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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我隻在乎你

  花魁大賽在彩荷一曲唱罷,還在繼續進行著。隻是前麵有了駱渺渺的舞蹈,後麵又有了彩荷驚豔的一唱,剩下的節目就顯得索然無趣了。


  眾人的不耐與冷落,終於使得這屆花魁賽草草收場,金花收入無形中減少了好幾成。


  這讓主辦的幾方痛定思痛,以後怎麽也得打聽清楚,有沒有像嶽子鴻這樣的妖孽半路殺出。如果有,那廝給誰寫了詞,那誰就最後一個出場,決不能讓這次的狀況再一次出現。


  作為始作俑者的嶽大官人,這會兒卻難得沒有為此沾沾自喜。不是他轉了xing,而是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偶然發現的那個西洋人身上。


  大賽一結束,他推了蘇望、文旭等人通宵暢飲的邀約,急急的登上韓鐵的小舟,欲要暗暗跟著駱渺渺的畫舫再調查一番。


  臨走前,毫不掩飾的跟劉老道敲定賣草藥的事兒。其錙銖必較的架勢,讓劉老道咬牙切齒,也引得眾人滿麵古怪。這他媽哪裏有半分讀書人的樣子?整個一唯利是圖的奸商嘴臉嘛。


  嶽大官人才不會理會這些呢。媽的,老子現在窮啊。既然以玉硯和蝶兒的男人自居,要挑起家庭的大梁,這想法賺錢養家的事兒就要預為之所。那麽,啟動資金便是不可或缺的。


  今晚上已經損失了百金,那幾乎用性命換回來的草藥再不多賺點,真有了好項目,他拿什麽去搞啊?


  老道是土豪,不打白不打,嶽大官人毫無心理分擔。仗著手中全是市麵上的缺貨,下手那叫一個黑啊。


  辭別眾人,一上韓鐵的小舟,便催促著往駱渺渺的畫舫劃去。韓鐵隻道他起了色心,滿臉的古怪。


  嶽大官人這個鬱悶啊,沒好氣的將緣由說了,韓鐵這才省悟,尷尬的讓水生趕緊CAO舟,悄然往百花苑的畫舫潛過去。


  其實憑著剛才彩荷那一曲,隻要他亮明自己的身份,駱渺渺怕不要倒履相迎了。隻是這貨顯然還沒意識到這點,在他想法中,自己為彩荷寫詞作曲,才導致了駱渺渺的落敗,那就是人家的仇人。


  這會兒湊上去,什麽鮮花笑臉的絕對是奢望,要被發現了,多半是菜刀大棒的伺候。所以三人都很小心,極為鬼祟的落後老遠跟著。


  一直跟到那畫舫靠了岸,駱渺渺一行人棄舟登岸,徑往百花苑而去。等到嶽陵遠遠的跟上,果然見到那個西洋人也在隊伍中。


  隻是,讓他喪氣的是,百花苑的一大隊人都在,實在沒法單獨接近那人。最終,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一隊人進了園子,大門一關,將他們的視線阻斷。


  既沒了指望,也隻能俟之異日再找機會了。三人轉出東街,便在城西分了手,各自歸家。


  古時的夜間可不像後世,任你隨意溜達,都是有宵禁的。宵禁時間以衙門裏的漏刻為準,自“晝刻”已盡時,擂六百點“閉門鼓”,城門關閉,嚴禁夜行。直到第二天五更三點後,再擂四百點“開門鼓”後,才會開啟城門,允許上街走動。


  如在宵禁時辰中被抓,便是“犯夜”之罪。根據時辰不同,分別處以數十鞭笞之刑。若在特殊時期,如戰亂、災難時期,甚至要被處以極刑的。當然,如疾病、生育、喪葬等特殊情況,是不受宵禁規矩的。


  除此之外,隻有在一些節慶時,才會有解禁,讓百姓盡歡通宵。古時娛樂項目極少,所以每逢這種日子,家家戶戶都是通宵而歡。便尋常貧苦人家,也會量力而行,各尋樂趣。這也是為什麽從許多古詩詞中,看到的多是描述節慶之夜,而少有平常夜景的原因。


  所以,嶽陵在歸家之時,雖然天色微熹,來往行人卻是不少。等到了家中,家中四個人也全都沒睡。


  玉硯和蝶兒迎了他進去,將幾樣小菜重新熱了擺上,蝶兒便纏著他講起今晚的事兒。


  待到聽他說幫彩荷寫了詞曲,從而贏得花魁,登時小臉一片陰雲,撅著嘴也不理他,自往一邊生氣。


  嶽大官人這才忽然想起,在這丫頭的意識中,彩荷可是搶了自家小姐花魁名頭的人,一直怨念極深的。他這下說的得意,竟爾忘了這茬兒,莫怪的小丫頭惱怒了。


  玉硯見他尷尬,心中不忍,竟主動伸出小手,在下握了握他手,眉宇間全是一片溫柔。


  嶽陵大喜,反掌握住,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那滑凝的手背,惹的玉硯玉頰飛紅,嗔怪的白他一眼。掙了掙,想要抽回,卻被他使勁握住,哪裏肯放。


  玉硯麵頰愈紅,終是不忍違逆他,便任他握著,微微轉過頭去,輕聲道:“那詞是怎樣的?奴家可…可能見識下?”


