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鍛煉
數九隆冬,終於放假了!
身心俱疲的老師們可以休息了,整天被作業壓著的學生可以逛街了,最重的一條是:我們都可以睡懶覺啦!
好吃好玩兒的屬於我們,好穿好戴的屬於我們,時間屬於我們,世界屬於我們!
設想一下,如果沒有寒暑假,絕對會逼瘋一批人!
當然,被家長安排到補課班的學生,則是例外。每天還要背著書包,輾轉去上課。幸虧補課班上能遇到幾個好夥伴,否則這日子該怎麽過呀!
我膽兒小,不敢違抗禁令,沒有去補課。同時,我們也沒有去北京。太冷了,這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況且北京也在冬天裏,缺失了許多美麗。
隋欣的肚子裏懷著孩子,走路坐車都不方便,如果感冒了,還得吃藥。隋欣最不希望吃藥,害怕影響孩子發育。
北京是早晚要去的,但是現在不行。隋園已經和申國慶複婚了,我也想去看看這個未曾謀麵的農大副教授。
隋園有點兒像假小子,來一陣不管天地的。昨天居然給我郵來一個沉重的箱子,搬到家的過程中,累得我中途歇一會兒。
回家打開箱子,隋欣也好奇地走過來看。原來是幾樣運動器材,兩個二點五公斤的綁腿沙袋,一個十五公斤的沙袋背心,一根跳繩,一卷皮筋,一雙鞋,一副拳擊手套。
正要打開手機問一問,微信中隋園倒發過來一條視頻。我就點開,和隋欣一起觀看。
“嗨!姐夫,聽說你曾經一腳把白強踹翻了,給你點讚哦!對惡人就不能手軟!”
視頻中隋園頭發高高紮起,運動背心,運動褲,大長腿,小蠻腰,身材極好。
“今天我教你三拳兩腳,你要好好練習,不然回老家以後和我切磋,你會吃虧的!”
隻見隋園戴上拳擊手套,走到一個矽膠人麵前,“咣咣咣!咣咣!”三拳兩腳幹淨利落,矽膠人兀自顫動。
“看清楚了嗎?三拳是左拳麵頰,右拳軟肋,右拳下顎。兩腳是一腳小腿,一腳脖頸或頭部。這兩腳左右腿都要會哦!至於其它器材的練法我給你發文字,這是你的寒假作業,完成不好,小心揍你!”
這丫頭最後還朝鏡頭揮了一拳。
收起視頻,文字來了。
第一周:早晨負重五公裏越野,晚上三拳兩腳五十次。
第二周:早晨負重五公裏越野,跳繩一百下,晚上三拳兩腳一百次。
第三周:早晨負重五公裏越野,將皮筋係樹上五十厘米處,跳高五十次,晚上三拳兩腳一百次。
以後自己酌情加量!!!
“天啊!這小姨子怎麽有點兒瘋啊!”我把手機往旁邊一放,崩潰在沙發上。
“哈哈!該!叫你有勁兒沒處使!”隋欣笑著靠在我身上,“老公,你練吧!沒準能練出八塊腹肌呢!”
我把頭抬起來:“怎麽?你喜歡肌肉男?”
女人略帶羞澀,點頭嗯了一聲。
話說回來,我的懶覺睡不成了,而且我不想被別人知道,所以起得比上班還早。
第一天,早上我連五百米都沒跑下來,隻能走一段,跑一段地把五公裏堅持下來。晚上到鎮後的樹林裏練三拳兩腳,又累得一身汗。回到家,衝了一個澡,沒到八點就睡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渾身肉疼啊!鍛煉完之後,白天啥也不想幹。可是一想到切磋時會被小姨子一頓胖揍,一想到隋欣渴望摸到八塊腹肌的眼神,咬牙堅持吧!
一周以後,肌肉疼痛減輕,身體也輕了許多,五公裏能全程慢跑下來了。不戴沙袋,十級的台階,我三步就能竄上去,而且能這麽一直竄到六樓。
體驗到運動的樂趣後,我主動加量,每天都超出隋園的訓練計劃。天寒地凍的季節,我卻每天兩場大汗。
漸漸的,早晚鍛煉身體,白天做什麽都不影響了。夫妻二人一起聽音樂,看電影,趕大集,辦年貨。
臘月二十三過小年,我們專門開車去了縣裏。我的駕照考下來了,這次是我開車,不過開得很慢,隋欣在副駕駛上指揮。結果等紅燈的時候,還是憋滅了火。
把薑飛接出來,一起去吃火鍋。到了火鍋店,我負責點菜。這小子蹲在隋欣的旁邊非要摸一摸,聽一聽。隋欣就笑著讓他摸,讓他聽,並且伸手寵溺地摸著薑飛的頭。
“欣姨,是弟弟還是妹妹呢?”薑飛用手摸著隋欣的肚子,抬頭問道。
隋欣笑了:“估計是個女孩兒。”
薑飛站起身,搓著雙手,興奮地說:“哇!我要有妹妹啦!”
“看你們兩個人,沒準是弟弟呢!”我在一旁笑起來。
服務員往鍋裏加湯,上菜上肉,我們開始邊吃邊聊。
“爸,你知道嗎?我姥爺沒了。”薑飛給隋欣夾了一筷子肉,對我說。
“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呢?”我吃驚地問。
薑飛又往我的鍋裏夾了點肉:“讓我想想,應該是十二月十五日。我姥爺臨死前還想見你呢!後來我媽說,你讓我姥爺多活一個星期,就不打擾你了,所以才沒通知你。”
我很感慨呀,當年我和白露結婚時,老爺子沒嫌我窮。可是後來,他又嫌我沒能耐。想來想去,還是挺感恩的。沒有他和白露,我哪有大兒子呀,畢竟我們曾經幸福地生活過。
見我沒說話,薑飛接著說:“我姥爺沒了之後,我大舅把我姥姥接走了。我媽現在很少下樓,不玩兒麻將了,也不跳交誼舞了。”
“那你要好好學習,多聽媽媽的話,多做些家務,不要惹她傷心。”我語重心長地勸著孩子。
“爸,你放心,我是我媽的依靠,這段時間一直是我在做飯呢!”薑飛靜靜地回答,更像是一種承諾。
隋欣在一旁流下了眼淚:“多好的孩子啊!”
飯吃得很快,因為薑飛還要回家給他媽做飯。隋欣給薑飛留下五百塊錢,說是過年的壓歲錢。
我到詩協取了對聯,然後我們就往回走。詩協的年會我太忙,沒參加上。有泰來籍的書法家為詩友們寫春聯,我也報了一份。
回和平鎮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白露可能是得了抑鬱症,日子不好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