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雪瞳（三）

  我用多種顏料巧妙的掩蓋住了那抹新綠，這才滿意的放下毛筆，看向雪瞳。 “哀家看著滿園的花，突然看見了雜草，心裏不舒坦，雜草讓哀家不舒坦，哀家自然也不會讓它舒坦，你看，你幫哀家研磨顏料，哀家則是除去了那根草，我們配合的不好嗎？雪瞳，下次如果再有這種事你就不願意跟哀家配合了嗎？”我終於引出了主題，聲音也如表情一般是急切的，狂熱的。 “娘娘，奴婢研磨顏料隻是舉手之勞罷了，但是奴婢大膽像太後娘娘討個恩典，奴婢累了，太後娘娘可否讓奴婢回去休息？”雪瞳的聲音裏帶了一絲懇求。 “此事哀家非你不可，別人哀家不信任，這個配合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哀家定要你來做這件事，別人誰都不行！”我有些動怒了，雪瞳，我對你的再三容忍竟換來了你的更加大膽放肆嗎？不識好歹的東西！ “太後娘娘，奴婢很願意為您效勞，隻是奴婢真的累了，奴婢已是孤單一人，在無牽掛，娘娘若是想處置奴婢就處置了吧。”雪瞳清澈的眼睛罩上了灰蒙蒙的一片。 “那麽哀家用你最愛的男人的一條命換你一個忠貞怎麽樣？”我不再客氣，隻見雪瞳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我淡淡的笑了，我就是這般無恥，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不過那又怎麽樣，我是孝淑德母後皇太後！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又如何？司軒渡終是要叫我一聲母後，我是母後皇太後，而不是聖母皇太後。 這宮中品級嚴格分明，聖母皇太後可以封很多個，隻要是當上太後的除了皇帝的親生母親都要尊為聖母皇太後，但是母後皇太後隻有一個，那就是皇上的生母！不是生命有怎麽樣？我照樣的母後皇太後，誰敢說些什麽？沒有一個人敢，即使說了，那些話也絕傳不進我的耳朵裏，誰又敢在我麵前提起以前的那些荒唐事？沒有人他們都懼怕我的權勢，都害怕我啊，這麽高的位置我應該高興才對啊，可是為什麽我這麽寂寞，心裏這麽難受呢？ “娘娘，我們，不是姐妹嗎？”雪瞳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姐妹？”我喃喃低語：“姐妹就是應該這樣的嗎！雪瞳，伊脂凝一而再再而三的碰我的弟弟，你可知道，以前我們也曾是姐妹的，但是如今有多麽不堪，我竟然想殺了她的孩子，哈哈，這是報應吧，我的弟弟，沒有人可以碰他之後還好好的活著，我定要讓她生不如死。”我厲聲喝道。 雪瞳看我的帶了些害怕，又有些不解，她的眉頭皺了起來，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和內心掙紮，過了半晌，她睜開了眼睛，眸子裏帶了一點絕望，又有一些哀怨，我知道，她在想我為什麽這樣殘忍。 “娘娘，就算是奴婢求您，看在奴婢妹妹的份上。” “小沫的情分哀家會慢慢還，但是此事非你不可。” “娘娘……” “別說了，哀家說了，這件事，非你不可。”我定定的看著雪瞳。 雪瞳一臉痛苦：“娘娘，為什麽……”她哽咽出聲。 “他是我最愛的男人啊，那是他的孩子，你叫我怎麽能殺死我最愛男人的孩子啊。”雪瞳帶著哭腔的聲音是如此的淒涼。 看著如此不鎮定的雪瞳，我搖了搖頭，沒想到一向堅韌的雪瞳竟會哭，應該是壓抑了好久吧，我低下頭，我也壓抑了好久，可是我卻好久都沒哭了，是沒有眼淚了嗎？ “因為他是皇帝。” “奴婢，知道，可是皇帝又怎麽樣呢？” “這男人啊，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尋常人家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帝王家了，皇上注定後宮三千佳麗，他日後還會有孩子。”我再次抬起頭來眼裏卻帶了一點堅定。 “但奴婢想守著他一輩子，即使奴婢是娘娘這邊的人，奴婢也不想殺死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