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有仇必報洛君暮
“你帶她去太醫院包紮一下。”
“是。”
洛君暮吩咐完瑾瑜姑姑後,垂眸對虞朝辭說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嗯。”
虞朝辭點點頭,跟著瑾瑜姑姑後麵走了。
才走兩步,她又突然回眸看洛君暮,發現他還在原地,便揚聲道:“攝政王回王府後請不要出門,我有事找你。”
“……好。”他應下。
洛君暮嘴角不受控製地勾了勾,直到李公公站在禦書房外傳喚:“攝政王殿下,皇上有請。”
他收了笑,走進禦書房。
室內立著初丞相和程老丞相兩人,見到洛君暮後,都異口同聲地喚了聲:“攝政王。”
“程老。”
洛君暮對程老丞相稍稍頷首,以示敬意。
倒是初丞相在一邊格外尷尬,等了半天也等不到攝政王一句招呼,偏人家身份地位更高,他也發作不得。
“皇上,幽州戰亂告捷。”
洛君暮呈上告捷文書,“五王爺派人快馬加鞭送回的。”
“太好了!”
虞若淵看著竹簡上一列列力透紙背的毛筆字,上麵敘述著這次戰事的成功。
幽州北鄰蒙蚩國,那裏經常有鄰國的人三天兩頭的鬧事,特別是這次,竟公然謾罵周虞皇帝,導致兩地的軍隊大打出手,最後引發戰亂,逼得五王爺帶兵出征,由此便引起了虞若淵的注意。
他心中大喜,“賞黃金百兩!給皇兄的士兵加送糧草,要好好犒勞一番,對於有軍功的,挨個加封、晉升官爵。”
“是。”
洛君暮依下,轉了話題道:“除此之外,微臣還有一事告知皇上,煩請皇上定奪。”
“攝政王請說。”
“明日午後張岩的監斬官,微臣受民意舉薦初丞相去擔任。”
此話一出,初亭修的臉色直接變成了豬肝色。
他以前和張岩走得近,聽聞張岩入獄後,他便唯恐避之不及,就連他女兒張芸婷來求他向皇上說些好話,也被他搪塞了過去。
雖說他怕受到皇上猜疑,如若擔任這次監斬官親自手刃了張岩,那也不愧為一種消除皇上疑慮的好辦法。
隻是如今局勢複雜,當今朝堂看起來是風平浪靜,可私底下大家看這皇帝年歲小、根基不穩,早就起了二心,四分五裂地組成了各自的陣營。
張岩往日也算追隨與他,若他今日做了手刃他的事,那他往後如何服眾,讓那些人乖乖替他賣命?
“皇上,此事不妥啊!”
不行,現在最好地辦法還是不出頭、什麽都不要做。
“有何不妥?”
虞若淵借著攝政王拋出的提議,試問:“難不成初丞相不想替我周虞除害?該不會是舍不得對老朋友下手吧?”
他的話逐漸淩厲,言外之意是什麽,初亭修比誰都清楚。
“回皇上,老臣隻是身體不適,並無其他意思。”他賠笑道:“既得皇上信任,那老臣就算拖著病體也是要為皇上辦事的。”
“既如此,明天的監斬官就由你來當。”
虞若淵作為新帝登基,對這些老臣的勢力本就有些忌憚,現在正好試試水。
“臣領命。”
雖不情願,可初亭修現下還不能失掉皇上對他的信任。
洛君暮極為平淡地看著皇上親自逼初亭修擔任了監斬官一職,整件事下來,他沒有多費一口一舌,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他知道皇上的心理,也深知初亭修的老謀深算。
他眼底一片淩寒,接著道:“既如此,那不如就讓夜將軍來當劊子手吧。”
“你!”
“甚好!”虞若淵斷了初亭修的反駁,笑言:“讓你的準女婿給你當幫手,不是更得心應手嗎?”
“是……臣遵旨。”
初亭修領了命,悻悻然看了洛君暮一眼,方才緩緩離去。
“朕一一采納了攝政王的建議,攝政王可還滿意?”虞若淵眼中閃過暗芒。
“替皇上分憂,乃臣分內之事。”
洛君暮正襟肅容,他本隻想坐山觀虎鬥,奈何初亭修他女兒、他女婿、他女兒的朋友,趁他不在都去找虞朝辭的麻煩,那就別怪他落井下石、斷他後路。
虞若淵抿唇微笑,眼裏卻並無笑意。
他知道攝政王這次的舉動對他有益無弊,不過他作為君王,可不想自己的臣子太過聰明。
太聰明,會讓他害怕。
他笑了笑,關懷道:“攝政王每日都為國事憂心,今日早些回府歇息吧。”
“臣告辭。”
洛君暮拱手作揖,衣袂翩翩地消失在眾人眼裏。
“程老丞相,您曾對朕說,不管什麽都要留己三分,權勢是朕最寶貴的法寶,萬不可分之殆盡。”
虞若淵目色深深地看向程老,“經張岩一事後,朕最近憂心忡忡。”
“我虞氏幾世基業,不能斷送在朕手裏,朕要重整朝綱,將旁落的大權集中到朕自己手中。”他緊緊攥住手裏的告捷文書,“朕要培養勢力,把危害社稷的賊臣除去,還百姓一個強大安穩的錦繡山河。”
程老丞相俯身跪地,“皇上有此決心,乃周虞百姓之福,老臣定當竭盡全力相助皇上,誓死效忠。”
……
“阿姊!!!”
嘭——
“哦!”
虞朝辭被虞若淵的獅吼功震醒,一張沾滿飯粒的臉從碗裏抬起。
“怎麽了?天亮了啊?”
話一出,引得周圍侍奉的宮女一陣忍俊不禁。
虞若淵憤憤地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被阿姊氣出點啥病。
“阿姊,你吃飯都能睡著?和朕吃飯很沒勁嗎?”
“還行,還行……”虞朝辭睡眼惺忪地咕噥了兩句。
瑾瑜姑姑看小皇上的臉快要黑成鍋底,連忙邊給公主擦臉,邊解釋:“公主近日事情繁多,沒有休息好,還請皇上多多擔待。”
“沒有休息好?”
虞若淵回想方才從禦書房出來時就看見阿姊坐在石階上呼呼大睡,把她領到紫宸殿吃飯,明明都是她愛吃的,卻也不見她提起太大精神,蔫不拉幾的。
“你不是去青露寺祈福的嗎?怎麽,靈智方丈敢不給你房間睡覺?”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大了,仿佛隻要虞朝辭敢說個“是”字,他就要去把人家寺廟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