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錢不好賺
丁昌朗心中盤算著，他知道事情欲速則不達，凡事不能急於一時。
接下來的幾天裏，憑借平衡木蜻蜓，他已經俘獲了乞丐們的信任和接納，但是還有那群假道士假和尚和地痞流氓等人群，還需要他使出一些手段。
對於這一點，丁昌朗心中胸有成竹，他有十八般武藝可以讓這群下九流的人臣服於他。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丁昌朗不斷適應與乞丐地痞們生活一起的新生活，同時他按兵不動，隻是憑借著小小的平衡木蜻蜓將那些乞丐降服得服服帖帖。
他掌握著平衡木蜻蜓的製作方法，而這些乞丐們已經成功地借助這些平衡木蜻蜓實現了乞討生活的“逆襲”，有些乞丐憑借木蜻蜓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收獲很大賞錢，有些乞丐則發揮商業頭腦直接賣出了高價錢。
一時之間，平衡木蜻蜓這種新奇玩具在長安的大街小巷受到了癡迷般的追捧。
如丁昌朗所預測的那樣，因為長安百姓們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物件，所以一經推出便是當日售罄，甚至有些達官貴人為了獲得一枚平衡木蜻蜓來賞玩，寧願出高於市場價十倍的價錢來購買這平衡木蜻蜓。
正是因為有了“製勝法寶”，這些乞丐們的腰板也挺直了不少，不用再低三下四地向達官貴人們乞討，就能夠獲得錢財收入。
之前都是他們跟著達官貴人跑，現在完全反過來了，而是達官貴人們笑臉相迎地追著他們跑，無非就是希望能夠從他們的手中來獲得這些新奇的玩意。
外麵的這些有趣事，丁昌朗沒有親身經曆也沒有親眼看到，隻是聽乞丐們的口述，不過他很自豪地相信這是真的，確實也是真的。
他的行動範圍受製於自己朝廷通緝犯的身份，他無法在外麵拋頭露麵，他隻得終日裏躲在破舊的城隍廟裏，日子雖然枯燥乏味，倒是讓他無形之中有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畢竟不出去就意味他被宮刑的概率降低很多，不出去就代表自己是安全的。
日子久了，習慣就好了。
在日升月落的積累中，丁昌朗樂得安於現狀，也樂得圖個自在。每天他的工作除了製作平衡木蜻蜓以外，便無所事事，工作輕鬆自在，還管吃住，雖然比不上國公府的奢侈生活，但是不愁吃不愁住也是一種平凡的小幸福。再加上孫誠佑對他禮敬有加，對他的衣食住行頗為上心，盡量得給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好條件，這小日子過得讓他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隨著乞丐們漸漸對他愈發尊敬，反而那些假道士和尚、潑皮無賴們開始有了怨憤之聲，他們見到自己的同伴有了很好的收益之後，心理出現了失衡，私底下開始有竊竊私語之聲。
對於如此情形，丁昌朗是希望看到的，也是在他的籌謀之中的，因為他早有打算，既然在這裏要想立住腳，就必須服眾，服一部分人的眾不行，必須服所有人的眾。
他隻是在等待著機會，等待著那個大家都需要他的機會。
孫誠佑見自己的這群兄弟們對丁昌朗日漸接納，臉上漸漸露出笑顏，起初他好像對於丁昌朗的所作所為不是太信得過，一開始還微微皺著眉頭，後來見丁昌朗和乞丐們合作得密不可分，懸著的心才漸漸踏實了下來。
他與丁昌朗之間平日裏也沒什麽言語，隻是一些噓寒問暖的客氣話，除此之外，並沒有窺探丁昌朗個人信息的言談舉止。
在一起生活久了，丁昌朗對於孫誠佑這麽一個叱吒風雲的黑道老大對自己禮敬有加的原因心存疑惑，他使勁的回憶，使勁的聯想，卻也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反正他認定孫誠佑對自己要麽是居心叵測，要麽是大發善心，至於是哪一種答案，是好是壞，隻有孫誠佑肚子裏的蛔蟲才知道。
管tnd是好是壞，反正現在命在人家手裏，隻有讓自己多些利用價值才能保住命。
這一日假道士們和地痞們產生了分歧，一路打打殺殺，從外頭一直打進了城隍廟裏，大吵大鬧地嚷著要見大哥，要讓大哥出來主持公道給他們評評理。
此時恰好是盛夏午後，孫誠佑在城隍廟中打坐小憩，不成想剛入定就又被拉回了現實，被外麵嘈雜的聲音，哭爹罵娘的吵鬧擾得眉心皺成一團。
還沒等孫誠佑完全清醒過來，假道士和地痞們就已經衝進了城隍廟大殿內。
“大哥，你要給我們這些出家人做主啊，這一群地痞竟然來搶我們出家人的飯碗，太不遵守行規了吧。”
其中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假道士擺出出家人的矜持對著孫誠佑直直抱怨，他的一身黑色道袍已經被撕碎成長布條。
其中一個滿臉麻子的地痞也不是吃素的，更不是好惹的，沒理還能講出三分理，雙眼一瞪，上前分辨道：“大哥，別聽這些假道士胡說，是他們臭不要臉到東西市來占我們的地盤。望大哥為我們做主，要罰也得罰他們！”
孫誠佑眉心緊皺，臉色陰沉得難看，猶如上空漸漸堆積起來的烏雲，隨時將有一場大暴雨。
孫誠佑先指了指那假道士，又指了指那地痞，問道：“原先你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在各自的區域裏討生活，為何今日糾纏到一起了？”
那道士微微一鞠躬回答道：“大哥，現在這年頭化緣不好化了，坊間的百姓能分辨出哪些人是真道士，哪些人是假冒的，在坊間我們時常會被識破，萬不得已隻能去東西市，那裏人多，好化緣啊。”
那地痞也趕緊解釋道：“少在這裏裝可憐，我們更可憐！別看我們靠武力製服那些小商小販，可是武力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有些膽大的商販們勾結官府，花錢讓官府保護，斷了我們的財路。如今這群臭道士又來搶我們的飯碗，這讓人怎麽活呢？”
這邊孫誠佑和他的道士地痞兄弟們正在分析他們的“業務工作”麵臨的困難，而那邊丁昌朗已經做好了準備，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他覺得降服這些假冒的出家人和地痞無賴們。
他悄悄拿出準備的東西，咳嗽了一聲說道：“諸位兄弟，請往我這裏看！”
被他這麽一打斷，孫誠佑和那群道士、地痞們聞聲便向他看去，隨即全都大聲驚呼：“神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