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旨
“皇姐！”
皇上見人都離去，一雙圓圓的杏眼盯著虞朝辭，上下打量了一番。
“皇姐不是唯夜炩夜將軍不嫁嗎？”
能這麽快移情別戀？
“我堂堂公主，何苦為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死皮賴臉？”虞朝辭不屑的眼神在碰上小皇上時立即換上了一副笑臉，“再說了，皇上麵對兩位大臣聯合上奏，我又怎能讓我的若淵弟弟為難呢？”
小皇上名虞辰字若淵，年紀僅十二歲，不過模樣倒是出落的可人，有鼻子有眼的！
虞朝辭伸手捏了捏小皇帝的小奶膘，愛不釋手。
“你！”虞若淵呼吸一滯，隨即揮開了她的手指著她，一瞬間臉紅到了耳後根，大吼道：“大膽！”
虞朝辭低頭揉了揉手，嗓音柔和，“皇上恕罪，我以為姐弟間這樣相處很正常。”
“正常？”他甚至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他的“好皇姐”可是連“弟弟”二字都吝嗇喊出口的。
難道人失憶後，性情也會跟著大變嗎？
“嗯~”虞朝辭一本正經地歎了口氣，“看來是我記錯了，可能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相處的。”
“不是！”
虞若淵眼神飄忽，猶豫著咳了聲，“我們以前是這樣相處的。”
他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奶聲奶氣道：“阿姊，太醫來話說你失憶了，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他眼中閃過一陣暗芒。
“也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她笑。
虞若淵臉色一僵。
“就是……”她瞄了眼皇上，接著說“我記不清自己原先是什麽樣的人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和周圍人相處的，個別人和地方也很陌生。”
“那都不是事！”虞若淵揚起唇角，“沒事讓彥林帶你多出門走動走動就好了。”
李公公看著他們姐弟二人難得相親相愛的溫馨場麵，本是不想打擾的，但拗不過是元老的覲見，隻好上前稟報：
“皇上，程老丞相有事啟奏。”
“快傳進來！”虞若淵連忙端坐好。
虞朝辭見皇帝弟弟的正經樣子，笑了笑，想到國家大事都是機密，自己也不好再逗留，告辭道：“那皇姐先走了。”
“公主不必回避。”
程老丞相走近，順便瞄了虞朝辭一眼，“聽聞公主方才休了夜將軍，哼！”他冷哼了聲，“總算做了件對得起你公主身份的事！”
這個傲嬌的老頭！
虞朝辭無奈地搖搖頭，要不是知道周虞國後期動蕩、朝臣叛亂，唯有他一人死守王朝忠心護主，她怕是也像原主一樣要看不慣他了。
程老丞相每每見到原主都要教導一番，所以原主隻要見到他便繞道走。
兩人像是結了梁子一般。
“丞相有何要事要說嗎？”
虞若淵問後又故意說道：“如果是什麽大事的話，還是需要去請攝政王來的，李公公！”
“不是什麽大事。”程老丞相製止道，“是早朝說的關於偵查陵安城涉嫌貪汙受賄、結黨營私一事的人選……”
“老臣鬥膽請求讓朝辭公主前去！”
“啊？！”不光是小皇帝，就連虞朝辭也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虞若淵緩了緩，糾結道：“雖說我朝確有公主幫忙處理政務的先例，但是阿姊她……”
皇姐她可是有名的不學無術，文武軍政一竅不通的主啊！
程老丞相這是老糊塗了嗎？
虞朝辭自是知道小皇上在想什麽，但她還是想先聽聽程老丞相的理由。
程老丞相捋了捋胡子，沉聲道：“如今六位王爺均遠在外處，朝堂之內沒有個能為皇上分憂解難的幫襯者，加之先皇也曾有意培養公主，老臣認為，此次機會難得。”
虞若淵搭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握緊，臉上卻掛著笑意，“皇姐不懂國事政理，朕怕……”
“聽聞公主落水後性格沉穩了許多，若派人在旁輔佐，相信可以解決。”
程老丞相似有深意地望了公主一眼，旁人或許不相信公主，不過他一直以來都堅信公主是位可塑之才。
畢竟七年前，他可是親眼看著公主是如何在支離破碎、軍心不穩的戰事中臨危不亂、帶兵突圍的。
想到這，他跪地行禮，“況且皇宮外很少有人認識公主，如果讓公主代替皇上微服私訪、暗中調查，定能有所收獲。”
“請皇上任命公主前去！”
虞若淵看在他三朝元老的份上，沒再阻撓。
反正丞相說的不無道理，陵安城的事也拖了有一段時日了，就讓阿姊去吧，一個公主而已。
不過攝政王那邊……
啊，他記得攝政王答應過他有關皇姐的事他都能親自做主來著。
這麽想著，他下定決心，“那便讓皇姐去吧！”
說罷對虞朝辭擺了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可以嗎姐姐？”
噗！虞朝辭差點沒忍住噴出鼻血。
“可以是可以……”
她初來乍到，還沒熟悉環境就要開啟野外生存模式，對她來說也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她不太願意出去。
“那就這麽定了。”虞若淵不容她拒絕，“程老丞相會和阿姊說明注意事項的。”
“好。”她回以一笑。
這腹黑孩子！
明擺著就是非去不可。
出了禦書房，虞朝辭瞥了眼身旁的程老丞相，笑問：“微服私訪其實誰都可以，丞相幹嘛非要選本公主這個什麽也不懂的人去？”
“一定有什麽原因吧？”虞朝辭了解這個老頭，他是個睿智的人。
“……”
程老丞相沉默半刻，略有遺憾的笑笑，“公主也曾是先皇格外器重的人啊！若不是這幾年來……”
“唉，也罷！請隨我來。”
雖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想必於己無害。
虞朝辭乖乖跟在程老丞相身後，七轉八繞的來到了一個軍隊練兵的教場。
她正看著起勁，程老丞相走去扒拉了一名士兵，吩咐道：“去把你們的禁軍統領喊來，就說我程老要求見他！”
士兵見是元老，不敢怠慢，連忙去找他們老大了。
程老丞相趁著空閑，帶虞朝辭進了一旁的屋子裏喝茶談心。
“這次出行恐有危險，老身給你找個伴保護你。”
虞朝辭聽到這心想程老丞相對自己還不錯，結果他又說道：“公主懈怠多年，遲緩愚鈍，還是找個熟人穩妥些。”
“既然丞相對我沒有信心，那為何還要我去？”她直話直說。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程老丞相竟深深歎了口氣，眼中的憂慮溢於言表。
“公主整日在這皇宮中養尊處優，全然不知這王朝如今存在的巨大隱患，許多百姓更是流離失所、水深火熱，您卻沒有一點為國為民的樣子！”
程老丞相一如往常地說教，“公主也該為皇上分擔，多為百姓著想。如果公主此次前去能解決那件事，老臣決定告知先皇的一道密旨，如果公主無法解決，那麽那個秘密還是石沉大海吧！”
“密旨？”
什麽密旨？
虞朝辭不禁疑惑，她記得某個情節中似乎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