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最毒婦人心
酒吧一條街。
薛九玉隨便找了家下午營業的酒吧,拉著葉希雷一頭紮了進去。
此時此刻,葉希雷一張俊臉上五味雜陳,心情複雜得都快人格分裂了。
做為男人,薛九玉遭遇前男友情感背叛的打擊,跑來酒吧紓解苦悶這事他是可以理解的。
又做為薛九玉的小叔,親眼目睹大哥的老婆,結了婚之後還跟前男友有牽扯這事他打心裏是替大哥覺得不值得的。
雙做為戰友,薛九玉手撕渣男渣女的戰鬥,雷厲風行果斷狠絕的表現,他用看得痛快恨不得參戰的心態分析,他是給滿分的。
叒做為曠工一下午的財務部總監,他的電話是一個接一個,非他不可的會議,他的犖犖大端,回不去就可能讓公司損失慘重,為這點他是鬱悶的。
叕做為大哥的眼線,沒有把她清醒地送回家,感覺坦桑尼亞又與他拉近了不少距離。
別說薛九玉叫他幹杯,他都想把自己搞死。
薛九玉脫了身上外套,千鳥格套裙裙擺被她微微拉高,一雙修長玉白的長腿才能方便搭在高凳踏腳上,她姿態慵懶,一張漂亮的小臉透著飲酒後的氤氳靈色,看著美輪美奐。
“來來來……”女人見他結束了第n個電話,已經等不及了,朝他招手,“你告訴我,那兩個黑衣人是怎麽回事?”
葉希雷眸中複雜的異光快速閃爍,那一秒,大腦飛速運轉著無數種答案,最後鎖定跟大哥有關。
“那是我的保鏢。”
薛九玉隨即往店門口看了一眼,“他們現在也在附近?”
“我在哪他們就在哪。”
她眯了眯眼,倏地回頭看向他,與他沉靜的目光交織。
沒有捕捉到她想要的訊息,她嘟了嘟嘴,略顯失望。
長勺輕輕攪動著杯子裏的液體,須臾,她又問,“那你是怎麽找到龍錦年家門牌號的?”
“一層層找唄,”葉希雷抿了口酒,難道能說大哥對她前男友早做過詳細調查,他能知道門牌號還不都是之前大哥電話裏衝口而出的。
“大門又沒關,說實話,你們三個動靜蠻大的,叫喊聲上下五層樓都能聽見。”
提起這事,薛九玉清澈的眸子裏湧起了一團烈火,手裏的長勺在玻璃杯底用力一敲,“如果不是考慮我葉太太的身份,我都恨不得讓她們倆上電視,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有多惡心!”
”趕緊的,葉副總,讓我看見你的酒杯在哪裏?!”薛九玉突然又中斷了話題,她可不想喝個酒還喝出三千煩惱絲。
見他不動,她索性拿起他的手,自個對弈似的相互碰了一下。
“幹杯!”
葉希雷悲催地歎了口氣,支著額角靠在吧台邊,一雙微醺的狹長眼眸半眯著,“不公平哎,你那個是莫吉托冰咖美式,我這個是實打實的伏特加,你好意思一直叫我幹杯啊?不行,er,也給她來一杯烈酒。”
調酒師淡定地笑了笑,退到一旁清理台麵去了。
見此,薛九玉低壓了聲量,“你看,連調酒師都覺得你沒有大將風度,跟一個女人你也較真。”
葉希雷哼笑一聲,一副恣意灑脫的模樣擺了擺手,薛九玉望著他,仿佛一瞬間看見了這天底下最美的桃花。
她一定喝醉了,看著葉希雷那幾分相似的輪廓,心口就辣辣地疼,她想葉仲霆了!
他怎麽還不回來?
真舍得就把她一個人丟在華洲?
明明剛才還眉開眼笑,風華絕代的俏佳人,一下子又變得黯然神傷,叫人憐惜。
葉希雷琢磨著,酒也喝了不少,算算時間應該也到了薛九玉情感發泄的時候,可以理解,捉奸在床這麽汙辱之事,是個人都不可能看得開,她已經忍得夠久了。
看著她臉頰邊散落下來的一綹發絲,葉希雷手伸過去,到了她的臉邊突然頓住,又改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大嫂,在我麵前不用憋著,不開心就哭出來,不要嘴硬說什麽高興,捉奸這種事有什麽可高興的?”
薛九玉黛眉一蹙,她什麽時候說了不高興?
“我跟你說,今天這場戲是我一早就策劃好的,預料之中要發生的事,我還會有什麽大喜大悲嗎?”
葉希雷這會倒是想起來,今天從龍錦年家跑出去那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就是上次在絕色他見過的姓徐的女人吧。
薛九玉前兩天在公司餐廳跟他說過一句話他還記憶猶新。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可到底是什麽仇怨,薛九玉會這麽執著?
葉希雷眸色深沉的盯著她看了半晌,忽而邪氣一笑,“恕我直言,在我看來,你都已經嫁給大哥了,你的前男友好閨蜜各自選擇跟誰在一起是不需要經過你同意,你也幹涉不了的。”
薛九玉冷哼,眼底的怒焰又深了一層,“這不是他們要跟誰談戀愛的問題,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
跟誰她都說不清楚,沒有人相信重生,也就不會了解她的苦悶,憋屈。
葉希雷精銳的瞳眸眯了眯,唇角微勾,他一個學數字的男人,沒想有這麽一天,理性被感性驅動了。
“為什麽不說?你應該說得再詳細點不是嗎,別說你這樣的做法會讓大多數人包括我在內,都覺得你還對前男友餘情未了,更可怕的,如果這件事傳到大哥耳中,他也會如我所言這樣誤會你,這是你樂見的結果嗎?”
“還有,你之前說是你設計的一切,那你設計這些是為了得到什麽?撮合他們在一起,然後又拆散他們,為了高興?”
“你哥對我有懷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薛九玉無奈地搖了搖頭,掩藏住內心的波瀾,看著葉希雷平靜道,“這麽說吧……這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心如蛇蠍,那什麽‘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她擅於發掘任何一人身上可利用的價值,跟商獵差不多,但是她的敏銳隻用在為自己爭奪更多權勢的事情上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謀財害命,現在的她看上去,是還很弱小,可一旦她欲望覺醒,就會變得很可怕。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比她還凶,比她還毒,讓她知道她麵前有一座高山,無論怎麽樣努力她都無法翻出我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