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 說實在話，當時感覺聽莫名其妙的。
按照顧天梟的說法，秦漠是他大哥,備注名又不是“哥哥”之類，而是秦黑臉。按照正常思維，會給人取這種雅號的，關係應當很親密才對，他就沒多想，一口喊了出來。
從秦漠後來的反應他就知道壞事了，做小弟的那麽稱呼大哥的確很無理，狀元郎反省過，原想去道個歉，又覺得對方恐怕不稀罕。
秦家雖然軍政都不沾邊，畢竟是首都星的大財閥，體麵人家。
隻需要在搜索引擎上輸入“秦九川”這個名字，滿滿幾大篇資料就自己吐出來。
畢竟是文臣出身，秦淮做事也頗有章法，他不是揪著細枝末節不放，而是喜歡將大局掌控在自個兒手中。凡事都得有個路數，起手如何，接著怎麽走，遇到找茬的怎麽對付……秦淮喜歡琢磨這些，他做每一個決定都有理由，做每一件事都會計算成功率。
在朝廷上沉浮，若是心裏沒數，遲早被人被人陰死。
將日曜財團會長的資料反複看了幾遍，確定沒有遺漏任何細節，秦淮心裏就有數了。原主的父親秦九川並不是什麽二代，而是草根逆襲一步步走到今天，他的夫人程芳家裏做著不大不小的生意，日曜財團的起步靠的就是她家。
程芳手裏我這財團20%的股份，她位置坐得穩，又生了一雙兒女，秦漠很有商業頭腦，又是政治學校摸爬滾打出來的，過去幾年已經建立了不錯的人脈；至於愛女秦雪，她因為製卡天賦卓越，也就是這一年順利進了第一軍校，因為模樣好、家世優、性格溫柔，她在年級上的人氣頗高，同混在老二軍校默默無聞的私生子秦淮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秦漠秦雪會厭惡他倒是理所當然。
別說星域聯盟是一夫一妻製，就算是他從前生活的王朝，也鮮少有妻妾能和平共處，當著爺兒的麵言笑晏晏，轉身就是砒霜過去紅花過來……分分鍾搞出人命的節奏。
你想生？
問問後院那些個女人答不答應。
那時候朝廷還是允許納妾的，尚且如此，何況如今。
秦淮的搜索功能用得不太好，他找顧天梟來幫忙，仔細查了一番，全聯盟都知道秦淮是日曜財團會長秦九川的廢物私生子，他那牛|逼哄哄的小三兒媽卻從沒露過麵，連名字也沒被提過，往上隻能找出一些模糊的言論，說她是個演三級片的小明星，上不得台麵的，秦淮生下來她就沒照管過，收了筆錢就人間蒸發，把兒子丟回秦家了。
這隻是“據說”而已，實際不可考，秦淮當故事看了一遍，撇了撇嘴走到窗邊。
他這模樣險些嚇著顧天梟，紅毛眉毛都擰成了麻花，糾結老半天，終於試探性的開口：“那個……聯盟的牛耳大神寫過一句話：英雄不問出身！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文學修養低成這樣也是蠻拚的。
就這麽一句還是從裝x來的。
不知道幾千年前就泛濫了麽？
英雄不問出身，富貴當思原由。
這是一種正麵的積極的生活態度，鼓勵民眾發憤圖強的。
嫌棄歸嫌棄，顧天梟的好意秦淮都明白，他覺得自己是被私生子這個身份打擊到了？還在為不知道親媽是誰而傷感？
錯！大錯特錯！
即便網絡上這些都是真的，那也是原主的私事，他中途接手這具身體，得到再活一次的機會，慶幸是有的，感懷是有的……他不是從前那個人，這一點狀元郎百分百確定。
別說這不是他的經曆，即便是，秦淮也不會為這些事傷腦筋。
人活著要向前看，不能總回憶過去的。
“阿梟你不必擔心，我並不是為此而難過，我如今爬得上機甲，做得出黃金卡，未來前程錦繡有什麽好憂傷的？”
“說得也是，老天爺真公平，出身不好咋了，就秦哥你這天賦，出身再好的見了也得跪舔。秦雪打著天才的名號進了第一軍校，混了一年不還是青銅卡？青銅、白銀、黃金……別看差的級數不多，簡直天與地的距離。”
