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找張氏問話
第290章找張氏問話
她剛小產，十分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張氏早就習以為常了，也沒留人。
鳳離因為和張氏還有話說，就沒跟李氏一起走。
等李氏一走，屋裏就隻剩下鳳離和張氏兩人。
張氏雖然性格直，但人不憨。
她看鳳離還在，就知道她有事找自己。
不過，她也沒打算主動問，而是等著鳳離開口。
隻是，沒有料到。
鳳離一開口，就嚇著了她。
“我母親臨死前，你對她做過什麽？”
張氏握著茶杯的手指有些發白。
她抿緊唇，故作鎮定地喝了一口氣。
鳳離卻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她。
她一直盯著張氏看。
她今天的目的很明顯，她就是要來了解張氏和公孫氏當年的糾葛。
張氏被盯得有些不自然。
她假裝喝茶，來躲避鳳離的視線。
“小姐說的這是什麽話，主母還在世的時候，妾身敬重主母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害她呢。”
“是麽？”鳳離像是早就料到張氏會這麽回答。
她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袖擺，繼續道，“可我母親生前伺候她那些奴仆卻不是這麽說的。”
“你說什麽？”張氏一驚。
她動作太大，差點打翻手上的茶杯，“那些家奴不是都被呂氏變賣出去了嗎，你怎麽找到他們的？”
“三娘這麽緊張，若說和我母親的死沒有半點關聯，我倒是不是信了。我母親忌日快到了，最近府裏多有傳言，說我母親的鬼魂已經回來了，四娘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三娘若不想變成四娘那樣瘋瘋癲癲的，最好如實把當年的一切都說出來。”
張氏對牟氏突然發瘋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加之她又喜歡探聽八卦，確實得到過一些有關公孫氏鬼魂回將軍府的謠言。
她生來就膽小，向來都害怕這些怪力亂神的說法。
所以她這幾日，才老是纏著李氏來自己院子裏。
一來，有李氏陪著，自己心裏也比較安心。
二來，李氏當初也沒少做過對公孫氏不好的事，就算公孫氏的鬼魂找上門，她也能拉著李氏一起遭罪。
可她萬萬沒想到，鳳離會突然找上門。
一開口，就提起當年的事。
更讓她驚訝的是，鳳離居然還把當初在公孫氏院子裏當差的家奴給找到了。
那些家奴當年就是知道得太多，才被呂氏找借口給變賣出去的。
雖然當初那件事主事的人是呂氏。
可呂氏已經死了。
她們就算把所有事都推給呂氏，也不會有人相信。
而她們之中的牟氏也瘋了。
接下來，難道……
真的就該輪到張氏和李氏了嗎？
張氏越想越害怕。
她抱著兩隻胳膊，下意識地往屋子四周看了看。
大白天的，她竟然都覺得冷風陣陣。
難道公孫氏已經來了嗎？
張氏一想到這些，不由自主地坐到了離鳳離最近的位置上。
鳳離見此，就知道張氏心魔產生了。
就在張氏快要坐上凳子的時候，鳳離暗中用軟絲勾住凳子，把凳子掀翻在地。
接著，張氏一屁股塌坐在地上。
她神色驚懼，也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
而是，對著空氣連連磕頭，“妾身知錯了，主母您就饒了妾身吧，當年一切事都是呂氏指使的，妾身根本沒法拒絕，您冤有頭債有主，就去找呂氏吧，千萬別找妾身啊。”
鳳離聽到這些，臉上籠起一層寒霜。
她坐在凳子上，彎著腰，一把抓住張氏的頭發，強行讓她抬起頭麵對自己。
張氏本就被剛才那一陣嚇著了。
如今一抬頭，對上鳳離那張和公孫氏極度相似的臉，整個人差點嚇暈過去。
“啊——”
她懼怕地閉上眼，拚命地朝著空氣揮手，“別過來，別過來，妾身知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鳳離見到張氏的反應，心底依然猜出張氏現在是把自己認成了公孫氏。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代入了公孫氏，開始扮演起來。
她壓著聲音，發出綿長又幽怨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從地獄裏爬出，讓張氏整個人如臨深淵。
“張氏，當初我在月子期間，你為什麽要給我下藥，我要向你索命，納命來吧。”
“主母恕罪，妾身沒有，那是呂氏唆使她的貼身人椿娘給你下的毒藥，與妾身無關啊。”
“你還想狡辯，那我身上的傷痕總和你脫不了幹係吧？”
“那是確實是妾身和張氏所做，但是那也是呂氏指示啊，她說您喝了藥昏昏沉沉的，她想讓將軍相信夫人您是邪祟入體，所以才讓妾身們用棍子在您身上製造傷痕。”
張氏說到這裏，生怕公孫氏的鬼魂生氣，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但是，把您扔下井的是牟氏啊，她嫉妒您出身世家大族，還給將軍生了兒子，所以她想謀害您。要不是管家恰巧經過，您就被牟氏害死了啊。”
張氏說完，又捂著臉哭了起來，“主母，是妾身對不起您，牟氏已經瘋了，妾身不想像她一樣，妾身求求主母，您放過妾身吧，妾身今後一定吃齋念佛，為您祈福。”
說罷，張氏猛地掙脫鳳離的手，跪在地上，朝著鳳離狠狠磕頭。
她磕得很用力，沒多一會兒，額頭上就血肉模糊。
鮮血順著頭，流淌在臉上，夾帶著淚水，看起來弱小又可憐。
看得出來，張氏是真的被嚇傻了。
竟連她這個活人都分不清。
鳳離冷眼看著，心底卻沒有半點可憐。
她的目的達到了，也沒必要在這裏多留。
第二日
張氏就去找管家要了不少下人。
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讓全部下人守在自己麵前，半步也不得離開。
李氏去找她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人來。
昨日的張氏還能陪著自己說話。
今天的張氏卻黑圓圈濃重，雙眼凹陷，眼裏布滿了血絲，身上捂著一床厚被子。
“妹妹，這大熱天的，你捂著被子不熱嗎？”李氏走上去，想幫張氏拿下被子。
張氏猶如驚弓之鳥，驚恐地逃離到床的角落。
“別過來，你別過來！”
李氏茫然望了眼張氏的貼身丫鬟。“她這到底是怎麽了？昨個兒不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