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姐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努力伺候小姐的，小姐您別不要我。”
沈柔看著小玉這般又隻覺得這丫頭有些好笑，她便是不要誰也不會不要小玉的。
上一世她也一直陪著自己的。
“傻丫頭，亂說什麽。”
小玉伸手揉了揉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她：‘真的？可是她呢？’
沈柔笑了笑：“玉娘跟你一樣，隻是跟在我身邊而已，若是以後你跟玉娘誰有了心上人我便將你們許出去，到時候你們成親後想回來我身邊依舊可以。”
小玉神色終於緩和了許多，玉娘則是神色有些詫異的看著沈柔。
她從前打算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在人家手底下做丫頭哪有做主子好，雖說她家貧被四處販賣可她卻是個有野心不安於現狀的。
那日她在路上逃竄的時候，篩選過許多最後才落在沈柔身上的。
這麽好看的夫人，那她相公一定不錯，家境也不會差到哪裏。
她看到沈柔的時候已經計劃好後來所有的步驟，先跟著她再拿下她夫君，便是做小也半個珠子不是？
吃穿不愁，一切都按著她的想法進行，當她看到沈柔身邊站的於謹的時候她心中就有些暗喜，同時也有些自卑，他那麽好看能看得上自己？但是娘親說過這世上的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便是家中的夫人再做的再好，長得再好看那都抵不上外麵的。
父親當初就是那樣，母親是村裏最好看的，可是父親依舊還是和村尾的寡婦亂來，那寡婦她見過，便是連母親的一半都及不上，整個人肥肥胖胖哪有半點好看的地方，可是父親偏偏被迷得神魂顛倒，將母親放在家中不聞不問，喝了酒回來還會打母親，而對那寡婦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副討好的模樣。
她當時不明白，後麵才明白，便是家中的再好也抵不上外麵的。
大一些便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便是夫人再好看又如何，想到這裏她心中便燃起了幾分信心。
可是如今到了這裏後，玉娘的心思徹底歇了，下人是什麽她從前也做過深有體會在一些主子麵前下人就跟牲畜一般幾乎沒有人把下人當作是人，可是這會聽到沈柔這般說她有些難以置信抬頭看著沈柔希望從她臉上看出幾絲哄騙的神色出來，可是卻並沒有，她真真是這般想的。
一時間玉娘心中泛起一種莫名的情緒，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她很快的將情緒壓了下來，看著沈柔像哄小孩子一般將那個叫小玉的丫頭哄好。
沈柔給玉娘安排了屋子，跟小玉一起的，看著這剛才還紅著眼同她爭寵的丫頭這會兒就挽著她的手臂喊著玉娘姐姐，玉娘覺得有些無奈，這樣的丫頭在這種大宅中怎麽生存下來了。
隨後又想起沈柔，覺得有這樣的主子，那小丫頭呈這般也是應當的。
於謹從回來後便直接進了宮中，沈柔知道於謹回來後大致就應該離開了，沒有在京城的時候沈柔沒有什麽感覺此時才感覺到形式的嚴峻，蠻人一路大勝，長驅直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連連挫敗錢閔帶領的隊伍，若是於謹再不去，可能到京城也是指日可待了。
傍晚的時候於謹才回來，帶著滿身的疲憊，沈柔也不知道於謹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是第二日於謹還是早早的就來了，他帶著周許去了滄瀾。
沈柔看著空蕩蕩的宅子再也沒有於謹的身影心中有些不習慣，往日即便是於謹再晚都會回來，可這次去了滄瀾沒有上月是回不來的。
於老太君聽到於謹離開的時候，什麽都沒有說隻說了一句：“萬事小心，我跟你媳婦在家中等你回來。”
於謹朝著二人點了點頭才翻身上馬，直到人影消失沈柔一行人才慢慢走回去，回去的時候與老太君拉著沈柔的手輕聲說道：“苦了你了，可這便是我於家男兒的責任。”