顧天梟說著，就想起秦雪和林溪聲的事，又聽說那女人聯絡過秦淮，他就皺起眉。
“我就不明白，秦雪那天賦比你差了很多，在聯盟裏頭還是看得過去的，按理說她進了軍校，談戀愛也該找個誌同道合的，你開機甲我插卡，夫妻檔那是真絕色，她怎麽就想不開找了林家的？要是林戲言和林珂也就罷了，人雖然禽獸，在家族內部地位高，她勾搭的就是廢物一個，根本沒什麽拿得出手。”
“我們顧家和林家算是圖斯卡星的老鄰居，相互都很了解，林家老頭最喜歡的是林戲言，那小子陰險狡詐盡得真傳，可惜走錯路，沒去政府反而進了軍校，撇開這個敗類，就是林珂呼聲最高，雖然偶爾浪一把，平時還算頗有體統，在大事上不馬虎……找這兩個以後還有盼頭，林溪聲算啥？別的不說，名字取得就不好，整天犧牲犧牲的，多不吉利！”
……
顧天梟黑人簡直不嘴軟，說得太起勁，秦淮聽得也還算愉快，他對星域聯盟許多事知之甚少，有人願意解釋自然樂見其成。顧天梟說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宣兵奪主了，就尷尬的笑了兩聲，“扯遠了，秦哥你別多心，我就是覺得這女人找你肯定不懷好意。”
野獸的直覺有時候還滿靠譜的。
秦淮領他的情，笑了笑，說：“我方才就在考慮，外頭傳的這些消息到底有多真。秦雪大概是從林家那邊得到消息，知道我在圖斯卡星，她那番話說得太沒技術含量，不用上心。倒是秦漠那邊，恐怕一直沒放棄過查探消息，應該是知道些什麽了。”
“那怎麽辦？”
顧天梟聽到這話就緊張，“什麽玩政治的還有商人都神煩！就知道陰謀詭計。”
秦淮方才也在思考這個，到底將原主這一家子放在什麽位置，對方顯然沒把他當回事，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視訊過來妥妥的有圖謀。
圖什麽？
是想通過他打通顧家的人脈？
還是想撈幾張黃金卡？
說起來都不是什麽大事，做起來舉手之勞，不過想想原主那糟糕的處境，狀元郎就覺得，他不能對這一家子太好。
原主真是個普通的私生子？
你大爺的這個土豪id又怎麽解釋？
星域網第一散財童子可不是好當的。
怎麽看這背後都有貓膩。
虧得顧天梟打斷了他的思維，否則指不定就要鑽牛角尖，他一開始琢磨這些問題就很難停下來，事實上，許多事早一天你就察覺不出什麽，不是不能知道，而是時機未到。
秦淮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他親媽是誰？
是不是秦九川的親兒子？
為什麽要拿著大筆的錢往外灑？
……
總有一天他都會知道。
秦淮轉過身來，懶洋洋靠在床邊，道：“我也是糊塗了，甭管他們有什麽盤算，要讓我點頭，總得一字一句說出來，否則傻子才會答應。既然這個流程跑不掉，我安心等著便是，如何用得著去推敲他們的想法？”
“那要是為黃金卡來的怎麽辦？”
“秦家連個拿得出手的機甲戰士也沒有，要黃金卡做什麽？我也不是全自動吐卡機，想要什麽就能給，再說不是有個現成的擋箭牌？”
顧天梟眨了眨眼，半天沒反應過來。
擋箭牌？
“誰啊？”
“當然是上一次團戰被你一下撞出局的，在聯盟裏擁有極高人氣的，軍部少將賀聿臣。”
對！對對對對對！
姓賀的一看就沒安好心，反正你大爺的這重身份已經在他那兒曝光，那人聰明著，鐵定能扒出一大堆秘密來，便宜都讓他占了怎麽行？總得辦點實事。
顧天梟顯然忘了，對方能那麽快扒掉秦淮的馬甲，多虧他在公共場合口無遮攔。
秦淮又想了想，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用別人的矛攻別人的盾，簡直省力省心。正好姓賀的也有同他友好往來的意思，秦淮等了半天，就接到申請。
“賀聿臣，男，公民編號xxxxxxxxxxx，請求加您為好友，是否同意？”
