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嗎
不知為何,南笙逐漸湧現不安的情緒。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徵羽沒事的,但一點作用也沒起。
衛明子讓弟子來喚他們,說是有要事相商,眾人心裡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今日找你們前來,是想告訴你們現在的情況。」衛明子的臉色有點蒼白,又想起陳年舊事,有些許力不從心。
「你們都是徵羽的朋友,我不該讓你們上山來攪這趟渾水的。」
祁年道:「您要告訴我們的情況如何?」
「昨日夜裡,宗主他已經下了命令,徵羽違反規矩,已被逐出聞奉山了。另外,明日就會封山,禁止任何人出入。」
南笙身形有些不穩,「怎麼會?他不可能的……」她明白,流雲峰對他有多麼重要,他那樣尊師重道的一個人,怎麼會違反門規呢?
驅逐出山是聞奉山很嚴重的一項懲罰,無數人想進聞奉山,而被逐出的人則會遭人恥笑,任誰都會上來踩一腳的那種。
君辭也沒有料到,秦允城竟然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您才是徵羽的師傅,為何秦宗主沒有聽您商量?」
衛明子道:「他這是在報復我啊!當年我與他同為師尊座下弟子,一次結伴同行出山歷練,我遭到家族那邊的仇家追殺,他無意中因為我擋了刀,廢去了一雙手,這麼多年來,沒想到,他還是……唉!」
顧清璃、祁年和玖卿卿三人來自精靈族,在精靈族裡,民眾們大都較為團結。若是有什麼仇什麼怨,也不會牽扯到無辜之人。一時間,他們對人族又多了一層理解。
衛明子算不上有大智慧的人,甚至連一個峰主當得也不是很好,但他對他的弟子們,尤其是徵羽,是極好的。
南笙發問:「難道徵羽真的就這樣被逐出去了嗎?」
衛明子一頓,繼而說:「已經下山了,應該在鎮上,你們也趕緊離開吧!」
「那您怎麼辦?既然秦宗主已經出手了,那您豈不是很危險?」
玖卿卿擔憂道。
平日里,衛明子的注意大多放在君辭和顧清璃身上,因為這兩人周身的靈力波動最為特殊,靈力很突出。這才關注起了玖卿卿和祁年。
這些孩子啊,都有各自的堅持,都不簡單。
「我都一大把歲數了,在這流雲峰待了這麼些年,就算徵羽不在,我還有其他弟子,總不能棄之不顧,你們離開吧!再晚就沒機會了,徵羽還在鎮上等你們。」
衛明子又想起了什麼 ,「君辭,你把杼書也帶走吧,如今我也沒什麼可以教給他的了。」
就像是交代後事的語氣。
……
幾人正往山下走去,卻覺得很是奇怪,哪裡不對勁?
……
自從上次君辭為了救顧清璃,弄壞了摺扇,就再也沒有用過扇子了。
此時南笙見他不搖扇還有點奇怪,以前君辭把扇子拿在手中,是不是扇兩下,可現在怎麼不見摺扇?
南笙先前是見到了徵羽,過於開心,接著又天天待在一塊兒,這才發現君辭已經很久沒有拿扇了。
便問了出來,君辭也只是看了一眼顧清璃,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南笙也不再追問了。
顧清璃雖然對那天的情況記得不太清晰,卻也知曉從那以後君辭就沒有用過摺扇了,想必是為了救她,弄壞了。
顧清璃一向內斂,不善於表達,卻也記著他的恩情。
在往山下的途中,幾人內心多多少少有些疑問,衛明子一直在趕他們走,強調徵羽在鎮上等他們,可他們總覺得徵羽並不在那兒,可眼下也沒見到人,不好下定論,所以決定先去找徵羽,再一同商量。
若是不在鎮上,那麼就很有可能在秦允城那兒了。
然而,不知秦墨准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神色匆匆。
君辭問:「秦公子何事?」
「你們還不能走!」
「為何?」
「我知道徵羽在哪裡。」似是覺得籌碼不夠又補了一句, 「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南笙上前,「他現在怎麼樣?」
「現在還好,不過去晚了就不一定了。」
祁年一貫謹慎,道:「我們如何信你?你和秦允城才是一家人。」
聽到徵羽的話,南笙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這才讓理智回籠。
有人在意徵羽,這便是最好的籌碼,秦墨准道:「我來找你們,是來談合作的!」
「合作?」君辭瞟了他一眼。
「沒錯。」
「你待如何?」
君辭冷靜道。
「我帶你們找到君辭,幫他逃出來。」
「呵,那你想要什麼?」君辭看上去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想坐上聞奉山宗主之位!」
這倒可以理解,畢竟秦允城一早就決定把宗主的位置留給秦芷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