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獨處
三人對米歌的美好憧憬最終沒能戰勝身體的疲憊，在寢室即將關門的時間匆匆離開了網吧，畢竟白天還要去上課的三人本就很少熬通宵，所以能堅持到這個時間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老大在親切的和米歌告別後沒好氣的對小明說道：“今天晚上就便宜你了，明天回寢室記得給我們都叫醒，感覺鬧鈴可能會被我們無視。”
此時的小明已經升到了15級，敷衍著答應了老大，遊戲裏可是一點都沒耽誤的在殺怪。少了三個人的熱切追問，米歌也獲得了難得的清淨，雖然倆人都連著網吧內置語音，但卻一點話也沒有說，就這麽安靜的迎來了深夜。
“小明，說實話你會不會因為我在山平城的所作所為對我產生一些怨恨？”安靜而和諧的氣氛被米歌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
“一點點吧，但我知道責任並不在你，雖然能想通但還是會覺得有些怪怪的。”小明回答的也很平靜，雖然話題的內容似乎並不是那麽的平靜。
“嗯，我也感覺你會心裏不舒服的，但是我也沒有什麽辦法，其實我很想彌補你，也已經在和山平城的法律顧問聯係，但實質上能夠完全解決這件事的辦法是不存在的，更何況我現在已經不是爾特的副總裁。”如果才認識小明時候的米歌是刁蠻，那麽和小明的朋友們一起說笑的米歌就是隨和，而這時的米歌卻表現出一種淒涼。
這種源自話語之中的淒涼之意是很難讓人發覺的，不知道是不是小明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竟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於是一改剛才的平淡，充滿歡樂氣氛的說道：“一點點而已嘛，你沒必要這麽在意，你也能看得出來，我並不是一個會為難自己的人，如果我真的會因為那件事耿耿於懷，我怎麽可能和你一起連著語音上網呢？”
“謝謝，你和我了解你一樣了解我。”米歌又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hat？”小明並不太理解米歌的意思，所以坦然的表明了自己的不解。
“你玩你的遊戲，我隻是隨便嘮叨一下，離開家前我都是和我的管家嘮叨這些的，但現在自己出來了，所以沒人嘮叨了，怕把自己憋壞。”米歌首先解釋了自己嘮叨的由來，又繼續說道：“你和我有些地方是一樣的，都能在不同的環境下隨意的切換自己的狀態，從而適應身邊的人，恰如其分的融入進去又不讓自己太過顯眼，因為我們都知道，隻有最平淡的交流不會產生感情上的依賴。”
“雖然我之前沒有仔細的考慮過這些，但聽你說完覺得確實是這樣，對於我而言這隻是本能反應吧，我並不是一個很善於和別人交心的選手。”小明出乎意料的坦誠，一般這樣的情況他更喜歡轉移話題或者通過搞笑甚至一驚一乍的表現敷衍了事，畢竟談論這些內在的東西也是一種拉近距離的行為。
“有什麽可掙紮的？既然選擇正麵回答了我的問題，又何必甩出不善於和別人交心的遮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吧。”米歌一言道破小明蒼白無力的遮擋並繼續說道：“其實這樣的行為並不是沒有根由的，就拿我說，我從小的教育和生活環境注定不能擁有真心的朋友，而且我每天在公司所麵對的也都是爾虞我詐的商業合作對象，雖然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但直到今天為止，我甚至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唯一能聽我發牢騷的管家也一直將我當做照顧的對象看待，我能看到路上吃著街邊小吃笑的淋漓盡致的一群姐妹，也曾羨慕過公園裏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侶，我也希望自己能像她們一樣，我能笑的和她們一樣燦爛，但卻不能像她們一樣開心，這也是我離開家出來上學的原因。”米歌的話語越發悲涼。
“如果以慣用的套路來說，我應該在這個時候來一句，姑娘有什麽心事嗎？”小明的聲音帶有一絲玩味，但馬上口氣已轉道：“可我果然還是沒能繼續裝下去，看來你那句你和我了解你一樣了解我並非虛言，你的苦惱隻是因為自己把一切都看的太清楚了，而我隻是單純的因為我對所有的事情都不關心，所以還是有一些本質上的區別，你可能厭倦了這種孤獨，但是我還沒有。”
