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心中突然有些感動,於謹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許多人不能及的。
很快便到了臨城,臨城不大,也沒有京城的繁華,
但是卻別有一番風味,街上叫賣聲四起熱鬧極了。
於謹找了一處看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住了下來,休息了片刻就帶著沈柔出去。
沈柔開始還以為他應該是有什麽事需要出來辦公,所以順道帶她出來,隻是說的好一些是帶她出來散心,接過沈柔走到哪裏對什麽有興趣他便直接買了下來。
導致後麵直接提不下,一整條街的行人都看著沈柔一行人,看的沈柔有些不好意思,沈柔低聲道:“要不我們回去吧。”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你看著喜歡便好。”
“這是我承諾帶你出來的。”
“你剛才看的那些我都覺得挺好的。”
於謹一本正經的說出來,沈柔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一趟逛下來後,竟多了不少的東西,沈柔看著擺著無數的小玩意,轉頭有些無奈的說到:“我們這才剛出京城便買了這麽多東西,那接下來怎麽辦?”
於謹沉默了片刻:“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了。”
臨城沒有停留幾日便繼續出發,考慮到陸路太過於枯燥,於謹便安排接下來走水路,包了一搜大船,剛準備出發的時候正好撞見一位富商,富商準備去南邊做買賣,也想包下一條船,可是最好的一條已經被於謹包下了,剩下的船隻都很一般,富商猶豫了一番直接上前招商了於謹。
看著於謹富商本來想像往常那般直接談判以更高的價格包下的,可是看到於謹的一瞬間他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處不知道如何開口,心中有些懼怕,莫名的懼意讓他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旋即,一個念頭便浮現在他腦中。
水路是快,但是卻極為不安全,他來往許多次都差點遇險,偷瞄了一眼於謹從他從商多年的眼光來看,眼前這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他要是跟他們同行一定會安全許多。
猶豫了一番立馬上前:“是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們也準備南下,這船隻有您這一艘了不知道您這邊介不介意分我們一些地方。”
說完後打量了於謹神色一眼,又繼續說道:“我是禹州的商戶,我帶著家眷和貨物那些客船地方都太小了,是在是不方便,我剛剛看見您和您夫人加上您家的下人也才三人,水路極為危險我帶的有家丁,到時候有什麽事也可以相互照應。”
於謹轉頭看了一眼沈柔,本想拒絕,但是想著他們三人在船上沈柔可能會有些無聊,猶豫了下才說到:“我去問問我夫人,若是我夫人不介意,那便一起。”
沈柔在不遠處,將二人的話全部聽了進去,朝著遠處看了一眼富商的妻兒家丁都在不遠處,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他們三人獨乘這條船確實有幾分太過於空曠了,於是朝著於謹點了點頭:“讓她們一起吧。”
於謹朝著沈柔頷首一笑:“好。”
富商心中頓時一喜,連忙朝著於謹道謝,快步朝著妻子的方向奔去。
“這次跟從前不一樣,船隻不是我包下的,船上有三位貴人,你這幾日要注意些。”
富商對麵的夫人嬌俏嫵媚,撅著嘴望著他:“怎麽讓我跟別人同乘一條船,老爺您多出些銀錢將船包下來不行嗎?”
富商看著她臉色有些不好:“你以為我不想?那男人看起來一副冷峻的模樣,一眼便知道不好惹,他那夫人我遠遠的忘了一眼,好看極了周身氣質同我們這些人完全不一樣,能娶到這樣女子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我跟你說這幾日你要切記收斂些不要給我惹麻煩。”
女人聽富商這般一說,臉色頓時不好了:“你這話是我不如那婦人了?你當初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我不管我不跟他們一起!”
“你愛坐不坐,不然就坐我們開始看的那條船。”
這話一出,女人頓時不說話了,那條船內置簡陋她才不願意呢!
