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我是過路的鬼
“誰是李天然！”門外，一聲大喝傳來，猶如龍吟呼嘯一般，震扯整個房間。
音剛落，人已至。
這是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一腳崩開房門，衝了進來。
他太快，太凶，如同一隻猛獸大蟲！
虎入羊群！
剛衝進房裏，便提著兩個青年，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一隻手一個，怒吼一聲，猛地一砸，四個青年撞到一起，悶聲傳來，倒成一片。
光頭男子臉色突變，他的手，往桌子底下摸去。
“你就是李天然？”正在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
李天峰抬頭，他看到，一雙淩厲無比的眼睛，殺氣騰騰，盯著他，如同盯著一個死人。
這不是誌遠，還有誰？
“王八蛋，砸我場子，我殺了你！”壓住心裏的恐懼，李天然怒吼一聲，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把西瓜刀，往誌遠砍去。
“不知死活！”誌遠冷笑，李天峰的動作，在他眼中，簡直是奇慢無比，他伸出手來，後發先至，抓住李天峰的手腕，用力一扭，李天峰慘嚎一聲，刀掉在桌子上。
“人呢？”下一刻，誌遠捏住李天然的脖子，寒聲問道。
“你說什麽？”李天然裝傻充愣。
“很好！”誌遠咬牙切齒，在李天然恐懼的目光中，他忽然提起桌子上的西瓜刀，對著李天然的手腕，一刀砍去。
霎時間，寒光閃現。
“啊！”伴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李天然的手，被一刀分成兩段，血淋淋，陰森森。
“別他媽的亂動！”看著被逼到一個角落裏的四個青年躍躍欲試，準備逃走，鄭勇一腳將一人踢翻，大喝。
“我再問你一遍，人呢？”誌遠輕言細語，把刀架在李天然的脖子上，“再不知道，我一刀割破你的喉嚨，你知道的，我沒有開玩笑！”
“在二樓，二樓，我的手啊！”李天然痛呼，在沙發上翻滾。
“小勇，看著他們，別讓人出去，誰敢亂動，一刀剁了！”
誌遠吩咐一聲，把西瓜刀扔給鄭勇，往二樓奔去。
……
“嘿嘿，你最好給我乖乖的聽話，今天讓我弄得舒舒服服的，要不然，哼！”
“不要！不要啊！放開我，求求你！”
剛到二樓，誌遠便聽到一個房間裏，傳來無助的呼喊聲。
“三嬸！”誌遠一腳崩開房門。
下一刻，誌遠的臉色，化為一塊寒冰，陰冷無比。
這是一個狹窄的房間，隻有一個櫃子，一張床。
此時此刻，一個魁梧的青年，光著身子，壓在一個婦人身上，他正撕開她的衣服。
“住手！去你媽的！”誌遠勃然大怒，猛撲過去，將青年提起來，拉著他的手臂，用力一扭。
“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慘叫，青年滾在地上。
“砰！”誌遠怒火中燒，沒有罷休，一腳踏在青年的下身，隨後，提著他的頭，砸在地上。
直到青年趴在地上，人事不醒，誌遠才鬆開手。
“三嬸！”誌遠眼睛裏的紅色褪去，脫下外衣，披在吳佳怡身上。
“小開，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吳佳怡顫抖著雙手，觸到誌遠的臉上，觸到他臉上的疤，這時，她突然抱住誌遠，大哭起來，“孩子，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救三嬸了，嗚嗚嗚！”
“沒事了，沒事了！”誌遠安撫道，長呼一口氣。
他及時趕到了，要是再晚一步，事情不敢想象。
要是三嬸被這個畜生玷汙了，她隻怕，難有勇氣活下去了。
“走，我們回家！”誌遠把三嬸扶起來，輕聲說道。
“嗯！”吳佳怡點頭，跟著誌遠，一步步走下樓來。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這時，一道身影，衝進房門，驚慌失措。
