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消逝

  ;“是小清璃嗎？”


  “小清璃”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叫了。


  顧清璃又想起之前君辭同她說的話，心下已經確定了，但還是問了句：“你是？”


  “我啊，是你姨母呢……”


  南笙有些懵，自己和顧清璃還算是表姐妹？


  事實上，顧清璃對姨母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畢竟那時候還小。


  不過大家都有些好奇，顧清璃的精靈血統無疑是純正的，但仇淺裳隻能算半個精靈，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當然，南笙和徵羽是不知道顧清璃的身份的，隻以為她和南笙一樣，沒有繼承到母親的精靈血統，是個人族。


  “姨母嗎？抱歉，我不記得了。”照理來說，仇家在精靈族裏也是個大家族，怎麽會生出人玄來？同父異母罷了！

  話說回來，眾人臉色皆變，各懷心事。


  “不記得了，也罷，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算是對得起姐姐了……”仇淺裳想起當年的事，眼中又劃過幾分落寞。


  “母親，您別說話了，休息一下吧，我帶您回家！”南笙也沒別的意思，這才剛見到母親，自然是不舍的，想要直接忽略玖卿卿剛剛的話。


  “沒時間了，笙笙，你……你別去招惹秦……秦允城，他……背後有人……”說出的話斷斷續續的，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好好，我知道，您歇會兒吧！”南笙臉上的擔憂沒有減少，反而更甚了。


  南笙試著自己給母親治療，但她太過著急，亂了分寸，怎麽也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玖卿卿連忙上前幫忙，“我來吧，你先冷靜一下，別急！”盡量安慰她，但於事無補。


  玖卿卿再次使用了元術，持續消耗著靈力。她也想救人，但真的沒有機會了。


  元術的效果也不明顯了，很顯然，這是油盡燈枯之兆。


  玖卿卿拍了拍南笙的肩膀，南笙心下一顫，一股涼意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這是她的母親，是她盼了十幾年的母親，她還沒有帶母親回家，沒有告訴父親母親還活著……還有很多關於母親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眾人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如何勸說，在這種時候，說什麽也於事無補。


  “我該走了，能撐到……你們來，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有一件事，咳咳！”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的，“別告訴你爹，隻當我……十幾年前就……走了吧！”


  誰也不想再多一個人增添煩惱。


  那雙汙濁的眼睛悄然闔上，她走了，帶著滿身傷痕，帶著遺憾，走了……


  南笙呆呆地望著母親逐漸透明的軀體，沒了眼淚，心中的悲已無法通過淚水來宣泄。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發出聲音來，靜靜地看著，在心中為她默哀，給予死者最大的尊重。


  漸漸的，近乎透明的身體在一點點消逝，隻化作塵埃，飄向虛無，盡數散去……


  地點並不允許他們在這裏悲傷，眾人隻好出了密室，南笙此時已經無力麵對接下來的形勢了，徵羽半摟著她，給予她最好的安慰。


  秦墨準見人都出來了，雖然時間過的有些久，但他也沒有多想，“快離開吧，時間久了會很危險！”


  徵羽怎會留師傅和師弟們在此，而自己逃跑呢？

  “你們下山吧，我回流雲峰。”徵羽麵不改色，“南笙就拜托你們了。”


  君杼書連忙道：“我，我也回流雲峰，師兄我和你一起。”這麽些年的情義可不是能夠輕易放下的。


  “既然你們兩個要回去，那我們也不走了。”本就是出來曆練，遇到危險什麽的怎麽可以退縮，況且還有朋友在這。


  徵羽還想說什麽，為說出口就被打斷了，祁年道：“別想著趕我們走，你也趕不走我們。”這話說的，真實在。


  “誒，不是，你們不能離開，說好的可別不算數啊！”秦墨準道，有些著急，生怕他們就此反悔。


  君辭狡黠一笑，道：“是啊，可不是我們不想走，這不，答應了人家，怎麽也得履行諾言不是？”


  徵羽無話可說，雖然知道這隻是個借口，但總不能叫人丟了信譽。


  “一起去流雲峰吧，趕緊的，別人衛明子他老人家著急了。”君辭又道。


  “那便一起吧，不過你們還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徵羽還是不放心。


  祁年道：“行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你這老媽子的語氣是怎麽回事？”他拍了拍徵羽的肩膀。


  “那秦墨準呢？”君杼書來了這麽一句。


  徵羽大概也知道他們同秦墨準做了什麽交易。


  秦墨準道：“我自然有我的事情要做，先走了，你們可不要出爾反爾。”說著，便離去了。


  “我們也該走了。”


  沒過多久，眾人便到了流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