“騙子，你隻是不願意和我坦誠罷了，孤獨對所有人的殺傷力都是一樣的，這和厭倦本沒有什麽關係，隻是一個人能忍受的程度而已。”米歌並不滿意小明的答案，但也並沒有因為這個生氣，隻是淡淡的說道：“又沒有人想要探尋你的隱私，何必總是著急置身事外呢，都說了隻是因為沒人嘮叨了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那為什麽是我？你喜歡我是嗎？”一直閃爍其詞的小明竟然直接問起了敏感的話題。
“喜不喜歡有什麽所謂嗎？不喜歡幹嘛要裝作不懂事的刁蠻女去接近你呢？隻是喜歡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我隻能說到現在為止還是很喜歡你的。”米歌並沒有一絲的害羞從言語中透漏出來，也可能隻是並沒有把喜歡和愛情聯係到一起。
“喜歡就多聊開心的事情，無論對待別人是什麽樣子，隻有我們的時候我可以答應你真實些，摒棄那些被世俗框架化的聊天方式，OK？”小明終於從被動回答轉變的可以提出些建設性的意見。
“OK！”米歌對於小明的建議非常的感興趣，馬上接著問道：“那我現在問你個問題，你不能像平常敷衍他們一樣回答可好？”
“沒問題，你問！”小明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嗯……”可能是小明的回答速度太快，突然可以問問題的米歌竟然沒有想好要問些什麽，嗯了半天後終於問道：“從我們第一天見麵到現在，簡單的評價一下我吧。”
“這個簡單！”小明又是不加思索的回答道：“漂亮的讓人流口水，身材好的讓人想入非非，人間尤物！”
米歌聽到這裏以為還有後續，就繼續等了幾秒，但發現小明就隻是說了這些，於是有些惱火的說道：“你是精蟲上腦嗎？怎麽就隻有這些，有點深度好不好？評價外觀我還用得著問你嗎？”
“外觀確實不用問我。”小明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接著解釋道：“但我隻認識你不足三天，除了外觀我還能評價什麽？你的靈魂嗎？”
仔細一想，小明的話確實很有道理，畢竟到明天早上倆人認識的時間才剛剛三天，於是說道：“你說的也對，但也不用那麽評價我吧，說的你自己像個癡漢一樣，你還真是夠真實的。”
“我都答應你當然要真實一些，而且誰讓你認為我不是癡漢的？我覺得一向不喜歡和人接觸的我能和你來往這麽頻繁，主要是因為你好看，而且身材好，要不然你覺得呢？因為你表現出來的刁蠻無理嗎？”小明竟然這麽快變成了想啥說啥的狀態，完全沒有考慮自己的行為會不會讓女生反感。
“我了個去，我可是個女生，你知不知道你這麽說女生會難為情的？好歹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米歌有些心態崩掉的感覺。
其實小明的心髒也在狂亂的蹦躂著，隻是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表達，但這種明目張膽的調戲漂亮女孩還如此光明正大的機會著實不多，一邊享受著這種感覺一邊委屈的說道：“我以為你說可以真實的麵對對方的，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害羞，所以你應該知道錯不在我。”
“服了，你們男人腦子裏難道都是這樣的東西嗎？讓你真實一點又不是讓你肆意發春！”
“所以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咯，我隻是說你長的漂亮，身材好，請問你是怎麽和發春聯係到一起的？難道你已經從心裏認為所有這樣形容你的人都在意淫你嗎？”
“你，你果然是想作死嗎？”此刻的米歌已經被牙尖嘴利的小明氣的無話可說，被嚴重套路的惱火幾乎要讓她摘下VR頭盔來場真人PK。
“暈，我不是作死，我是真的死了！”小明的口氣突然變化了。
“什麽真的死了？你開始和我聊靈異了嗎？別想占了便宜就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的是遊戲角色，我死了，是被玩家殺的！”小明繼續說道：“看來這些人是故意在這裏殺人的，這款遊戲沒有禁止對玩家攻擊，但擊殺玩家也不會有任何獲益，所以應該不是突發性作案，從殺我的人已經能係統的使用技能來看應該是故意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