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紅鬃踏雪

  兩人一路無話。


  虞朝辭發現他的馬總是比她的落後半步。


  或許，洛君暮在書中不是正派，卻是名紳士。


  “攝政王是被皇上派來幫助我的嗎？”她開口問。


  “並非，我隻是途經此地。”


  他話剛出口，這時叢林中突然閃過一道人影，緊接著一支利箭直逼她刺去。


  “虞朝辭！”


  幾乎與箭同時，洛君暮一瞬間踏上馬背，飛身長臂攬住虞朝辭，迅速翻身下馬，巧妙地躲過了暗器。


  他劍眉微皺，目光如利刃般掃向刺客的位置，黑衣人遠遠與他對視，不過幾秒便消失在了叢林。


  虞朝辭定了定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此刻樹林中已沒了人影，幾名反應快的士兵也已經跟了上去。


  “可有受傷？”他低眸看她。


  “……”虞朝辭沉默著晃了晃腦袋。


  洛君暮並非皇室，可先皇還是破例封其為攝政王，年紀輕輕尚有如此地位，果然是具有真才實學的。


  他方才行雲流水的動作和超乎常人的反應能力，想必是一般人無法匹敵的。


  “以防萬一，你還是和我坐同一匹馬吧。”他走去自己的馬旁。


  虞朝辭抬眼被他身側的紅鬃踏雪馬吸引。


  好漂亮的馬……


  她伸手摸了摸馬頸，回應，“也好，有勞攝政王。”


  她走近，搭上洛君暮伸出的手掌，坐上了馬背。


  洛君暮翻身上馬，拉著韁繩的兩臂將虞朝辭困於胸前。


  “咳！”她攏了攏腰，僵硬著身子低頭數馬鬃。


  他瞥了她一眼，“坐穩了。”


  說罷，鞭子往身後一抽，朝山下疾馳而去。


  突如其來的加速令虞朝辭的身子猛地傾斜，她本能地環住了他。


  感到腰上一緊，洛君暮垂眸發現虞朝辭正揪著他腰邊的衣服還悄悄翻了個白眼以示不滿。


  他隻覺好笑，沒有因此減緩速度。


  很快到了山下，歐陽驍何正在此候著。


  “公主！”


  看見虞朝辭，他喜出望外地上前迎接，後知後覺發現攝政王也在。


  歐陽驍何抬手作揖，“末將見過攝政王。”


  洛君暮點頭示意，無視他躍躍欲試的雙手，先一步下馬將虞朝辭橫抱了下來。


  “多謝攝政王替末將接公主下山。”


  歐陽驍何走近虞朝辭身邊彎起手臂讓她攙扶。


  虞朝辭自然而然搭了上去，她此刻腦子一片空白，第一次體會到暈馬的感受。


  歐陽驍何麵對洛君暮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公主的馬車到了，末將先送公主回客棧。”


  “告辭。”


  許是刻在骨子裏的禮儀，虞朝辭走前不忘行禮。


  上了馬車，歐陽驍何耐不住好奇，“末將不曾聽聞公主與攝政王殿下的關係如此之好。”


  公主自溺水醒來後，不僅變得禮儀周到，就連往日不予理會的程老丞相、沒有交集的攝政王，她也開始一一接納，反倒摒棄了曾經日日黏著的夜將軍。


  他想不通，是什麽讓她性情大變，甚至像換了一個人。


  “本來也沒有多熟。”虞朝辭不以為然，“我們碰巧在山上遇到。”


  歐陽驍何暗自鬆了口氣，柔聲叮囑：“攝政王心思縝密，公主與之相處……多留心。”


  “嗯。”她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