富商招呼著家丁將隨行的貨物全部搬了上去,搬好了又去跟於謹打了個招呼,這次他帶著女人一同前往,女人這才相信富商的話不是忽悠她的。
眼前的男人和婦人都跟她從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那婦人一眼便感覺像些大家閨秀一般言行舉止都跟她見到的那些小門小戶的夫人完全不一樣。
而那男人,他便是看你一眼,都覺得一股寒意襲來,她這才明白自家男人為何這次不敢跟以前一樣了。
“於謹老弟,多謝你了。”
張富仁不愧是做生意的,一會便跟於謹混熟了幾分:“我們到禹州便下了,一路上要麻煩你多照應下了。”
於謹客氣的說了一句:“客氣了。”
張富仁離開後,於謹才回到屋中去陪沈柔,這是沈柔第一次坐船,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什麽船走了一會她便來了精神拉著於謹走到船外麵,水麵波光粼粼她不似其他人會暈船,倒是看見一切都稀奇極了。
船板的水手們都聚在一起,極為虔誠的點了香香燭將一壇又一壇的酒倒進水中。沈柔有些好奇轉頭朝著於謹問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於謹哪裏知道,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便聽到張富仁開口應道:“他們這是在祭江。”
“每一艘船出江的時候都會祭祀一番,乞求江中的神明保佑此行一路平安。”
“水路跟陸路完全不一樣,於謹老弟跟弟妹這是第一次坐船吧。”
江婉和於謹點了點頭,便聽到張富仁繼續說道:“這出船講究很多,你們兩位不暈船倒是極好的,要是暈船少不了受一頓罪,江中的忌諱很多的。”
“出海比出江忌諱更多,平時有穿出海都會先問神,因為水中變故太多,出去便不能保證能不能活著回來。”
“他們剛剛便是在求江中的神明保佑,且不說江中有沒有神明,大家這些做法基本都是求一個心安的。”
說我那後,張富仁頓了下:“要說這最危險的不是其他,而是水匪,我前幾次便遇見過一次,差點死了,虧得我聰明才撿了一條命回來,不過貨物什麽的都沒了,後來我走水路都會多帶上許多隨從以防萬一。”
“於謹老弟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既然用了你們的船,你們的安全我們自然是會保證的。”
沈柔看了一眼張富仁,心中頓時生了幾分好感,不說需不需要他的保護,別人有這份心便是極好的。
晚上的江上格外的冷,於謹倒是舍得花錢,什麽都是最好的,便是張富仁那邊的吃食都不如於謹這邊來的好。
一行人就這麽在江上走了兩天,再有一日便到了禹州。
明明要到禹州了,張富仁卻是有些緊張。
因為這塊經常出現水匪,上一次他便是在這裏遇見水匪的。
張富仁猶豫了一會去找了於謹,不知道為何他帶了那麽多家丁隨從,他都覺得不如於謹有安全感。
“於謹老弟,還有一天的水路便到了禹州了,可我這心中卻是不安極了。”
“怎麽了?”
於謹將一碗糖水遞給沈柔,看向沈柔的目光滿眼溫柔,張富仁在這兩天的相處下來早就見怪不怪了,這於謹老弟對什麽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唯獨對他家的夫人關心極了,他有幾次都想告訴他,婦人不是這般寵的,越慣越容易慣壞,他旁敲側擊說了一堆,結果別人好似絲毫不在意一般,他才總結出一點,這人定是傳說中的妻管嚴。
“這一帶水匪出現的幾率很高,我上一次遇險便是在這裏,我有些擔心。”
於謹這才看了一眼張富仁:“不用擔心,這水匪也不一定會遇上的。”
“更何況你帶了那麽多家丁,便是遇見水匪也不一定會敵不過。”
這麽一說,張富仁頓時心中安心了幾分,也是他帶的那些人不少都是他花了重金請來的,也不一定會敵不過那些水匪,怕什麽。
他心安了這才離開。
半夜的時候,沈柔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船猛的一晃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般,一下子就驚醒了,跟她一樣的還有張富仁,張富仁猛地驚醒後心中微微一沉,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根本就忘不了。
上一次也是這樣,隨後水匪便上了船。
他連忙將衣服劈了起來,跑了出去,大船周邊圍了好幾艘小船,小船上舉著火把將船逼停了。
張富仁站在外麵的時候看到那一幕,頓時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隨從這會也全部到他身後,他才緩緩穩住了幾分,水匪有十多號人,他也有十多號人,也不一定打不過。
轉頭對著其他人說道:“今晚要是擊退了水匪,回去後我給你們加工錢!”
