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矛盾的人
今天白瑾痕很安靜,回到家直接進了他的書房。瀾晶看著二樓緊閉的書房門,眼中一冷。
金世俊,波阿娜,白瑾痕。
真有意思,看來她可以再留一陣子了。
與此同時,金氏豪宅內不時爆發出陣陣歡笑聲。
波阿娜穿著一身淺粉色公主裙,頭發也做成了卷發,還帶著一個鑲著粉鑽的小王冠,這樣看來,還真是一個乖巧的名門千金,和之前的暴露刁蠻女判若兩人。
波安娜是金氏合作夥伴裏奧集團的小女兒,一直生活在國外,學習什麽的就是一塌糊塗了,後來迷上了戲劇。憑借著惹火的身材出演了多部電影電視劇,當然,很短電視劇都是她們家自掏腰包投資的,她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由於兩家利益關係緊密,之前金世俊的父母就已經替他和波阿娜的父母定下這門親事,金世俊是極為反對的,但礙於家族生意,暫時壓著怒火,沒有過多的在其他金氏的親友麵前表現出不滿。
金世俊的媽媽安德莉亞有著歐洲王室血統,膚白勝雪,深邃的眸子閃著迷人的光彩,高挺的鼻梁並不突兀,但是總給人一種傲視之感。
“波阿娜,今天和俊出去玩的好嗎,他又沒有欺負你啊”安德莉亞有著良好的教養,雖然知道波阿娜的一些不好名聲,但是對待波阿娜還是親和有加。
“沒有,俊他對我是有求必應的”甜膩的聲音不再像之前誇張的嗲聲嗲氣,比白天時正常多了,此時的波阿娜倒是有幾分人樣。
“波阿娜,要是他欺負你了,就說出來,別委屈了自己。我的兒子我最清楚,剛剛看他在飯桌上的樣子就知道了,早早離席就回到書房去了”
“伯母,我知道俊他很忙的,我在打擾他豈不是太不懂事了嗎,我和俊才剛剛見麵沒幾天,感情會慢慢培養的,您放心,最終金家的兒媳婦一定是我”波阿娜信誓旦旦的說著,眼中哪裏還有之前刁蠻。
其實波阿娜這麽乖巧,一個原因是因為這是在金家的長輩麵前,另一個原因是金世俊為她提供了新的目標——白瑾痕。還以她的名義向白瑾痕的經紀公司投資,她有了新的遊戲,自然變乖了。
金世俊略施小計就擺脫了波阿娜的糾纏,書房裏,新的計劃也在悄然問世。
寬大的液晶屏幕上正播放著一組畫麵。就是今天和白瑾痕他們四人在那家高級餐廳裏的錄像。瀾晶怎麽也沒想到,那家餐廳的控股人也是金世俊。
白瑾痕的經紀人很悲催,之前有白瑾痕這麽個大寶貝,他從默默無聞變成了金牌經紀人,賺足了風光,但是有多大的利益就有多大的風險。現在公司給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讓白瑾痕參演,否則就讓他在圈子裏混不下去。都是出來養家糊口的,林泉自然不想斷了自己的後路,隻好乖乖前來說服白瑾痕。
瀾晶算是見識到了金牌經紀人的嘴皮子功夫,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縱觀曆史,推己及人。求爺爺告奶奶,文的不行就來耍賴的。白瑾痕被弄的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瀾晶坐在樓下的沙發上,品著香茗,冬日的暖陽打在乳白色的毛衣上,長發披在肩上,樓上的噪音卻時刻讓她不得安寧。
“啊”瀾晶很討厭那嘰嘰喳喳的噪聲,幾乎抓狂。現在她開始同情起白瑾痕了。
白瑾痕不是那種可以出賣色相的人,而且他也很鄙視那種出賣色相的所謂藝術。從出道到現在,像他這樣的優質偶像幾乎沒有緋聞,也實屬少見。像他這樣性格的人實在不該做明星,但是他還是做到了最好。
白瑾痕,這個人,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他到底在堅持什麽呢。
瀾晶雖然很同情白瑾痕,但是內心裏還是希望他能參演的。這樣,她就能知道金世俊在搞什麽鬼了。她用自己的關係網查了白瑾痕的新戲的投資人。
表麵上,投資人是波阿娜,但是,真正出錢的確實金世俊,這裏一定有貓膩。
林泉嘴皮子沒磨破,但是鼻子卻出血了,估計是心火太旺。看著林泉的狼狽,白瑾痕也是無奈。
作為“助理”,瀾晶自然要端水拿藥箱了,但是很可惜,瀾晶不是普通的助理。看著杵在那裏一動不動看熱鬧的瀾晶,林泉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就要撒在瀾晶的身上。
白瑾痕雖然心情很糟,但是還沒有傻掉。瀾晶是不能惹的,幫林泉收拾好後,便將他打發走。當然,他是做出了讓步的。林泉見白瑾痕的口風鬆了,事情有戲了,他見好就收,很快就離開了。
別墅裏,又剩下了白瑾痕和瀾晶。
“你的經紀人都要哭了”說著瀾晶也給白瑾痕到了一杯茶飲。
“哥他其實也是被逼無奈”白瑾痕揉著眉心,也坐在了沙發上。
“白瑾痕,你究竟在堅持什麽”瀾晶就那樣平靜的看著白瑾痕。晶亮的眼睛帶著看透一切的睿智,讓他覺得無處遁形。白瑾痕一時無言。
“我覺得你根本就不適合這個圈子,為什麽還要繼續做明星呢。你賺的錢應該也不少了,貌似就算你現在解約也有能力支付那些賠款。你還年輕,你現在的年紀就像一個剛邁出校園大門的學生,想要做什麽時間都是來的及的,為什麽還要.……你應該知道,在這個圈子裏,很多事情是無法逃脫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最後的話,瀾晶的語氣弱了很多,像是歎息一般。
白瑾痕眼眸微動,瀾晶的話很實在,也深深觸動了他緊繃的某根弦。
“你說的對,我不適合在這裏。但是老天沒有規定,你做不好這件事,你就不能繼續做下去,相反的,若是你將一件你極為不擅長的事做到極致,世人就會將最大的褒獎送與你,向你表達敬意。也許,這條路並不適合我,但是,卻是一條能使我相對安心的路”白瑾痕說的格外輕柔,似乎怕叫醒什麽。
瀾晶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翕動著。
“你也不是天生的殺手,我就不相信你就那麽喜歡殺人,成為第一殺手,也許並非你的願望,是嗎”白瑾痕似乎在詢問,但是眼裏卻是滿滿的確信。
瀾晶不喜歡也不希望看到白瑾痕這樣的眼神,白瑾痕的樣子就像他有多理解她似的。她討厭他的自以為是,她討厭被說中心事。尤其是不可觸碰的回憶。
本來還算融洽的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