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諜中諜
目睹虞朝辭從地牢緩緩走出，歐陽驍何疾步迎上前去：“公主，您出來了，張小姐還好嗎？”
“嗯。”她若有所思：“歐陽，張芸婷的姨娘走時是把所有值錢的都帶走了嗎？”
“不錯。”他十分肯定。
“這樣，叫你的手下去找她，務必讓她把張芸婷的金鎖交出來。”
“好。”歐陽驍何應下，又道：“據部下來報，初府的丫鬟找他們打聽過張小姐的行蹤，已經將她關在地牢的事說出去了。”
虞朝辭點點頭：“很好。”
“離中秋隻剩五天了。”她憂慮地看向他：“你有沒有武功高強的手下？最好能以一敵百的那種。”
押送犯人的隊伍人數有限，為了確保張芸婷不被暗殺，必須找到能保護好她的人。
歐陽驍何思索了片刻，毛遂自薦道：“不如就讓末將押送張小姐去徐州吧？”
他猜到公主應該是為了護送張小姐的事，可現下一時半刻也找不到合適的人。
“不行，”虞朝辭謹慎地搖頭拒絕：“夜墨塵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不能再將你調開。”
“找人的事還是交給我，你負責帶兵保護好皇上，尤其在中秋涉獵那日，萬不可離開皇上半步。”
“是，末將聽公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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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府。
“我爹回來了嗎？”初婉晴前去書房，問門外的家仆。
初亭修想讓她和張芸婷保持聯係，雖不能過於親近，但也不能斷了來往，可眼下她根本沒辦法和張芸婷聯係。
她得趕緊告訴爹爹張芸婷被公主關進地牢的消息，以防變故。
“回小姐，老爺回來了，正在正廳會客。”家仆小聲提醒：“來的是林司馬，氣勢洶洶的，小姐您現在先別過去。”
“知道了。”
初婉晴表麵應下，轉身便悄悄跑去了正廳的窗外偷聽。
因著怕談話走漏風聲，初亭修遣了眾奴仆離開，此時門外無人看守，初婉晴的行為也沒有人發現。
“林老百忙之中還來看望初某，真是受寵若驚啊。”初亭修沏了杯茶端至林司馬麵前。
“初丞相這話就客氣了，您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哪需要顧忌我們。”
他麵無表情地冷哼一聲，令場麵一度陷入僵持。
“林司馬這是何意，我們不都是為朝廷辦事，在皇上眼下謀生存的人嗎？”
初亭修縱橫朝堂數十年，自是清楚他在怪自己自顧自撇開和張岩的關係，棄他們於不顧。
以防他們借機打壓自己，他隻好將原因全甩給皇上，突出自己的身不由己。
“你既對皇上如此不滿，又何苦替他賣命？”
“哦？林老有何見解？”
“現如今已有許多大臣與這小皇帝離心，他們準備扳倒皇上，另立新皇。”林司馬狡黠一笑：“這麽好的機會，初丞相不會放棄吧？”
“這……”
見他眼神躲閃、猶猶豫豫，林司馬恨鐵不成鋼：“你若加入進去，便是其中官職最高者，到時策反成功，何愁不被推舉為新帝！”
“此話，當真？”
初亭修擺出一副可以一試的神情，顯示自己已然動搖。
“當然！你的身份最具話語權，隻要派人全力參與，助他們一臂之力……”林司馬拍了拍他放在桌上的手背，笑道：“那皇位自然唾手可得。”
“貢獻兵力自然不是問題。”初亭修歎了口氣：“可此舉實在危險，一旦有個萬一，便是萬劫不複的下場啊……”
“丞相放心，皇上已經接受了我的建議，將護國大將軍支去幽州了，不管他命大不大，中秋之前是回不來了。”他神情透著得意：“要知道夜墨塵麾下有不少兵力，他這一走，我們安能失敗？”
林司馬本以為這番話能打消他的擔憂，卻不想初亭修反而急眼起來：“夜將軍是我女兒的心上人，是我初亭修的準女婿，你怎可動他？！”
“初丞相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者夜墨塵性子耿直，根本無法為伍，必須棄之！”
中秋佳節在即，他不容初亭修再三猶豫，直接逼問：“一句話，是友是敵，你自己選！”
“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要好好考慮。”
“恐怕容不得你再三考慮。”
林司馬冷冷一笑：“你曾與張岩有所勾結，雖說你將痕跡盡數銷毀，可別忘了張參將是多麽心細的人。”
“你什麽意思？”初亭修心裏陡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想當初公主帶南禁軍搜查他府裏都未能查出一絲蛛絲馬跡，可你真以為他將證據都銷毀了？”林司馬故意賣著關子：“他不過是將那些藏起來了罷了，畢竟像你這樣城府深的人，怎麽可以不留把柄？”
“他藏在哪兒了？！”初亭修滿臉懷疑：“你休要設計騙我！”
“哼~自然是在他最親近的人那裏。”
林司馬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悠然道：“你說消息一暴露你還能在皇上那活下來嗎？何必兩頭得罪，沒個好下場呢？”
“最後再問一次，你究竟幫是不幫？”
“……行，我幫。”
“嗬！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林司馬喝了口茶後將茶盞重重放在桌上，隨後揚長而去。
聽著屋內傳出初亭修一聲又一聲的歎息，初婉晴還是選擇走了進去。
“爹，我和夜哥哥，讓您為難了……”
初亭修看了她一眼：“你都聽到了？”
“嗯。”初婉晴點了點頭，沒有隱藏。
“可是爹爹真的要幫助林伯伯嗎？這可是淌渾水啊。”
“我怎會不知。他林司馬不過是想把我當劍使，若策反成功，最後當皇帝的一定是他自己。”
初亭修忿忿不平：“隻可惜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若沒有把柄，爹爹便不會幫他了？”
聞言，他搖了搖頭：“那也不一定，我還是會做做幫他的樣子的，畢竟保不齊他真能成功，我也好保全自己，兩邊都有萬全之策。”
“可現下卻是，不得不幫了。”他無奈至極。
“爹爹別急著放棄，這事還沒到最後一步呢！”初婉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方才他在爹爹的懷疑下曝出證據藏在張叔叔最親近的人身上，那最親近的人——不就是芸婷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