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長得太好看怕嚇不到人
“你就要這樣出去嗎?”他冷下聲,掃了她一眼。
聽到歐陽驍何找她,竟這般著急?
虞朝辭低眸前前後後看了自己一番,衣服整整齊齊,鞋也穿了,有哪裏不對勁嗎?
洛君暮將她的不解盡收眼底,卻沒有立即解釋。
隻因她踮腳檢查自己的樣子太過可愛,他忍耐了半刻方才開口:“頭發亂了。”
虞朝辭抬手摸了摸自己披頭散發的後腦勺,艱難問道:“你有繩子嗎?”
他搖搖頭,“沒有。”
“那……有侍女嗎?”
偌大的王府,總該有會紮頭發的侍女。
可洛君暮還是搖了搖頭,“我府裏的侍女隻做洗衣做飯的活。”
“……”虞朝辭擰眉,“那你就讓我這麽出去吧,我不會紮頭發。”
她一個現代人,為了方便工作隻留了及肩短發,除了馬尾不會弄其他的花哨。
“我會。”他突然開口。
虞朝辭瞳孔放大,神色添了分驚訝,“你……幫我紮?”
“既然你都開口了。”洛君暮把她拉到屏風內的鏡台前坐下,拿起木梳,“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
虞朝辭透過銅鏡看他執在木梳上骨節分明的手,烏溜溜的眼珠飄忽向下,應著:“好。”
他撩起她的長發,輕手梳著,隨後抽出自己頭上的那枚簪子將她半數頭發綰起,其餘散在腦後,樣式簡約卻別致風雅。
“好了。”他放下梳子。
“好了?”虞朝辭抱起銅鏡左右照了照,笑道:“手藝不錯!”
洛君暮勾了勾唇,語氣卻平淡:“你喜歡就好。”
她站起,轉身問他,“歐陽在哪裏等我?”歐陽驍何在處理張岩的事,現在來找她,一定是從張岩那得到了什麽消息。
這時一位侍女叩響門扉,“王爺,醒酒湯好了。”
“端進來。”
“是。”侍女推開門,恭恭敬敬地將醒酒湯端放在鏡台上,而後又靜悄悄退了出去。
洛君暮把醒酒湯舉到她麵前,“喝了之後,我帶你去。”
虞朝辭接過,這碗湯聞著酸甜,她心想應當好喝,仰頭便將一碗溫熱的湯灌進肚子。
原本是第一次喝醉,醒來身體確實有些不好受,沒想到喝完醒酒湯後胃裏暖暖的好受了許多,頭也不再昏昏沉沉。
“攝政王有心了。”她含笑將碗放回了鏡台。
洛君暮未曾言語,徑自走出門領她去偏廳找歐陽驍何。
“公主!”
見虞朝辭前來,歐陽驍何喜出望外,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一旁的洛君暮。
“攝政王。”他堪堪行禮。
“有何事?”虞朝辭走近問他。
洛君暮見況擰了擰眉,還未等歐陽驍何開口便上前了一步,攤手示意一旁的圈椅,“坐下聊。”
虞朝辭順著他望去,挑了跟前的椅子坐下。
“中郎將,請!”
洛君暮攤了攤手,自己卻坐在了虞朝辭身邊,兩人之間隻隔了一個茶桌。
“……好。”歐陽驍何怔了怔,轉身坐到對麵。
“公主,墟影閣今日給我傳來密信,說章遲所中的幻幽蠱是張岩找他們花重金買的。”他從懷裏拿出信件呈給虞朝辭。
“張岩被捕數日一直未曾透露半分,即使動刑也隻嚷嚷著冤枉,半點罪責都未審出來,如今終於有了證據。”
“他做事密不透風,這次抓他也是我死咬著說是他找人綁架的我。”虞朝辭沉下臉,“他很清楚,隻要他不鬆口,過不了多久大理寺就會以沒有證據放他回府。”
歐陽驍何歎息道:“公主所言極是。”
虞朝辭細細閱讀了一番信件,卻在將它裝回信封時察覺到一絲異樣,她將信封靠近鼻尖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醋味。
“王爺有火折子嗎?”她看向洛君暮。
“嗯。”
他瞥向冷楓,不過一會兒,冷楓便找來火折子呈上。
虞朝辭拔開蓋,猛吹了一口氣,火苗頓時竄起。
她舉起信封在火上烤了烤,不過半刻,信封的背麵便出現了一行字:
未時二刻,邊城酒樓,望公主前來。
“……”她微愣,著急問道:“現在何時了?”
冷楓道:“回公主,午時剛過。”
“邊城酒樓離這不遠,我派馬車送你。”洛君暮對冷楓昂首道:“去命人到後院駕輛馬車到大門外候著。”
“是!”冷楓得令即刻去辦。
“多謝王爺。”虞朝辭起身微微福禮,“歐陽,跟我去一趟邊城酒樓。”
“好!”
歐陽驍何向洛君暮行了退禮,隨她一同出了攝政王府。
洛君暮的馬車很快,趕在約定時間之前將她送到了邊城酒樓。
“公主,到了!”
歐陽驍何翻身下馬,行至馬車前,伸手扶虞朝辭下了車。
這邊城酒樓在街道最繁華之地,樓有三層,麵積甚廣。
她抬頭望向門頂飛簷下的金邊牌匾,“邊城酒樓”四字在陽光中金光閃閃,雕簷映日,畫棟飛雲。二樓的闌幹接著軒窗,兩邊掛著兩串紅燈籠,每串六個,隨風搖曳。
“……”
虞朝辭在門前停住了腳,不知為何,她明明沒有來過此地,卻覺得此情此景甚是眼熟。
“這裏是京城,為何要叫‘邊城酒樓’?”她有些好奇。
歐陽驍何莞爾,道:“這個酒樓最早是供闖蕩江湖的浪子歇腳的,可後來生意越做越紅火,客人便也就不止那些江湖義士,如今倒是貴族子弟高談闊論的地方。”
“原來是……”
話未說完,她無意看見二樓闌幹處一道墨藍色身影,那人戴著麵具,朝她微微頷首。
“走,我們去樓上。”
虞朝辭攜歐陽驍何進了酒樓,直奔二樓而去。
相比一樓座無虛席、人聲鼎沸的場景,二樓顯得過分冷清,顯然是被人包場了。
虞朝辭走上前,目光落在佇立在闌幹旁的那位男子身上,他一身墨藍色廣袖長袍,身形挺立,散發著絕塵之感。
“公主是瞧上本閣主的護法了嗎?”
虞朝辭循聲望去,原來桌旁坐了一個人。
此人身著雪白長袍,光澤的質地一看就屬上品,隻是即使穿了這麽好的衣服也依舊擋不住他身上痞裏痞氣的氣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位護法是閣主。
虞朝辭望了眼他臉上的狐狸麵具,“你們墟影閣的人都長得麵目可憎嗎?”她下意識吐槽。
閣主端酒的手一頓,抬眸看她,“公主完全會錯意了~”
他扯嘴笑道:“是長得太好看怕嚇不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