等的就是這一刻，秦淮也不扭捏，爽快通過。建立好友關係之後，視訊就發過來了，剛接通他就看到對方那似笑非笑一看就很陰險的臉。
“通過速度這麽快，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你以為怎樣？”
“你裝得矜持實際是我腦殘粉？”
“……”還知道腦殘粉這個詞，也是蠻洋氣的，秦淮突然就笑出來，“你倒真敢說。”
“噢？不是這個理由的話，你是有事求我？”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秦淮連馬虎眼都懶得打，就賀聿臣這種段數，有什麽話直說最好，躲躲閃閃容易適得其反。
狀元郎回答得相當痛快：“是這樣沒錯。”
“倒是有意思，堂堂黃金製卡師，竟然有求本少的時候？”
“賀少你這麽叼，都能在毫無技術含量的群p裏頭被顧天梟撞出局……還有什麽不可能？”
本來從光屏上看，賀聿臣還停穩得住，陰險陰險的，秦淮提起這事他就擺了個無奈臉，“這麽丟臉的事換了別人都不敢在我麵前提，你也真敢。”
有什麽不敢？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賀少您要淡定。”
“行了，你直接說有什麽事？”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您幾次三番同區區在下搭話，不就是看中了這製卡的本事，我個人很願意與您合作，可惜我家中父兄不是相同的見解。”也就是賀少學問好，一段話彎裏來彎裏去，換了別人聽著都費勁。
秦淮說得比較委婉，賀聿臣倒也聽懂了，不就是說秦九川和秦漠知道了他能製造黃金卡這事，希望他能為家族做貢獻。撇開個人恩怨不說，將黃金卡拿回去對秦淮本人而言一點好處也沒有，難怪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外援。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讓本少出頭總得有好處才行。”賀聿臣也不裝了，他靠在皮椅上，慢悠悠說出這番話。好歹是在軍部摸爬滾打六年的，少將這個軍銜不能說很高，也已經是珍稀動物，他才二十六，很年輕。
賀聿臣周身氣場極強，一般人與他對話都會有壓力，秦淮站過朝堂的，也曾目睹過天子一怒，倒是適應良好。
他想了想，說：“這筆交易若是談成，顯然對賀少您的益處更大，在大聯盟，黃金卡不能說有價無市，也不是隨處可撿的大白菜。我這麽高級別的製卡師，選擇合作對象自然要慎重，對方必須得能力強擔得起事……空手套白狼是不成的，把這事解決了讓我看看您的誠意才好。”
“嗤――”
“你這小家夥倒是滑溜，說話一套一套的。”
“成！這事你別管，我來處理。”
關於合作方麵的問題一個字沒說，視訊就切斷了，秦淮笑眯眯看著窗外，雖然不知道這筆買賣到底值不值，不過……他總得找個人幫忙解決麻煩承擔風險。
自個兒在王都人脈多，在星域聯盟還吃不轉。
顧家這邊友好往來便可，他倒不願意同顧天梟之間扯上太多利益瓜葛，一來他智商低，二來要是稍有不慎以後朋友都沒得做。倒是賀聿臣，他腦子聰明，又是軍部高層，能夠將進軍部以前的事抹得幹幹淨淨這說明後台頗硬……正好對方知道那麽多，簡直是最佳合作對象。
再怎麽也不會慘過將黃金卡白白送人，對方還不知感恩。
秦漠秦雪想坑他，門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
因為我起床一向比較晚，所以明天第一更大概在下午。
**
推二亂萌文（點圖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