“好!”
眾人齊刷刷的應道。
於謹也感覺到外麵的一樣,看著沈柔緊張的模樣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要害怕有我呢,你夫君可是從戰場上廝殺下來了,區區幾個水匪還看不上眼,你在裏麵等著就好。”
沈柔點了點頭,心中的恐懼頓時散了,也是於謹是什麽人,可是戰神,要是連區區幾個水匪都應付不下來,那在邊疆根本就活不下來。
張富仁旁邊站著他的夫人,正瑟瑟發抖依偎在他懷中,看著那些水匪拿著明晃晃的大刀害怕極了。
張富仁看著他花大價錢的隨從同那些水匪交手,不說勝券在握,也有幾分安心的張富仁在下一刻心瞬間涼了。
他太過於高估他請來的那些人了,一個個不過是紙上談兵沒有見過鮮血的人,第一個上去便一刀被水匪砍死,其他人頓時慌了神,不過短短一會所有人便被擒住了。
張富仁瑟瑟發抖癱坐在地上,那為首的水匪是個壯漢,目光掃過張富仁身邊的女人,雙眼頓時冒光,直接伸手便將她拉到了身邊:“這女人倒是好看!”
“男的殺了,這女人帶回去,等我玩膩了就給你們耍耍!”
男人一把將張富仁的夫人摟在懷中,雙手在腰間亂摸,女人嚇的臉色蒼白腦中突然浮現沈柔的模樣,連忙磕磕巴巴說道:“我、我不好看,船上還有個更好看的婦人。”
男人一頓:“更好看的?”
“比你還好看?”
女人連忙點頭:“比我還好看許多。”
“要真是如此,那我今晚便是賺到了!那女人在何處!”
“就在船上。”
張富仁聽著自己夫人的話,心中頓時驚醒,他怎麽忘記了於謹,抬頭四處看,便看見於謹帶著他的隨從站在不遠處。
“於謹老弟,救我!”
“就是他夫人,他夫人比我好看許多!”
女人見到於謹連忙說道,她此時隻想脫身,便是脫身不了將沈柔拉下水她心中也平衡許多。
於謹掃了那水匪一眼,還沒有說話,便聽到那水匪說:“你夫人聽說好看極了?”
“將你夫人叫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沈柔呆在裏麵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便跟了出來,剛出來便聽到這句話,而那水匪說完這句話也看見出來的沈柔。
月光下沈柔長發披肩,衣服也是極素,雖不沒有半點裝飾但是卻好看極了,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人。
一瞬間眼睛都直了,也顧不上懷中的女人了。
於謹看著水匪頭子,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你剛才說什麽?!”
說完便察覺到他目光不對,轉頭便看見出來的沈柔,連忙上前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給沈柔係上柔聲道:“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讓你在裏麵等著嗎?”
“這些事我會處理好,外麵風大,你快些進去免得著涼。”
水匪見狀,連忙大聲道:“小子,你倒是走運,你這夫人好看極了,你今日把你夫人交出來我便繞你一命!”
於謹轉頭看向那水匪頭子,眼中的殺意已經完全掩飾不住了,沉聲喚了一句:“十三,處理掉。”
說完便看到一直跟在於謹身邊的隨從慢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