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一牆之隔
白釉身體顫抖起來,自小她便沒有爹爹,隻有娘親,綰喬是她唯一的牽掛。 纏繞而生,依賴而活,如此簡單而牢固的羈絆傾然破裂,你若死去,我如何獨活? 角落傳來輕微的腳步挪動聲,先前蜷縮在角落中的人影探了探頭,又恐懼地縮回了身體,連同腳裸也縮了回去,,隱身在比探頭前更為黑暗的角落裏顫顫發抖。 “沒事的,過來吧。”白釉放下茶盞,輕柔走到角落裏牽出那道狹長的暗影,卻是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 喬久見女子這般精神不濟,狀若離魂的模樣歎了幾歎,從身側取過一盆清水為她綰麵勻容,白釉便在女子身後為她鸛發整衣。 片刻,女子便恢複了些許活人的氣息,灰白的顴骨上添了幾分生機的桃粉。 喬久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蜷縮在角落畏畏縮縮的女子,正是被香卉毒啞的耳奴。 再看白釉一臉懇切,親切可拘的恭和態度,便知她是有事相求了。 耳奴如今成為啞女,縱然聽力再過人非常,也無法將聽到說出,及時匯報。 對於宋清婉而言,耳奴早已成為一張廢紙,一粒死棋,留耳奴在這司藥宮度日,怕會受盡藥童們的白眼和香卉的置扈,日日惶惶不可終日,竟成了這幅模樣。 喬久了然於心,白釉這是……希望她能將耳奴帶去惠成殿.…… “娘娘猜的沒錯,白釉想懇請娘娘將耳奴帶走,帶到娘娘庇佑的惠成殿,護她安寧周全。” 白釉笑渦一旋,看向喬久道。 她似乎對於喬久,比她跟了數年的宋清婉,還要更加放心和相信。 “宋宮主一向厭惡我,司藥宮與惠成殿素來水火不相容,白釉……你為什麽這麽相信我?” 喬久問道,白釉卻良久無言。 半晌,白釉望著喬久道:“起初,白釉自然是不敢輕易相信娘娘的,但是白釉知道有一樣事物.……或者說有一個人,娘娘必然感興趣。” 白釉兩眼迸光,眨了眨明媚的眼波,笑道:“娘娘也看到了,耳奴如今的狀況,在司藥宮被人欺壓,若不是我將飯食勻給耳奴,她早成了司藥宮的又一縷亡魂。” “你是想要以此交換,讓本宮興師動眾來司藥宮要人,將耳奴帶到惠成殿悉心照料?”喬久直接戳出白釉心中所想,毫不留情道。 “正是。”白釉粲然一笑,轉而眉尖若蹙,話鋒一轉,婉轉道:“但是娘娘如此聰敏過人,一顆玲瓏心思,比興師動眾更好的良方,娘娘此刻心中應該早有腹案了。” 喬久猶豫片刻,沒有言語,但見耳奴衣袖上染了腥紅色,於是輕輕撥開衣衫的一角,幾道赫然可怖的鞭痕展現在眼前。 被抽的綻開的皮和肉因為沒有上好的膏藥,都和衣服黏在一起,一片血肉模糊,著實駭人。 “宮主嫌棄耳奴如今全無用處,卻還占著司藥宮的一席之地,故而不給吃食,連被香卉欺壓到如此境地,也不肯奢給一絲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