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貓和老鼠
“什麽名字？”
“吳誌遠！”
這是派出所裏的一間審訊室，一個警察和誌遠相對而坐。
他們在錄口供，其名曰，協助調查。
“年齡！”警察問道。
“十五歲！”誌遠漠然道。
“十五歲？本事不小啊！”警察笑道。
“我不是你犯人，說話別冷嘲熱諷的！”誌遠說道，把戶口本拿出來，“我沒身份證，這是我戶口本！”
“貴州人？”警察翻了戶口本看了一眼，皺眉道，“窮山惡水……你來北京做什麽？”
“貴州人怎麽了？”吳誌遠不耐煩起來，“你是調查我，還是調查那兩個人的？我犯法了？還是，我沒身份證了，你是不是可以隨便找個借口，把我關起來，然後，當成黑戶，弄我去某個地方篩黃沙？”
“胡說八道，你聽誰說的！”警察拍案而起，“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別那麽多廢話！”
“那就問與本案相關的事情，我可以協助你！”誌遠針鋒相對，“其他無關的事情，你可以親自去查，我有權利不回答！”
“好小子，是個刺頭兒啊！”警察輕笑起來，坐回原來的位置。
誌遠默然。
“你臉上的疤，就是打架得來的吧！”警察漫不經心地道，“聽說你們貴州那邊，總是有人拉幫結派，惹事生非……”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誌遠站起來，把戶口本拿回自己的手中，轉身而去。
“站住！”警察大喝，“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口供還沒錄完呢！”
“嗬嗬嗬！”
誌遠冷笑，雙手撐著案桌，盯著警察，“首先，是你們請我來的，我並沒有想來，第二，惹是生非的，不止貴州有，全國各地都有，第三，我也是受害者，我隻是正當防衛，而且還幫你們抓了兩個人渣，你，根本沒有一點理由留下我！如果強留，是非法拘禁！”
“你！”警察怒目而視。
“你不是問我，我臉上的疤是怎麽來的嗎？”誌遠不卑不亢，“你，可以打電話去當地派出所查一下，就知道了，這道疤，是我抓毒販傷的，想知道為什麽是我去抓的嗎？”
“為什麽？”警察不由自主地問道。
“因為，警察，無能！”誌遠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警察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我可以走了嗎？”誌遠說道。
“你可以走了！”卻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對著誌遠，笑嗬嗬地說道，“感謝吳兄弟，幫我們抓了兩個地痞流氓，耽誤你的時間了，抱歉，我是副所長，那兩個人，是慣犯，專門搶劫外地旅客，不過，我們已經得知，這次是背後有人指使他們而來！”
“那個所謂的張導？”誌遠眉頭一挑。
“放心，這事，我們一定會秉公辦理！”副所長說道。
“那就好！”誌遠點頭，往門外走去。
“小兄弟，聽說你要去東北？”副所長與誌遠並肩而行，問道。
“怎麽？犯法嗎？”誌遠反問道。
“這……”副所長苦笑，“我想請你幫個忙……”
“哦？”誌遠眉頭一揚，“我一個小毛孩，能幫你們什麽忙的？”
“最近，有一幫人，專門搶劫外地旅客，搞得人心惶惶，嚴重影響社會治安，那兩人，就是其中之二，但他們手法幹淨，一直找不到把柄，所以我想請你……”
“別！”誌遠果斷拒絕，“您是看我不像好人，想讓我混進去，甚至幫你抓人是吧，您另請高明，我忙去東北！”
“你的車票，我可以給你報，而且，隻要抓住那犯罪團夥，我們這個社區，會給你頒發一個好市民英雄獎章……我們還可以……”
“副所長，您高看我了！”誌遠打斷他的話，“我不是北京人，好市民二字，實在是擔待不起，我隻不過是你們眼中，所謂的窮山惡水的刁民，一個愛惹事生非的刁民……”
“吳兄弟，你聽我說，我們還有一筆獎金……”副所長不甘心，繼續勸說道。
“我累了，那裏麵，太黑！”誌遠歎了一聲，徑直來到一個大廳。
卻在這時，一道倩影，撲到他懷裏。
“誌遠，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過了半晌，秦楓抬起頭來，“他們要是為難你，哼，我去投訴他們，這裏是北京！”
“姐，我沒事！”誌遠咧嘴一笑，鬆開她，把行李提上，吉他背上，“我們走！”
兩人對周圍的警察，視若無睹一般，走出派出所。
“我們現在去哪？”秦楓問道。
“姐，天快黑了，我要去火車站了，我幫你打個車，你先回去，我有空，去你們學院找你！”
“這就要走了嗎？”秦楓戀戀不舍。
“晚上，不安全！”誌遠目光一閃，轉過頭來，看到派出所門口站著的副所長等一幹警察，他忽然招手。
“副所長，能拜托您一件事嗎？”誌遠喊道。
“好說，好說！”副所長一臉笑容，來到誌遠身邊，“吳兄弟，有吩咐，盡管開口！”
“我想請求您，安排一個警員送我秦楓姐，回北京電影學院！您說了，這一片流氓多，我擔心她安全！”誌遠陳懇地說道。
“沒問題！”副所長拍著胸脯，“吳兄弟放心，我回頭安排人送她去，保證她安全達到。”
“謝了！”誌遠對著副所長，鞠了一個躬。
“別，我受不起！”副所長急忙扶著誌遠，“那，小兄弟，我剛才說的事情，你能考慮一下否？”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誌遠搖頭。
他回過頭來，眾目睽睽之下，捧著秦楓的臉，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姐，你要好好的，有緣再見！”
他說著，轉身而去，一去不回頭。
“小弟，你放心，姐會好好的，姐會留著這頭辮子，等下次見到，我永遠是你姐，姐永遠不會變！”秦楓低聲喃喃，她的眼淚，悄然落下。
誌遠的背影，漸漸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消失在遙遠的盡頭。
“混賬，你剛才對他說什麽？”
誌遠的背影剛剛消失，副所長對著身邊，方才給誌遠錄口供的警察，怒吼起來。
“我……”警察顫顫巍巍，吞吞吐吐。
“馬上，送秦小姐回學院，護她安全到地點！”副所長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吼道。
“是是是！”警察急忙點頭，“秦楓小姐，請給我來！”
“謝謝！”秦楓悠悠地望著誌遠消失的街口，片刻之後，上了一輛警察，緩緩而去。
秦楓剛走，又一輛警察，停在派出所門口。
車裏，有一個青年，英武非凡，從中走出來。
“張所長回來了！”副所長迎了上去，長呼一口氣。
“副所長，您客氣了！”青年瞥了門口的一眾警察一眼，“你們這是？”
“剛剛，遇到一個英雄少年，我想請他幫忙，抓那幫搶劫團夥，可惜，他走了！”
“哦？”青年微微一笑，“放心，區區一幫跳梁小醜，我三天之內，讓他們落網，誰犯罪，我張逸傑就抓誰！那幫人，一個都逃不了！”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什麽樣的英雄少年，說來聽聽？我倒是想認識！”
“張所長，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