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丫頭,我們又見麵了
虞朝辭撐著下巴,含笑看向她:“小丫頭,又見麵了!”
聞言,小宮女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與公主對視,行禮道:“公主。”
“你說,她欺負你們,如何欺負?”
“她……”小宮女垂眸看了眼嫣然,心一橫:“她仗著曾是公主身邊的宮女,自覺是比我們高等的宮女,經常指派我們做事,還說公主隻是跟她鬧氣,沒過多久就會接她回去了,讓我們乖乖聽她的話。”
“沒有,我沒有……”
嫣然一個勁地搖頭否認:“公主不要聽她一麵之詞,我從沒有說過做過那些事,都是她胡編亂造的!”
“無所謂了。”虞朝辭抽出被她攥在手裏的裙擺,“那天我讓你離開時便說過,我從不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指尖勾起嫣然的下巴,眉梢微挑,接著道:“更何況還是死性不改的人。”
“公主!公主您看在奴婢曾侍奉您的份上,繞我這一次吧!”她痛哭流涕,一下又一下地磕頭:“求公主讓奴婢回到浮生宮吧!”
她胸前的翡翠墜子隨著她的動作劇烈晃動。
虞朝辭淡淡一笑,說的話卻刺骨——
“你不配,回到浮生宮。”
得到這般決絕的話,嫣然終於沒有辦法再繼續求饒,連著她的抽泣也隨之一噎。
“方才,你們所爭論的那位,姓葉的姑娘,她出了什麽事?”虞朝辭回歸正題,她沒忘自己來這的目的,視線轉移停留在小丫頭身上。
見她又對著自己發愣,虞朝辭不免眉心微皺,提醒道:“茹翠?”
“啊?!”
小宮女回過神,緊接著立即低下了頭:“回稟公主,葉姐姐她生病了,昨日下午告了病假出宮去了。”
“既是告病出宮,又何來私通一事?”虞朝辭繼而望向嫣然,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奴婢沒有撒謊!”嫣然慌張地直起腰,急於解釋道:“昨日下午奴婢在宮門口看見來接她的是一名男子,他們舉止親密,不是私通是什麽?”
“你胡說!”茹翠立刻急眼:“葉姐姐是我們當中最守禮法的人,還經常教我禮儀,她不可能做出那種事,這一定是誤會!”
她不確定公主的心思,害怕她不相信自己,跪下立誓道:“公主,奴婢用性命擔保,葉姐姐絕對沒有私通!”
虞朝辭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笑了:“幾天不見,想不到當初被護在身後的小丫頭,如今也能站出來保護別人了。”
她拂袖起身:“孰是孰非,總要查清楚才知道。”
“茹翠,”她垂眸:“你隨我走一趟。”
小宮女先是一愣,隨後半刻不敢耽誤地跟了上去。
嫣然暗暗凝視著二人的背影,憤恨的連手帕將手指絞出了一道道紅痕都絲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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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葉姑娘關係很好?”
問這句話時,虞朝辭已經將茹翠帶離了皇宮。
麵對著甚少見到的商品,她很快收起目光,一心一意回答公主的話:“是的,葉姑娘就是之前擋在奴婢身前護著我的那位,公主可還記得?”
虞朝辭稍加回憶,想起了敢直麵她讓她不要恐嚇茹翠的青衣浣女。
她來了興味,笑道:“記得。”
話音剛落,她腳步忽地停了,側身回眸間,迎上茹翠欣喜的臉:“既然你們關係好,那她可有告知你她出宮去了何處?”
茹翠還沉浸在公主記下自己和葉姐姐的喜悅中,不假思索就道:“嗯嗯!告訴奴婢了!”
她“嘿嘿”憨笑了兩聲,道:“就在城東的劉家村裏。”
“遠嗎?”
她搖搖頭:“不太遠!”
“行!”虞朝辭順手解了係在一旁的快馬,翻身騎上,飛揚的發絲下,她一身英姿紅顏惹人注目。
“茹翠,會騎馬嗎?”
她拉動韁繩,調轉了方向。
茹翠聽著“噠噠”的馬蹄聲,垂眸搖了搖頭:“回公主,奴婢不會。”
“不會?”
是的,她沒有學過騎馬,茹翠默默地將頭垂的更低,想掩飾內心的自卑。
未曾想,馬蹄聲愈聽愈烈,她驚慌抬眸,正對上公主對她笑道:“不會又何妨?!”
話語聲伴著馬蹄聲朝她湧來,她沉浸其中,隻覺腰間被輕輕一攬,整個人借力帶起,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側坐在了虞朝辭身前。
她聽著耳旁飛馳而過的風聲,不由得尖叫地“啊”出了聲。
虞朝辭隨之晃了晃腦袋,慢慢減緩了速度。
茹翠拍了拍心跳加速的胸口,帶著崇拜地星星眼看她:“公主,您太厲害了!”
她輕笑:“厲害什麽?”
“會騎馬!”茹翠激動地比劃著小手:“還可以,那麽輕易地把我帶到馬背上來!”
“還有,還有……”
一路聽著茹翠的彩虹屁,虞朝辭竟覺得這漫長的路程也沒那麽無聊,雖說是吵了些。
漫步於竹林,虞朝辭牽著馬緩緩跟在茹翠身後。
“你怎麽這般熟悉?”她好奇道:“來過?”
“嗯!”茹翠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去年春節,是來葉姐姐家吃的年夜飯。”
“她待你很好。”
“是的。”小宮女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我是被姑父送進皇宮的,後來好不容易出宮一次去找他們,卻發現姑父一家已經搬家了,葉姐姐知道後,十分慷慨的就把我拉去了她家。”
“茹翠。”
“嗯?”
“你心真大!”
“……”
心大是什麽,她不懂……
“公主!”她欣喜若狂地指著不遠處籬笆後的木屋:“我們到了!”
虞朝辭的視線朝著她指向的方向望去,隱隱看見院落中,那棵枇杷樹後,一男子將一位姑娘輕輕抱進了屋內,動作很是小心翼翼。
而那名男子,她仿佛是認識的。
“何校尉……”
不錯,是何校尉!
她總感覺葉姑娘出宮一事和何校尉擅離職守之間有隱隱的聯係,看來,她的猜測沒錯。
“走吧公主!葉姐姐應該就在裏麵!也不知道葉姐姐怎麽樣了,生的什麽病。”茹翠越道越著急,可走了幾步後,卻發現公主並沒有跟上。
她回眸試探地問道:“公主,您不進去了嗎?”
虞朝辭注視著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屋後,心不在焉回複:“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看看她,不要說我來過。”
“好的公主。”
茹翠雖不知緣由何在,不過她想,既是公主吩咐的,那便一定有她的理由,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