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顏陌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退後一步，“我一直都想問你，在你還是傾妃的時候，在你榮登鳳位的時候，在你逃出洛都的時候，我都想問你一句.……若是有一日我站在了北蘇沂完全的對立麵，刀刃相向，而我死在他的劍下，你會有那麽一絲傷心麽？” 喬久亦然深吸了一口涼氣，久久沒有作答。 她看見了顏陌手中那道微弱的光影，是一把鋒利的短劍，而那把劍的劍尖正筆直地對著她。 難道顏陌要殺她？ 縱然顏陌做了這麽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喬久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顏陌。 顏陌從來都是那般無情無欲的，自私冷漠，喬久也從來不曾奢望過什麽。 可是現在，顏陌的那柄短劍的劍尖像先前的那條毒蛇一樣一點點向她逼近。 那些被顏陌用來試藥的無辜宮娥，那些被顏陌算計而死去的大臣，整個清風嶺純樸的村民們，還有遠在千裏之外的北蘇沂，都被踩在顏陌的腳下，像螻蟻一般，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現在就連自己，也無法難逃一劫嗎？ 喬久沉下萬千心緒，終是默默下了殺心。 一刹那，刀影相交，嘶啦一聲，鮮血無法遏住地噴湧而出。 顏陌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喬久的懷中，心上被刺著一根啐過劇毒的銀針，來自喬久的手中。 顏陌終究沒有將手中的短劍刺向喬久，而喬久卻交出了最後的毒針。 顏陌沒有殺她，也並不想殺她，更從來不會想傷害她。 喬久望向顏陌手中的短劍，那短劍早已悄無聲息地精準地落在了她身後的一名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手中持箭，隻差一秒，便可瞄中喬久的心髒。 那一刻，原來顏陌是在保護她。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顏陌！”喬久心中萬千的歉意湧上心頭，終是化成一句簡單的話語，“對不起……” 毒針刺在顏陌心口的那一刻，喬久才明白了，她對顏陌的感情，一直以來都是同病相憐的理解， 所以，就算顏陌那般功於心計，她也不會感到懼怕，就算顏陌那般雲淡風輕，她也艱辛顏陌心中有一處柔軟的地方，存著最後一絲善良。 可惜，她終究無法改變顏陌。 “傻喬久……”顏陌嘴中盡是鮮血，五髒六腑快要碎裂一般疼痛不已，卻還是對著喬久清淺一笑：“學了這麽一百多日，現在終於出師了.……這天下，恐怕再無人是你的對手了。” “對不起……”喬久手中輕飄飄的，好像身體要飛離這個地方。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她多麽希望醒來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苦苦思索著以後要找的工作，日複一日地看著喜劇舒緩。 多麽希望驚醒時，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顏陌心口上還有自己刺下去的這根毒針…… “別哭了……不值得，為我流盡眼淚，還不如想想如何保護自己，迎接泠畫屏的人就要來了，這整座山都被她們包圍了，她們都是太後的人，很難對付，你千萬不要有事……”顏陌微微蹙了蹙眉，淡淡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