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虞朝辭秒解機關盒
程老丞相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周虞國，就連他唯一的兒子，也在一次戰役中為國捐軀。
也因此，他便將他戰友的遺孤，歐陽驍何，當成他自己的親生孩子來對待和培養。
虞朝辭鼻尖微酸，隻道：“程老為人正直。”
“說到正直啊也不太見得，您別看老爺這樣，骨子裏偏心得很！他隻允許自己教育公主，旁人要敢在他麵前說您不是，一準跟人翻臉！”
家仆年歲也不小了，跟著程老多年，一說到自家老爺，他便像打開了話閘子。
“前些天老爺還派人捎話給您，說要請您來府上一趟，誰知突然就生了病，怕走漏了風聲對皇上不利，這才讓小的回絕了您。”
聽聞程老丞相生病，虞朝辭也不意外，她那日看見郎中就已經猜到大概。
再聯係她所看書中情節的時間軸，算出程老丞相這段時間會因為郎中的誤診而令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最終沒能支撐到最後替皇上平亂朝綱。
她象征性問了句：“程老身體無礙了吧？”
“是啊，多虧公主您喊來了越太醫，不然真是被街上的郎中害了，診錯了病不說，開的藥也是對老爺不利的。”
想起這件事，他還心有餘悸。
聞言，虞朝辭愣了愣，她那天回宮就讓越太醫悄悄去一趟丞相府，若外人問起就讓他告訴別人是皇上命他例行檢查元老的身體，沒想到他還是把她抖了出去。
“老爺這幾天啊，說到公主就喜笑顏開，誇您開始為國事奔波，終於有了長公主的風範。”
“……”
虞朝辭沒有說話，按家仆的指示進了正廳，讓瑾瑜姑姑在外等她。
丞相府的一切都很樸素，即使是會客的正廳，所用的陳設也都是極為簡樸素雅的。
“程老。”
她進屋時，程老丞相正在親自沏茶。
聽到她的聲音後，他當即抬起了頭，笑意洋洋地指了指他對麵的座椅，“公主來了，快坐。”
虞朝辭淺淺一笑，踱步坐了過去。
“程老幾天前就叫我來了，一直拖到今天才見到麵。”
“老夫啊，早就想和公主單獨聊聊了。”
“我今日來，也是有事想請教程老。”她沉下聲，“是關乎皇上的。”
程老丞相攤手，“公主但說無妨。”
“經章遲、張岩一事後，我深感當今朝堂的根基不穩，大臣別有二心，肆意勾結濫用職權，對皇上的執政產生巨大威脅。”
她很是嚴肅地問道：“程老已輔佐過兩代皇帝，不知可有對策助我幫助皇上？我定當洗耳恭聽。”
程老丞相徑自搖了搖頭，“老夫也想了良久，現在的朝堂上，除了個別跟隨先帝出生入死的老臣，剩下的，都各自拉幫結派，暗中勢力錯綜複雜。”
“樹倒猢猻散。”虞朝辭涼薄一笑，“究其根本，不過是他們不信任新帝，各自投奔了有望執掌國家的人罷了。”
“不錯。”
程老飽經風霜的眼中滿是精明，他伸出兩根手指，道：
“現下有兩個突破口，一是讓他們重新效忠皇上，二是廣納四方才子做官，削弱他們的權力，慢慢將大權收攏回來。”
“可是它們都有弊端。”虞朝辭一語道破，“背叛過的人即使再效忠，日後也還可能背叛，不是長久之計；廣納才子甚好，可惜人心難測，難保他們不會趨炎附勢？”
程老捋了把胡子，賞識地笑笑。
“公主所言，也正是老臣所擔心的。”
“事在人為。”
經商多年，她也不是一直順風順水，也曾深陷死局多次，不也是闖了出來？
“隻有付諸實踐，才能發現解決它們的方法。”
她決定先著手去做。
“不急。”程老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安撫道：“除此之外，老夫還要告訴公主一件重要的事。”
她抬眸，“何事？”
“公主可還記得，早在老夫讓公主去陵安城時曾許諾，若公主凱旋而歸，便告知公主先皇留下的一道密旨。”
虞朝辭輕笑，“我自然記得，程老還嚇唬我說，如果我無功而返，就寧可讓這個秘密石沉大海。”
“哈哈！”他指了指虞朝辭，“公主小小年紀，記仇的很！”
說罷，他走去一旁掛著字畫的牆邊，抽出烏木畫軸。
緊接著，兩手輕輕轉動畫軸，此時，畫軸的中心陷下一處木槽，程老從中拿出了一枚玉石鑰匙，隨後掀開字畫，將鑰匙鑲進牆上對應的凹槽內。
與此同時，虞朝辭腳邊的地板下發出震動，不一會兒出現一處暗格，裏麵存放這一個方形錦盒。
“公主，請——”
程老示意她將其拿出。
虞朝辭彎下身，輕輕捧了出來，就在錦盒離開的那一刻，暗格自動閉合，地麵又恢複了正常模樣。
她難掩驚訝，卻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將錦盒遞給了緩步走來的程老手上。
程老當著她的麵打開，裏麵陳放六麵全是六邊形所構成的木製球體。
“這是先帝差人專門打造的機關盒。”
他呈給虞朝辭，“公主可嚐試看看，能否打開？”
虞朝辭接過細細欣賞了一番，這機關盒做工精細，表麵光滑通潤，上麵刻有精美紋絡，既能用來當擺設，又能把玩，若批量生產售於市麵，說不定能……
“Duang~”
她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知不覺的，老毛病又犯了。
收了神，她再次審視了一遍這個機關盒，發現上麵全是可以轉動的轉子。
至於紋路，雖然被故意擺亂了位置、看似錯綜複雜，但她還是一眼便悟出了其中奧秘，這是一幅“天命玄鳥”的圖騰。
“把它轉回完整的圖案就可以了吧。”
虞朝辭胸有成竹地念叨，十分熟稔地轉動轉子，讓它們的紋路彼此相通相連。
程老丞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飛舞的手指，這個機關盒的每麵有六十一枚轉子，六麵，便是三百六十六枚，象征著完整的一年。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當虞朝辭轉好最後一塊轉子時，機關盒發出“嘎吱”的聲響，隨後六麵自動分離出一段距離，給中心空出了一處正方形的空間。
“好神奇。”
她嘀咕著將盒子往手上倒了倒。
突然，一個白色的物體滾落手心，傳出一陣冰涼刺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