一職，過年節偶爾會回老宅看看。
雲開也懶得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