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到此為止
第294章
“行了，我們先回去吧。”鳳梧心煩氣躁地打斷冬伶，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兩人一走，春風和春露才慢慢從牆拐角站出來。
“呸！一個上不了台麵的丫鬟，也敢給主子出主意。”
“幸虧四小姐的書沒白念，還懂得審時度勢。”
“就是！都說家奴惑主，看來一點也不假！”
“小姐，您看要不要奴婢去敲打冬伶一頓，好讓她管管自己的嘴巴？”
鳳離坐在秋千上。
春風和春露兩個人就站在她麵前，繪聲繪色講述自己半路聽來的消息。
接到兩個人的希冀的目光，鳳離淡然地擺了擺手。
“不用，她這點兒小心思還不足以浪費你們的時間。”
春露一開始聽到到自家小姐回拒的話，還有些小失落，頗有一副自己一身本領難以施展的失望感。
可再一聽鳳離後麵半句話，頓時又振奮了起來。
“小姐說的不錯，奴婢們現在都是丞相府的人了，還管四小姐的事確實很自身的浪費時間。”
鳳離一臉黑線：“……”前麵那句她可沒說過啊。
一整天，鳳離那便宜爹都沒有找她。
但是鳳離卻從管家口中得知了不少消息。
公孫府的人一大早就來了將軍府，和她那便宜爹周旋了一上午。
公孫府的要來為公孫主母套一個說法，而大將軍卻給不出交代。
大將軍知道公孫府對公孫氏嫁給自己這件事怨言頗多。
而且，自打公孫氏嫁給自己後，公孫府的人就和公孫氏斷了來往。
他先前那幾年，想著大家同朝為官，盡量往好的關係去發展。
可那時候的公孫世家，根本就沒給過大將軍好臉色。
一兩次大將軍還能勉強受著，可時間一久，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沒了。
所以，大將軍和公孫大人之間那隔閡的關係，是整個朝臣都心知肚明的。
隻不過後來，公孫氏生了小公子不久就去了，大將軍又遠赴邊關開始帶兵打仗。
兩個人少了在早朝上的交集，才沒讓人繼續關注這件事。
可誰知道，時隔十年。
大將軍回京，將軍府的後院又接連鬧出公孫氏的冤魂的傳言。
這些無疑都再次把大將軍和公孫世家的僵硬關係，推上更一層浪尖。
但大將軍這次卻不再像以往一樣好說話，畢竟唯一覺得虧欠公孫氏的那層內疚，早就在公孫氏離去後，就漸漸消失了。
而公孫府的人還敢如此態度強硬地上門找事。
大將軍自然不會讓著！
這件事，就一直僵持著沒個說法。
最後還是站在一旁看好戲的丞相大人，大法好心地派人給君上傳了話。
君上一向隻管朝事，本不想趟這趟渾水的。
但耐不住丞相大人太過於義正言辭。
君上隻好看在丞相大人的麵子上，大駕光臨了將軍府。
雖然他老人家隻是稍微出現了那麽一會兒時間。
但正因為他的出現，把將軍府和公孫府兩家的事，一下子鬧到了滿城皆知的地步。
“這樣下去，隻怕事情會越鬧越大了。”管家感覺到事情發展地好像有些嚴重，忍不住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鳳離卻淡然自若。
她跪坐在窗邊的矮案便，低著頭，整理了下袖口。
“我就說今日怎麽沒我什麽事。”
原來連君上都驚動過來了。
想必她那便宜爹應付君上都費力，哪兒會有時間來傳她問話呢？
“大小姐難道不知道嗎？”管家愣了一下。
丞相大人去請君上，難道不是大小姐示意的嗎？
怎麽聽起來，大小姐反倒像才知道君上來了一樣？
鳳離沒有說話，而是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給管家遞過去。
管家下意識地接過手。
而後才反應過來手裏的茶杯。
他又著急地放了回去，“大小姐喲，老奴現在怎麽喝得下茶啊，萬一那件事讓君上知道了，老奴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鳳離白了管家一眼，“慌什麽。”
“額。”老奴咽了一口氣。
他著急啊，他當然心慌啊。
做事的可是他啊。
他從頭到尾都沒料到會引起君上的注意啊。
“放心吧，君上隻是來打個眼，他不會插手的。”
“大小姐如何敢肯定？”
“聽起來，你是不相信我說的？”
管家見鳳離語氣拔高，就知道她有些生氣了。
他連忙搖頭擺手，表示自己的忠心，“不不不，老奴是絕對信任大小姐的！”
“那不就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鳳離不想再多做解釋，直接下逐客令。
管家再次被鳳離的話嗆住。
這……這就完了？
難道不應該再交代他兩三句話的嗎？
至少把他後麵需要注意的地方，給指出來一下啊。
萬一他在人前說錯話，做錯事，怎麽辦？
不過這些，管家也就隻敢在心底裏默默想一想。
他一句也不敢問。
直到他人走出鋒利的院子，才敢長呼一口氣。
大小姐這心思也太難琢磨了。
這一天過得格外漫長。
天黑之前，刑部典獄司來將軍府，悄悄把李氏和張氏給帶走了。
聽春風打探來的消息，牟氏本來也在名單裏麵的。
但是因為牟氏瘋了，就險險逃過了這一劫。
大將軍也隨著李氏和張氏一起去了刑部，協助調查公孫氏當年的死因。
天亮時，隻有大將軍一個人從刑部走了回來。
李氏和張氏的命運不得而知。
大將軍回府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鳳離吃過早飯後，去見大將軍。
她站在書房外麵，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得到回應。
鳳離隻好推門而入。
她發現，此時的大將軍正坐在光線晦暗的角落。
鳳離走到床邊，拿木骨撐開窗。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在大將軍的身上。
鳳離回頭，微微吃了一驚。
她發現，大將軍竟然一夜之間白了頭發。
不僅是頭發，就連臉上的胡須也出現了花白的跡象。
他頹然坐在桌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整個人形神憔悴地不成樣子。
他隔著書桌，抬起頭看了鳳離一眼。
那雙窩深陷的眼睛，帶著看陌生人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