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九徹底留在京城後,藍家老宅就開始變得異常熱鬧。
時不時藍家一大家人就聚在一起了,那孟老爺子,墨老爺子總是過來要和藍遠下棋。
墨家人作為未來親家也總過來送個禮,順便想把顧九拐過去住幾天,當然,並未成功。
還有左老,顧九開學以後他可就是顧九的教授,這不得好好跟她聊聊.……教學事宜麽?
此時。
左家老宅。
顧九在後院漫不經心地伸手拔著左先堂種的草。
“哎呦喂,小祖宗可別霍霍我的草藥了。”左先堂吹著胡子,心疼地護著那些草,卻又沒法動手阻攔顧九的動作。
顧九是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這麽淡然地拽他藥草的人,還打不得罵不得。
一根草拔出來,他的心就碎一塊。
要她拔這些有用還好說,主要壓根就不知道她薅它們做什麽,好像就是為了好玩。
他真是.……
顧九抬了抬眼皮,語氣平平,“一點草而已,別那麽摳門。”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形成習慣了,以前就喜歡拔他的草,然後看左老頭那抓狂的樣子。
當然,主要是那會這些草藥對她來說確實比較“珍貴”。
而現在麽,她都有空間了,裏麵那人參靈芝瘋長,還有那些各種黃花梨木,紫檀木都長成參天大樹了。
她等著有時間了得好好處理一下。
但現在她還是想揪幾根他的草。
“草?”左先堂愁眉苦臉的,“九丫頭,你說你也用不上這些,你禍害它幹什麽?“
“等我以後教會你中藥製藥知識後,你想怎麽拿就怎麽拿行麽?”
到時候最起碼顧九拔這些草還能磨個藥粉,做個藥丸什麽的,他也就不這麽心疼了。
顧九捏著自認為不多的草藥,直起身子看向左先堂,“好了好了,等著賠你棵人參行了吧?”
多老的人了怎麽還一副要哭的樣子,害不害臊?
“人參?”左老滿臉不信地看著她,“九丫頭,你這什麽時候也會開玩笑了?“
這九丫頭能送他斤山柰就不錯了,還送人參?
她從來都是拔他這珍貴的藥草拿走,可從來就沒拿來過什麽。
顧九神色淡淡的,眼裏沒什麽波瀾。
“就在我兜裏呢。”
“兜,兜裏?”左老視線移向顧九的衣兜。
今天陰天,天氣有些涼,顧九便穿了個薄薄的外套,可是,這怎麽看也不像是裝著人參的啊。
顧九“嗯”了一聲,隨意地把手伸進兜裏,轉眼間像變魔術一樣一顆小人參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喏,夠不夠你這些草的價值?”抬手把人參扔向左先堂。
她也是碰巧前兩天新種了幾顆,還沒長太大。
正能掩蓋從兜裏拿出來的事實。
算起來她確實拔了這左老頭不少藥草。
主要是當年她年紀小,又不是特別了解這個世界,想弄點草藥調解**體。
結果周圍的山裏根本不像上一世那樣,反而似是被開發過,根本找不到什麽好藥草。
而那時剛好發現左老頭這有不少好草,她就拔了。
左老頭倒是也不管她,就假裝心疼幾下。
算了,以後再給他幾棵大人參補償好了。
等她的樹處理了,給他整個黃花梨椅子。
當然,左先堂是不知道顧九在想什麽,此時他正緊盯著手裏的人參。
“九丫頭,你,你這從哪搞到的?”左先堂又拿起來聞了聞,很濃鬱的味道。
雖然這人參小,但質量卻是一頂一的。
一看就不是人工培育,而是野生的。
所以說,這九丫頭從哪整的,還這麽隨意地扔在兜裏?
顧九眉眼疏懶,看向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路過藥材市場順便買的,怎麽樣,能賠得起你這幾顆草了麽?”
“能,當然能。”左先堂美滋滋地笑著。
當然不是因為這人參有多好,而是這可是顧九第一次送他草藥,他內心是相當高興的。
他可知道顧九送老墨一幅畫,還有送老孟一個唐白瓷的事情。
而藍遠,顧九是他孫女就是最好的禮物。
偏偏他,除了顧九將要成為他學生外,他可以說是一直什麽都沒有。
這哪怕一顆小人參也能體現出顧九對他這老頭的重視,他自然樂得不行。
“那九丫頭我可就收下了。”左先堂揚著眉,笑嗬嗬地說道。
“誒對了,九丫頭,你這還有不到十天就開學了,你準備好東西什麽的了嗎?”
顧九眨了眨眼,走到那邊的椅子上坐下,“什麽東西?”
她什麽都沒準備啊。
左先堂忽然恍然大悟,“哦,我差點忘了,你不住宿。”
不過缺什麽藍家也會幫她弄好的。
顧九眉眼微抬,聲音淡淡的,“對了,我選的這個專業有趣麽?”
左先堂一聽這個立馬用力點著頭,“當然有趣了,相當好玩,咱們學校的製藥實驗室可是投資了相當大一筆資金,不少學生都有單獨的實驗區,一有空就去做些藥。”
“你選這專業可是選對了,比你去研究數學物理有意思多了。”左先堂搖頭晃腦地誇讚著他們學院。
“哦,這樣啊。”顧九思索了一下,感覺應該還不錯。
因為她向來都是用煉丹爐煉製丹藥,藥粉什麽的,和這種現代實驗室有很大不同。
起初她選這專業主要是因為她對這方麵知識了解的很多,藏書閣那麽多中醫中藥的書不是白看的。
另外就是這裏有左先堂,她萬一去辦什麽事也方便請假。
畢竟有時候出去做個大任務可能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
“嗯,等你開學了,我也每天去那偶爾上個兩節課。”左先堂點著頭,心裏暗暗盤算著怎麽讓顧九對這專業更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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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另一邊。
殷家老宅。
兩個人走過來畢恭畢敬地叫了聲“殷老夫人”。
殷老夫人動了動眼皮,看起來很是威嚴,”怎麽樣,有結果了麽?“
兩人頭低了些,“我們損失了不少的人,他們那裏防守設置的太詭異了,我們屢次中招。”
“所以,沒查到?”殷老夫人眯著眼。
“我們,我們後來進去了。”兩人接著說道,“隻是,山穀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空房子。”
就像是新蓋的房子一樣,什麽東西都不存在,他們細細找了半天,甚至連個指紋、頭發絲也沒看到。
奇怪得很。
殷老夫人頓時皺起眉,“看來對方倒真是厲害得很,這殷淑琴招惹的究竟是什麽人?”
她儼然有些煩躁。
為了殷淑琴損失了她多少人?真是不值得。
“行了先這樣吧,不用再查了。”淡淡的聲音響起。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