這不是吳老三，還有誰？
“嗯？”誌遠抬頭，往門外望去。
路兩頭，有大批人群，提著刀棍，蜂擁而來。
“小開，怎麽辦！”吳佳怡抓著誌遠的手臂，很是緊張。
“沒事，有我！”誌遠輕笑，輕拍著吳佳怡的手背。
而後，轉過頭來，看著鄭勇。
“保護三嬸，我們走！”
誌遠的手上，忽然多出一把小刀，提著李天然，走出房門。
“三嬸，放心！”鄭勇咧嘴一笑，一隻手提著西瓜刀，一隻手扶著吳佳怡，跟著誌遠，緊隨其後。
“混賬東西，快點！走前麵，跟在遠哥後麵！”鄭勇瞥了吳老三一眼，很是不爽。
誌遠提著李天然，一步步走出房門，看著氣勢洶洶圍來的人群，冷眼掃視。
這些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相比東北的那些兄弟，這些人，不過是跳梁小醜，差遠了。
誌遠什麽陣勢沒見過？才十歲，便和小勇兄弟二人，橫刀立馬闖苗寨，他何懼之有？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走！”誌遠沒有停留，單手箍著李天然，一步步往前走去。
吳老三在中間，鄭勇護著吳佳怡，在最後。
“站住！”一聲大喝傳來，人群中，十米開外，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叼著一根雪茄，盯著誌遠。
“你，攔不住我！”誌遠搖頭，依然一步步往前走。
“小子，我砍死你！”兩個青年揚刀撲上來，誌遠騰空而起，連續兩腳，將兩人踢翻在地。
他依然沒有停留，依然提著李天然，一步步往前走。
他的腳步聲，很沉，很重，仿若踏在所有人的心上，他每往前一步，人群中，就不禁地後提一步。
誌遠冷笑。
果然是烏合之眾！
他隻是兩腳，便將所有人嚇得膽戰心驚。
他何嚐不知，這些人，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個，卻有一半多，是收錢而來，每個人，最多一兩百塊，一般是混個人頭，誰敢拚命？
“我叫你站住！”中年男人再次喝道，“放了我兒子，我放過你們走！”
“原來，他是你兒子！”
誌遠捏住李天然的脖子，“設計害我三叔，把我三嬸擄來，以為我不知道？我本來打算，把錢還了，帶我三叔三嬸回家就是，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碰她！他的手，還比不上我三嬸的一根頭發，放我們？我用得著你放？”
“小子，那條道上的？”中年男子陰沉著臉，問道。
“我隻是一隻過路的鬼，你惹不起！”誌遠說道。
“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中年男子語氣軟了下來，“有事好商量！”
“散開！”誌遠喝道。
“你！”中年男子遲疑不決。
他知道，遇到難纏的主了。
從對方的眼睛裏，他看得出來，這個人，不好惹。
而且，兒子還在對方手上，他很被動。
更重要的事，再僵持下去，公安局的人來，誰都討不了好。
他做什麽生意的，他清楚。
到時候，人財兩空，他可能還要坐牢。
然而，就在他遲疑片刻，對麵那個少年，揚起手來，一刀插在李天然大腿上。
“散開！”中年男子不敢再猶豫，大手一揮，人群紛紛散開。
“黑社會？”誌遠嗤笑一聲，“小勇，帶三嬸先走，我殿後！”
“好嘞！”鄭勇提著刀，扶著吳佳怡，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從人群中穿過。
現場鴉雀無聲，無人敢上前。
直到鄭勇走到路口，誌遠才邁開腳步。
“人給你！”誌遠走出人群，大喝一聲，一腳將李天然踢翻，往路口狂奔而去。
“追啊！”中年男子急忙扶住李天然，放聲怒吼。
然而，人群中，聽到他的喝聲，非但沒人敢追，竟然紛紛後退。
“廢物！”中年男子臉色鐵青，“叫救護車！”
……
“三嬸，我們回家！”
路口，誌遠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