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阮氏雙珠
“不……不是？！”齊諧目瞪口呆。
同時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那你上來先說“王家兄弟”是什麽鬼？難不成是逗霸霸玩兒呢？
也不對啊。這小妮子正在哭天搶地呢，哪有心情擱著逗悶子。齊諧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是王家兄弟的兩個老婆啊！”少女幽幽歎了口氣說道。
語氣中居然隱隱帶了一絲笑意。
想來她還是少女心性，能讓齊諧吃癟一次，讓她也有些開心。
我特麽……
真的麽？我不信！
正經魯豫臉。
“王家兄弟雖然早些年也算是一方豪強。可能入阿爺的眼，單單憑他們兩個的武藝又怎麽能夠呢……”少女解釋道，“說起來，他們兩個人的武藝，其實還是阮氏雙珠手把手教的呢。”
“阮氏雙珠？”齊諧再次懵逼。
“是啊。其實她們倆本來是姐妹。因為天賦異稟，早些年一直待字閨中。後來遇到王家兄弟，便一起嫁到了王家。”
神特麽天賦異稟！神特麽待字閨中！
多美好的兩個成語，生生就這麽讓你給毀了。
齊諧心裏碎碎念道。腦海裏不由想起王氏兄弟的兩個老婆的音容相貌。
前世看到的某本小說裏，湊巧倒是有她們的描述。
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
難堪直視、不忍細思。
少女看著齊諧一臉的古怪，終於憋不住“噗”一聲笑出來。
這一聲笑，終於讓兩人之間的隔閡消失得無影無蹤。
“阮氏雙珠先是做了一場叛出東宮的戲，原本是希望幕後的人能夠現身，招攬她們。可惜一年多過去，一直也沒秦王府的人找上門來。”少女接著說道。
齊諧點點頭。
李世民是何許人也，那是中國曆史上少有的“千古一帝”，除了得位不正這一個讓人詬病的史實外，最多也就是說他晚年有些昏聵而已。
像阮家姐妹玩兒的那些小把戲，人家能看在眼裏那才是奇哉怪也。
“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不過她們倒是有些意外收獲，所以便一直暗中蟄伏在土地廟村。直到前幾天……”
齊諧麵容一肅，知道少女已經說到關鍵。
“二弟由東宮的一眾門客護衛，逃出京城。門客中有一位“飛天螳螂”向來與王家兄弟關係親近，也知道王家兄弟與阮氏雙珠的事情。他們便費盡周折繞開秦王府的甲士，投奔到這裏。”
齊諧想起當日土地廟裏來的那名身穿鎧甲、隨手殺人的軍漢，想來就是秦王府的人了。
不過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啊。
既然李世民要追殺李建成的子嗣，為什麽會派一個人過來？就算那些門客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送到這裏，那個軍漢又身死於此。
沒人回去稟報結果，秦王府的反應就算是再遲鈍，應該也察覺到這裏不對勁了。
為什麽卻一直沒人來呢？
還是說，來過了，而他不知道？
現在隻是聽少女這麽一說，齊諧還不能把整個事件串聯起來，但是心中已經大致有個思路。
畢竟霸霸也是在各種宮鬥劇中成長起來的新時代青年嘛。
“當時我剛剛解決完殺四弟的那幫人，恰好路過此地。碰到一個秦王府的人。”少女說道，“我便想著肯定有人藏在這裏。又過了一天，我才知道這裏藏的是我二弟。”
“等等，等等。”齊諧連忙打住少女的話。
“你碰到的那個秦王府的人，身上是不是穿著一副這樣的鎧甲？”齊諧一邊說，一邊做雙手捂胸狀。
等這動作完成了，齊諧才意識到這在一個少女麵前做出是多麽的不雅。
可天地良心，他其實隻是想表述一下，那軍漢身上穿的鎧甲，在胸口有個類似後世女人穿的貼身衣物……
果然，原本有些清冷的少女，身上瞬間散發出熾人的熱量。
又生氣了。
齊諧大腦飛速運轉，終於在記憶中找到這種鎧甲的稱呼。
“明光鎧！”齊諧疾聲高呼，“我是說他穿的是不是明光鎧！”
少女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住自己的洪荒之力，僵硬地點了點頭：“是！”
“那你是不是直接把他的肚子刨開……”
“阿喵殺人一向如此。”少女再次點頭。
“呼”，齊諧呼出一口氣：“我沒問題了。”
同時再次微不可見地查看了四周，好在還是沒發現那虎頭怪的身影。
“找到二弟下落後，我便急匆匆走了，想再找找還有沒有別人的下落。”少女再次說道，“等我再回來的時候，王傳勝已經被後麵來的甲士殺死，我二弟也……”
“啊？！”齊諧再次大吃一驚，“死……死了？”
王傳勝死了這個齊諧自然知曉，隻是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逃脫虎口的李小二，居然也死了。
不對啊。按理說，要是在土地廟村裏發生那麽大的事，他這一方土地應該多少有些感應才對。怎麽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少女搖了搖頭，語氣裏滿是僥幸地說道：“我原本也以為如此。直到幾個時辰前，才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李世民與我父親爭鬥這麽多年，除了他們往我們這裏安插叛徒，其實父親也在他們那裏留了暗手。”少女說道，“這次帶隊來土地廟村的，便是父親的人。”
原來如此。齊諧心裏暗想。怪不得沒有打鬥。
咦？不對啊。
既然是自己人，那王家大郎又是怎麽死的呢？
像是在回答齊諧心裏的疑惑一般，少女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他們暗中商定了一個對策。王傳勝他們假意剛剛帶我二弟來到這裏，被他們發現。雙方大打出手，王傳勝和那些門客全部被殺，我二弟自然也……”
齊諧腦門上已經密密麻麻長滿了小蘑菇。
“其實他們暗中早就做好了布置。王傳勝和門客他們是真的死了，而被殺的那個少年卻不是我二弟。”少女顫聲說道，“那個少年，他……他是王傳勝的兒子！”
“嗡”齊諧耳膜又是一陣鳴顫。
此時其實已經不需要說太多。
齊諧也不是傻子，自然想得到其中的關竅。
他們用的是一招“狸貓換太子”。
王傳勝將自己的兒子偽裝成李小二，這樣用自己兒子的死，替掉了李小二的必殺之局。
虎毒尚且不食子。
王傳勝這樣做……
忠勇固然可嘉，可實在有些薄涼。
但當著少女的麵，齊諧這些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可要讓他誇一句“好漢子”，他又實在做不到。
隻是隱約間，他已經想到這少女是找他做什麽了。
“哎！”齊諧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說來慚愧，跟姑娘交談良久，方才想起，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少女明顯一愣，大概是沒想到齊諧會在此時問出這麽個問題。
雖然有心拒絕，可饒了那麽大圈子，廢了那麽多口舌，終於最後要開口求人了。要是連個名字都沒留下，似乎也有些不妥。
再說，這人要是有心出去打探，似乎也不難知道自己的名字。
“婉兒。”少女輕聲說道，“李……李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