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練功之法
“公子要學武,不是小的藏私,實在是小的所練不適合公子。”搞明白了嶽大官人的意思,向濤在馬上連連搖頭。
嶽大官人就有些鬱悶,悶悶的道:“怎麽就不適合了?好多人都說我骨骼清奇,可是難得的練武好苗子呢。”
這廝江山易改,本xing難移。說不上幾句,那自誇便張口就來,跟後麵車上那個戚老頭兒,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水生在旁聽著,倒是詫異的打量了他一番,實在是看不出這位少爺骨骼清奇在何處。
向濤卻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人所練,乃是鐵掌功夫。這功夫須的自小開始練。從六歲起,便要每日打熬,先以手擊打沙袋,每日以手cha沙上千次,直到皮破肉綻,再以特殊藥水浸泡。待到好了,再周而複始,如此七次循環後,才算基礎過關。再往後,便可換成鐵砂。那鐵砂要炒熱,仍是如先前cha沙一般,須做到掌插入如切豆腐,直沒至腕。那鐵砂炒熱,刺膚裂肌,滋味實在難熬。待到整隻手掌潰爛時,便再以秘藥保養,如此九個循環,才算小成。嗬嗬,公子想想,這般功夫,如何是你能練的?便算小的肯傳,公子如今的年歲,也是練不成的。”
嶽大官人聽著這番話,不由的兩眼發直。舉起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掌,翻轉著左看右看一番,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顫,當即放棄了學這鐵砂掌功夫的念頭。
隻是這鐵砂掌練不成,那股學武的執念卻是不曾少了半分。垂頭喪氣了沒幾分鍾,又問向濤可有別的法門沒?一再強調自己內功是不必練得,隻要學些搏擊的招數就成。當然,二三流的手法就不必了,嶽大官人要學,就算不是絕頂的那種,但至少一流的,那是最低要求了。
向濤被他纏的苦笑。目光在他身邊水生身上轉轉,嶽陵早已撇到,頭搖的撥浪鼓一般,撇嘴道:“你莫打水生的主意,他家的功夫我知道,威猛倒是威猛,但卻算不得什麽好功夫。我要是集中精神,他再猛的拳腳,也不定能打著我。向大哥還是換個思路吧。”
水生聽他說自家功夫不行,隻是瞪大了眼睛。倘若換個人當他麵這麽說,水生同學定要大怒,立即打那人個滿臉桃花開。直到那人說行才行。
但是嶽大官人在他心中,那是神仙般的人物。既然他說不行,那便許是真的不行。不過這種不行,當隻是在嶽公子眼裏的標準,若換成別個,水生同學覺得自家功夫還是蠻行的。
當日來尋嶽公子時,自家老子可是好一通耳提麵命,囑咐自己好生跟著公子,多學多看,必能受益無窮。所以,水生同學聽嶽公子說自家拳法不成,對於那成的,也是極為期待的。
向濤卻被這番話噎的夠嗆。武功是以打倒人為標準的,誰又像這位,以能不能躲過去為準的?不過這說法卻也不能算沒道理,讓向統領還真難以反駁。
努力沉思了良久,忽的眼睛一亮,轉頭笑道:“公子欲要學能打到你的拳法,小人這兒實在想不到。不過,既然公子說自己反應靈敏,那若是能將這種優勢發揮到極致,卻也絕對稱的上一種絕學。若是公子認同,那小人這兒倒是有個法門,或者可以試試。”
嶽大官人眨了眨眼睛,搖頭道:“我便是想學打人的法子,光躲算什麽本領?到時候還不得被人罵成縮頭烏龜?不行不行,你還是再重新想想的好。”
向濤有些急眼,想了想道:“公子休小看了這躲避的法子,要知道小人這法門,本是聽聞長輩們說起的。練得說是躲避,其實卻是反應力,也就是速度。一個人的速度練到了絕頂,固然別人打不到你,但你卻也是出手如電了,在他人未曾出招前,便能先一步打到他,那可不等於就是打人的法子了?”
嶽陵一愣,想了想,似乎大有道理。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那小說中東方某某,不就是靠一個快字取勝嗎?
“唔,快,嗯,倒也說的有理。但隻快卻沒有奇妙的招數,這個……”嶽大官人有些糾結。
向濤腦門子上開始冒汗了。“公子,武學之道,招式隻是讓人有法可依去訓練的。真正動上手,千變萬化的,又哪有靠那個取勝的?直來直去,覷隙而動,一擊必中,這才是技擊之道。你若真能有了速度,那些花招使出,反而成了累贅,毫無半分作用的。”
嶽大官人恍悟,當即眉花眼笑的請教。向濤這會兒卻又遲疑起來,想了想,才道:“公子,小人提前說下,這個法子也隻是聽聞長輩偶然提過。似乎是須的具備真正過人的反應,有那種天賦才成。不然,隻怕練不出什麽來。所以,這個….”
嶽大官人點點頭,歎息道:“好吧,實話實說,我這人什麽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天賦了。這麽看來,你那法子,真還就我能練了。放心說罷。”
向濤聽的一陣惡寒,但好容易讓這位爺認可了,哪還敢再生事端。當下便細細講了起來。
這法子卻果然古怪,需要在一個大廳中,自上而下,長短不一的吊上無數個砂囊。外麵以人力或者機括扳動,是這些砂囊盡數擺動起來。
練習的人身處其中,縱高伏低,憑著超人的反應躲避。以最終砂囊亂舞,卻碰不到一下為小成。
而後,砂囊換成鐵球,增加速度和危險性,借此激發人體最大潛力。同樣以所有鐵球舞動,碰不上一下為準。
在達到了這種程度後,便再換上砂囊。這次卻要蒙住眼睛,靠著耳力和敏銳的感應力練習,小成標準仍如先前一樣。至於最後再換上鐵球,自也都是一樣。
這般訓練下來,對敵之間,習慣了四麵八方,處處都是快到了極致的攻擊方式,再跟人相對,自然是進退如電了。到那時,或閃避,或進擊,長久的錘煉使得人幾乎達至意在念先的境界,試問又有何人能是對手?
到了那時,無論是拳腳,還是兵刃,都隻是一種形式,自然也不需什麽招式章法了。敵人攻來,我或者閃避開去,或者在其一動之際,便先發製人,一擊而中,所需不過是身子靈動,然後一手發出就是。
嶽陵聽明白練法,腦中想著滿屋砂囊亂飛的情景,不由的神思飛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