  嶽陵微微一愣,轉眼看著她側影,心中微微一動。聽了嶽陵為彩荷作詞教曲,玉硯從頭至尾沒說什麽,但此刻這話,卻頗有幽怨之意,顯然並不像表麵顯露的那麽不在乎。


  其實古時雖然都是一夫多妻,但世上又有哪個女子,真的從心裏願意跟他人分享感情的?玉硯沒表示出半分嫉意,一來是風氣使然,二來,可不也是顧及他的感受嗎。


  想到這些,嶽陵心中不由愧疚,卻也對這溫柔美麗的女子,更增了無盡的愛憐。


  一旁的小丫頭這會兒也將耳朵偷偷豎起。能讓彩荷一曲而勝,那詞定是非同小可,以她那熊熊的八卦之火,豈有不好奇的?所以,麵上雖仍是別扭著,一個小身子卻不由的傾了過來。


  嶽陵看到她那架勢,不由暗暗好笑,咳了一聲,假模假樣的作態道:“咳,那啥,蝶兒啊,筆墨伺候。”


  小丫頭正滿腦子八卦,猛不丁聽他吩咐著,下意識的哦了一聲便起身而去。走出幾步才猛然醒過神來,不由恨恨轉身瞪著他。


  嶽陵得意洋洋的瞅著,笑道:“咋了?快去啊。不拿筆墨來,我怎麽寫給你們看啊?”


  蝶兒這個氣啊,鼓著腮幫子瞪了半響,終是拿他沒法,恨恨的跺跺蓮足,氣哼哼的去了。


  嶽陵哈哈大笑,玉硯滿麵無奈的嗔了他一眼,隨即也是不由的嘴角微微勾起。


  待到蝶兒取來筆墨,嶽大官人這才揮毫而就。玉硯靠過來看著,美眸中異彩連閃,實未料到,這冤家竟有這般好文采。


  蝶兒這會兒也忘了生氣,便就另一邊探過小腦袋來看。嶽大官人眼珠兒一轉,滿麵jian笑的湊上去,兩手一伸,一邊一個摟住,嘴中卻把那曲子唱出來。


  玉硯和蝶兒被他抱住,都是渾身一顫,隨即便軟了下來。聽著他口中古怪的調子,不一會兒就沉迷了進去。


  半響,玉硯輕聲一歎,讚道:“子鴻之才,怕是江陵少有人及,這曲子也作的極好,雖大異於現時詞牌,卻另辟蹊徑,別有一番意境。”


  嶽大官人就得意非常。


  蝶兒撇嘴道:“又得意個什麽?這等好曲子,偏給那彩荷去唱,沒得糟蹋了這般好詞。要知小姐歌舞雙絕,若由她唱來,又哪有那彩荷的風頭。哼,如今你開心了,那彩荷名聲大噪,正配得你這大才子,還來理會咱們作甚?”


  小丫頭大吃幹醋,滿麵的惱怒。玉硯微微蹙眉,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又偷眼睇了睇嶽陵,生怕他就此著惱。


  小丫頭心中委屈,眼圈兒微紅的將頭低下。嶽陵忽然手上用力,將小丫頭攬到腿上坐了,另一手將玉硯也擁了懷中。


  小丫頭大羞,啊的一聲要站起來。嶽陵忽然柔聲道:“一首小詞,不過逢場作戲罷了,又生的什麽氣?我整個人都在你們身邊,心裏裝著的也全是你們。我在乎的,是你們的喜樂,隻想咱們三個一生相守,給你們快樂,讓你們幸福。旁人配不配得,又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三人這些日子來,雖然多有相偎相依的時候,二女心中也早將自己看做是嶽陵的人了。但如今日這般,嶽陵親口說出一生相守的話,卻是第一次。


  兩女哪裏受得了這種情話,原本尚有些僵硬的身子,頓時便綿軟了下去。心中甜的如要滿溢了出來,情迷意亂中,兩張如五月丹楓的嬌靨,乖巧的靠在嶽陵胸前。


  偶然目光相觸,心跳的似要從嗓子裏蹦出。眸子慌慌的垂下,下麵兩手,卻各自與嶽陵一隻手握住。十指交叉,糾纏的解也解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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