沈柔看向遠處臉上帶著笑意：“我知道，我會好好守著於家等著他回來。”
於謹走後沈柔一開始有些不習慣，半夜的時候身邊空蕩蕩的感覺像是缺少了什麽一樣。
一直連續幾晚後，沈柔才知道她這是習慣了於謹在家的時候，這一走了她根本就習慣不過來。
於謹離開半個月後，沈柔收到了於謹寄回來的信箋，上麵沒有多少字，但是卻字字都讓沈柔心中發暖，字字都不離她。
開始節節敗退，在於謹去後形式逐漸穩住了，但是卻僅僅是穩住了，蠻人善戰力氣比漢人大上許多。
於謹去的時候，錢閔都又打算棄了滄瀾離開，他本以為受不住的滄瀾卻在於謹的指揮下穩住了形式。
那蠻人的弓弩確實厲害，剛去的於謹在他手中也吃了不小的虧，兩方就這麽在滄瀾僵持不下。
明明很好拿下的滄瀾如今卻是半步都進不的，而於謹卻很好奇蠻人的弓弩是如何做的，小型一些的攜帶也是極為方便可以當做暗器使用，大的力道無比的大，當初他就好奇什麽樣的弓弩能讓錢閔節節敗退，看到了他才明白這樣的東西錢閔能頂得住就怪了。
前麵兩城守不住也不能怪他。
於謹繳獲了弓弩後仔細查看過，做工精良，根本就不像是蠻人能做出來的東西。
這東西蠻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於謹有些好奇，他守了邊疆這麽多年蠻人是個什麽樣的他太了解了，除了行軍打仗這方麵有些天賦以外其他的並沒有自己這邊的發達。
這弓弩便是自己這邊的軍營也做不出如此精巧的東西，於謹有些好奇會做這個的人究竟是什麽樣的，要是能收為己用那便是一員大將，若是不行那必須殺了，否者便會是強力的對手就像現在這樣。
蠻人有了這弓弩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幾分把握，還有的便是既然有這弓弩那會不會還有其他他沒有見過的武器？
到時候若是一下子拿出來，他定會措手不及。
這一仗不能耗著了，得盡快解決否者給夠他們時間可能比這弓弩更加厲害的武器都會拿出來，到時候更加是毫無抵抗之力。
沈柔這邊因為戰事吃緊，京城除了官眷知道戰事的情況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清楚，京城還是想往常一樣歌舞升平，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樣。
沈柔收到於謹的信箋，雖然隻字不提戰事有多難但是沈柔心中清楚，應該是很難了，否者早就有捷報傳來，而如今隻有先前傳來的守住滄瀾的消息再也沒有其他的。
於謹這邊倒是想盡快打退蠻人，可是那弓弩實在是太過於霸道，幾日突擊都上不去最後隻有退回來了。
於謹在外抗敵，京城中也不太平，高位上的人即希望於謹打了勝仗回來又怕於謹打了勝仗回來。
思來想去，隻覺得於謹已經在掌控之外了，為今之計便隻有一種法子，便是控製他的家人，這樣一來他在外麵也不得不用盡去全力對抗蠻人，二來便是他勝了回來也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這裏，便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方法。
沈柔根本就不知道京城中的人已經準備朝著她出手了。
對於外麵的戰事她幫不上任何的忙，唯獨隻有求神拜佛，初一的時候，沈柔便隨著與老太君上山拜佛，護國寺便在京城不郊外，也不算遠。
沈柔帶著玉娘和小玉，還與於老太君一行人朝著護國寺上香祈福，跟在沈柔身邊的還有十三，於謹本來想將周許也留下保護兩人的安全，沈柔堅決不願意，最後隻留下了十三，十三的武功有多厲害沈柔沒有見過，但是她知道跟在於謹身後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小玉的哥哥如今也改好了，再也不碰賭了，沈柔將城中的莊子交給他經營沒想到竟是做的有模有樣的。
陳栩之也在備考，隻等來年春天便去考出個名頭。
一切都在按著正常的軌跡進行著，唯一不受控製的便是於謹那邊，
