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溺水之人
鶴笠仙翁負手而立,問:「你說那柄玉骨扇上有秘術?」
君辭頷首,道:「嗯,聽說你鶴笠仙翁擅長秘術,便來此地了。」
「那你怎知我一定會幫你?」
君辭泯然一笑,道:「本來不確定的,現在不是確定了嘛?你不是說我是你徒婿?」人嘛,要懂得用別人的話回擊。
鶴笠仙翁一噎,真沒想到君辭這麼「不要臉」。
他擺擺手,「罷了,我就幫你這一回。拿過來吧!」
君辭將摺扇遞了過去。
鶴笠仙翁打開摺扇,便感受到了一股濃厚的靈力氣息,下次秘術之人的修為在他之上,想要解開這秘法嗎?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需要時間 且現在並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鶴笠仙翁觀察了這摺扇許久,未曾發一言。
君辭道:「怎麼?你也解不開?」君辭本就對他沒什麼信心,他研究了那麼久,自然是知曉那秘法的厲害的。
「暫時不行。」
「暫時?那就是解不開嘍?」
「不到時機,不能亂解,以免遭受天譴!」
「解不開就就解不開,說什麼天譴?」君辭是不把這句話放在眼裡的,他自小便不信這些東西。只有人為,沒有天為。
「嘿,你這小子,不信我還讓我幫忙!」
「別狡辯了,你就是不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著,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君辭今天莫名很幼稚。
顧清璃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連忙制止了二人,「好了,你們安靜點,有什麼可吵的?」
這下總算是清凈了。
「暫時不能解開就算了吧,只要沒什麼危險,也不必執著於此。」
鶴笠仙翁還不想這麼早解開,有些事情,還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鶴笠仙翁看著兩人的互動,不知怎的,又突然提起二人的身份。
「你們真的決定在一塊兒了?不是我說你們,你們真的想好了嗎?」
這句話來的很突然,也不知道鶴笠仙翁在想些什麼,好好的就提到這事兒。
「你剛剛還說我是你徒婿的。」君辭盯著他道。那眼神,別提有多「哀怨」了!
「咳咳,你們畢竟身份不簡單,族類不同。」
顧清璃道:「那又如何?」
「萬一你父親哪一天知曉了你倆的事情,你們還能再見面嗎?」
「怎麼?你要告訴他嗎?」顧清璃冷眼道。
「我不說難道他就永遠不知道嗎?」鶴笠仙翁又轉向君辭,道:「還有你爹,如果知道她顧清璃是精靈,還會同意你倆在一起嗎?」
君辭其實是心裡沒底的,他雖深知父親對他的偏愛,但這種關乎兩族的事情,他也不確定父親會如何看待。
而顧清璃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幾乎所有大精靈都厭惡人族,因為當年那場戰爭。兩族之間,隔著血親的仇恨。
只是不知,當年的事,君家有沒有摻和進來。
鶴笠仙翁看穿了兩人的心思,又道:「你們不會不知道十幾年前的那場人族與精靈族的大戰吧?」
兩人沉默了,這是事實,無法忽略。
「那次,精靈族損失過半,顧老族長以身做法,才擊退了人族,自己卻殞命。那是你爺爺!」仙翁對顧清璃道。
又說:「你們君家,在當年的事情里也沒少出力。雖然沒有參加戰鬥,但若不是有你們君家的財力和物力支撐,也不會鬧到如此地步。」
「你們真的想好了嗎?」
本以為,謀取顧清璃的心已經成功了,最大的阻礙已經清除了,被鶴笠仙翁的話點醒,這麼看來,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很遠,很遠……
「我不會放開的,那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與君辭沒有關係,那時我們都還只有幾歲,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顧清璃倒是分明的很。
既然顧清璃都這麼堅決,君辭自然也不能放手,哪有讓女子一人維護的道理?
「我雖然不知道我爹會不會同意,但我會努力爭取,就算他到最後也不能同意,我也不會聽他的,他也說過,我的人生大事,決定權在我自己手裡。」
「如果只是因為種族不同而不接受,那他豈不是說話不算話?」
君辭說的這番話讓顧清璃心中暖了幾分。不是說他為了她而不尊重他父親,他會很在意他父親的想法,但是他更想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