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攤牌了，隻因你是虞朝辭
“我該見過她嗎？”虞朝辭反過來質問初婉晴。
她眼睫似薄翼般顫了顫，不著痕跡地掩下那份心虛，抬眸間揚起得體的笑容：“當然不，我隻是突然憶起芸婷妹妹不想張叔叔就此喪命而束手無策，嚷嚷著要去求公主殿下！”
“我知公主難處，為此勸說良久，可芸婷妹妹對見公主這件事勢在必得。所以……”
“所以，我該見過她。”虞朝辭揚唇坦笑，拉起洛君暮的衣袖離開了眾人。
“公主！”
她留下的話不清不楚，初婉晴無法確定虞朝辭究竟有沒有見過張芸婷，或者說芸婷妹妹在不在她手上……
望著公主逐漸模糊的背影，她雙眉深深地凝起。
“王爺就這麽和公主走了……”吳芊芊眼神呆滯地注視遠方，自說自話道：“他何時和女子這般親近過？”
“公主這段時間和攝政王走的真近。”初婉晴話中有話：“她向來追男子都這般膽大直率。”
“嗬！”
吳芊芊訕笑一聲：“這倒是，之前她和初小姐你爭夜將軍時，不是鬧得滿京城人盡皆知嗎？”
她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過我不會這樣，最起碼，不會讓滿城皆知。”
吳芊芊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初婉晴一眼，她知道初婉晴的言外之意在激她大膽追求攝政王、與公主為敵，而她也表明了自己不會學初婉晴，她會贏得悄無聲息。
“婉晴，你有心事？”
看她臉色一陣發白，夜墨塵也跟著緊張：“是在為張芸婷那丫頭發愁嗎？”
初婉晴稍稍頷首：“我有預感，芸婷不見和公主脫不了幹係。”
她說這句話時感到夜墨塵明顯沉默了下來。
“夜哥哥，”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凝視他：“你不信我？”
“怎麽會？！”夜墨塵沒有絲毫猶豫地反駁：“隻要是婉晴你說的話，我都信。”
他輕輕理了理她額前碎發，安慰道：“你放心，我會去打探清楚，看張芸婷是不是被公主扣留了。”
聞言，初婉晴破涕而笑，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婉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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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虞朝辭回皇宮時，洛君暮讓她一個人騎在了辭暮背上，而他，走在馬前輕輕地牽著韁繩。
落日的餘暉灑下，襯得辭暮的紅鬃更為耀眼。
虞朝辭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辭暮幹淨鋥亮的鬃毛，愛不釋手地誇道：“辭暮是血統純正的河曲馬，不僅長相俊美，性格還溫順。”
“洛君暮，”她眼眸彎彎地看他：“你擇馬的眼光真是不錯。”
“你若喜歡，可常常進王府看他。”
洛君暮滿眼笑意，或許虞朝辭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已經慢慢改口，開始喚他洛君暮了。
不過說起辭暮溫順……他深深瞥了眼自家坐騎，它可不是溫順的主。
辭暮原先是匹野馬，對所有人都十分凶悍，極難馴服，想當年征服辭暮，可費了他不少力氣。
至於它為什麽對虞朝辭這樣溫和……可能是隨主吧。
“真的嗎？”虞朝辭俯下身蹭了蹭馬耳朵，笑言：“那王府的大門便可日日敞開了。”
“那便日日敞著。”
他不假思索地回應，回的很快，卻真誠無比。
虞朝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的側顏，回想這些日子，她和洛君暮的關係越處越近，明明應該忌憚他的勢力，遠離他才對的，可她偏偏覺得，有洛君暮在身邊，她會格外安心。
更重要的是，她直覺洛君暮很懂她。
就比如，不管她做什麽、說什麽，他都不會過問，不問目的、不管結果，隻會在她危險的時候出麵，解決了她的危險後又默默離開。
她喜歡他的什麽也不過問，這會讓她和他相處地更加自在，也不會摻雜那麽多的利害關係。
“到了。”
宮門前，洛君暮伸手扶虞朝辭下馬。
她佇立在高大的朱紅色宮門之前，朝洛君暮舉了舉手中的弓箭，言笑晏晏：“謝謝你送我曜靈。”
“……”洛君暮沉默著注視她，半晌：“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虞朝辭不解地笑了，想她昨日試探他、懷疑他，而他也揚言救她隻為讓她滿足他一個要求，這些種種不愉快卻在不到一日的時間裏都消散了。
再者，不必言謝的關係……那是知己、是親人。
不燥的微風揚起她根根青絲，她白裏透紅的臉在落日下泛著光，笑的明媚：“告辭。”
守門的士兵打開宮門，為公主放行。
“虞朝辭。”
眼見她就要轉身進去，他下意識出聲喊住了她。
士兵們親耳聽到攝政王直言公主名號，都不禁抬起了好奇的小眼睛，悄咪咪地朝他倆觀望。
直到發現王爺瞥來的目光，他們這才立即低下了頭，背過身默默低著頭去。
“還有事？”虞朝辭停步問他。
洛君暮的喉結動了動，他開門見山道：“昨日，你在試探我，不管是那些質問，還是你故意留下的機關盒。”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虞朝辭不語，她在等他接下來的話。
“我不喜歡你的試探。”他直言：“而我救你也沒有任何目的，昨日所言，都是為了應付你臨時想的。”
他不想虞朝辭總是因為他救她的事而覺得欠他什麽，他不喜歡看著她為了償還那份恩情而不停問他需要什麽封賞。
他懂她的謹慎多疑，所以，他說了那番說辭。
可事到如今，他還是想要向她說明白，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純粹的。
“你隻需記得，我救你——天經地義！不因你是公主，隻因你是虞朝辭。”
洛君暮直視著她，眸子中的灼灼目光竟讓她愣了神，他的樣子，認真地可怕。
“我們有著同生死的經曆，你該相信我。”
“一起經曆過生死？”虞朝辭默默重複。
從陵安城到皇宮，他們確實一起經曆了許多，可她相不相信一個人從來都有她自己的判斷，任何人都左右不了她。
“我明白了。”她對洛君暮的坦白會心一笑：“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