到了護國寺沈柔點一柱香便跪在佛祖麵前，心中默念著保佑著於謹平安，卻沒有想到門外幾個婦人朝著她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從護國寺出來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還未走到京城，轎子便猛的一晃，沈柔連忙撩開轎簾隻見一群黑衣人拿著長刀將轎子攔了下來。
十三站在旁邊低聲到：‘夫人別怕。’
“我去處理。”
沈柔輕輕應了一聲又坐回轎子裏，伸手拉著於老太君的手出言安慰，卻沒有想到於老太君竟是比她更要鎮定幾分。
外麵響起打鬥聲，片刻後才安靜下來，十三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夫人好了。”
“那就先回去吧。”
說完後轎子又晃悠悠的抬了起來，於老太君神色卻是臉凝重了，她拉著沈柔的手輕聲說道：“這京城怕是要出事了。”
“你要切記小心。”
沈柔自然是知道於老太君是何意，不過心中卻有些忿忿不平。於謹還在外麵出生入死，他們竟想著對他的家人下手！
這樣也不怕寒了邊疆戰士的心，她知道這些人的用意是什麽不過是想控製她們兩人好達到操控於謹的目的。
沈柔沉默了片刻：“祖母，我送你去莊子裏住一段時間吧。”
於老太君抬頭看著沈柔不由出聲問道：“那你呢？”
“你也同我一起去吧，等謹兒回來。”
沈柔搖了搖頭：“不行，我們兩個要是一起不見了，我怕他們會對夫君下手。”
“你去莊子上，我自有安排。”
於老太君本想拒絕，但是如今她年歲大了，一不合適便會成為二人的累贅她既然這般安排自己便同意吧。
沈柔本來還想著如何勸她才會同意，卻沒有想到她直接迎了一句：“好，萬事小心。”
“我知道。”
說完後沈柔撩開車簾換來十三，輕聲在十三耳邊低語了一陣，十三抬頭看著沈柔神色有幾分糾結：“將軍說讓我照顧好夫人。”
“祖母也是需要被照顧的，你照顧好祖母便好。”
十三看著沈柔半響才說到：“那夫人您呢？”
“我會照顧好自己，不給他添麻煩的。”
“好。”
十三應下，不久便駕來一輛馬車，沈柔將於老太君扶上馬車後轉頭對小玉說道：“好好照顧祖母，等我來找你們。”
小玉朝著沈柔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向玉娘：“玉娘姐姐，小姐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
十三將人接走後，沈柔深吸了一口氣才吩咐道：“走吧。”
那莊子是沈柔的陪嫁，除了沈柔和沈家人知道基本沒有人知道那裏是沈家的產業，祖母在那邊應該是安全的。
蠻人三天兩頭挑釁，等於謹出兵後立馬就撤了回去，如此來了幾波於謹都有些頭疼，去打聽的探子來說，如今來的蠻人將領不是曾經與於謹交手的，而是新提拔起來的，沒人有人知道這人的背景，隻知道這人在軍事方麵的天賦極好。
那弓弩便是那人造出來了，據說叫什麽機械弩的，便是領軍打仗也極有一套。
於謹知道這次遇見對手了，同以前完全不一樣，這次這個蠻人將領極為擅長兵法計謀，這短短幾日便讓他有幾分心力交瘁的模樣。
每次他們剛要追擊的時候，那些蠻人便立馬開始撤退，當他們撤退的時候，那些蠻人又開始追。
他抓了一個蠻人，那蠻人提起他們的新將領便是一臉的崇拜。
他說將軍說，那叫戰術，敵進我退，敵退我擾。
於謹覺得這戰術確實不一般，至少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打法。從他們的描述中，於謹更覺得這將軍好似漢人根本就不像蠻人，將漢人的計謀運用的爐火純青。
可是那俘虜說，將軍是世家子弟，根本就不可能是漢人，在將軍二十歲之前都沒有半點軍事上的天賦，這次也是頂替出征的，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便一鳴驚人。
難怪於謹從前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感情是突然冒出來的，不過確實是棘手極了，這樣下去，這場仗的勝負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