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幸福的責任
第287章
“咳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回將軍府的目的嗎？”
元歌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小丫頭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因為我想告訴你，有關我要做的事。”
“可你不是從來不讓我插手你的事嗎？”
元歌還沒忘記之前他好心打聽她行蹤，卻被她反懟管太寬的神情。
鳳離眉毛一挑，“你還挺記仇。”
“不敢不敢。”元歌擺了下手，提示她，“你繼續說吧。”
“我一直覺得我母親的死很蹊蹺，所以我才借著這次腿傷，回將軍府調查我母親的死因。”
鳳離一邊說道，一邊拿出鳳冥從軍前傳給她的紙條。
“這是鳳冥發現的端倪。”
元歌拿著紙條，快速掃完上麵的字。
寥寥幾個字，卻概括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元歌疑惑地把目光從紙條上，重新放回鳳離身上。
“你的母親出生公孫世家，是掌管大齊國國力財庫的名門望族，照理來說，她在將軍府應該沒人敢對她不敬才對。”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我出嫁前日，在我母親的遺物中發現了她的手劄，裏麵記錄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細節。”
“是什麽？”
“她當年嫁給我父親的事，遭到過公孫家族的反對，事後公孫家也和她斷絕了所有來往。”
“將軍府的人知道這件事嗎？”
“明麵上倒沒聲張，不過從公孫家族這些年來對我母親不聞不問的態度，將軍府的人應該也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元歌聽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要真是這樣，那將軍夫人在將軍府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出嫁的女子，哪個不是仗著娘家的榮耀和自身的名氣過日子的？
失去了娘家的庇護，在夫家若是沒有妻妾成群還好，若是妻妾一多，怕是要受盡白眼和欺辱。
大多數夫家，原配受了委屈，也多多少少會有丈夫護著些。
就算不能護著，也至少能從丈夫身上得到一心半點的關懷，求個安慰。
而像將軍府的情況，和普通家族的比起來還比較特殊。
大將軍長年不在家裏，公孫主母身邊又沒體己人，別說安慰，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小丫頭你現在查到多少了？”
“有一些線索，當初我母親一走，她身邊的家奴被呂氏全部變賣出去，如今管家已經幫我找回來了。”
“聽起來，你已經見過他們了。”
元歌有些吃味，他這個正牌夫君多少使，非得把他置身事外。
哼！
看來，小丫頭對正確使用自家夫君的認知和決心還有待加強呐。
鳳離聽出元歌怪裏怪氣的聲音，拉過他的手，手指穿過指縫和他緊握在一起。
她說，“你有安郡侯的事要查。”
“聽起來你還挺體貼為夫的，怕為夫勞累到分身乏術是吧。”
元歌嘴角一翹，反握住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據我母親院子裏那些家奴說，我母親臨盆那日確實凶險萬分，門外恰巧有巫祝經過，就為我母親算了一卦。事後那一個月，我母親開始渾渾噩噩，情況也是時好時壞，也請過幾個大夫看了，還是撒手人寰了。”
元歌掏出手帕。
他以為她會悲傷，所以準備著手帕，想遞給她。
可他似乎低估了眼前的女子。
因為她不僅沒有悲傷。
相反，她聲音很平淡，神情也極為平靜。
她那些話，就像是在描述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的悲慘命運。
元歌一時間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他喜她能從容麵對公孫氏的離去，接受眼前的現實。
他悲她到底經曆過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才能練就她的如今這份沉穩。
“下丫頭，”他開口喚她，“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我，為夫一定竭盡全力。”
鳳離笑著搖搖頭，“暫時還不用。”
“別跟為夫客氣，記住了，我可是你最愛的夫君呢。”
鳳離：“……”最愛的這個詞她好像沒承認過吧？
不過她確實也隻對眼前這個人，有過這種特殊的感情。
也沒試過其他男人。
若非要說最愛的話，到目前為止，也沒說錯。
鳳離閉眼一想，便也沒有反駁。
而是言歸正傳，繼續說道，“李氏小產，牟氏瘋了，眼下隻剩下張氏，我打算從她身上下手，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消息。”
“我記得將軍府後院那幾個女的姨娘，除了呂氏，性格好像都比較軟，難道你在懷疑她們？”
“原本我也沒想過，但是，呂氏出事後，鳳央找我說過一些話。”
“什麽話？”
“她說將軍府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要是她們真沒做過什麽，鳳央不會平白無故這麽說。何況，在呂氏身邊當差的婆子也曾服侍我母親，要是鳳央在呂氏屋子裏偷聽到過一些什麽消息，也不足為奇。”
“要真是牽扯到整個將軍府，那小丫頭你的處境豈不是會很危險？”
“不會。”
“為什麽？”
“因為我還有你這個位高權重的夫君啊。”
鳳離笑著舉起握著元歌的手，對他信心十足。
元歌心底湧出無盡的柔軟，除了柔軟，更像是多了一份責任。
這份責任雖然會很艱巨，但更讓他覺得溫暖。
畢竟，能承擔起小丫頭信任的機會可不多呐。
“所以，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呢，我最愛的夫君。”
這聲最愛的夫君，聽得元歌心神一蕩。
他抑製不住地彎起唇角，握著鳳離的手指更用力了。
春露在一旁看了，心底直呼：“丞相大人，你真的是把得了幸福的二傻子表情寫在了臉上啊。”
牟氏瘋了以後，管家怕她跑出來鬧事，就把她的院子封鎖了起來。
鳳梧搬了出來，因為暫時沒地方去，就先搬到了公孫氏的大院子裏來了。
她就住在鳳離隔壁的小院子，身邊隻帶了冬伶一個丫鬟。
牟氏在將軍府的地位不高，鳳梧受到上麵的關注也少。
加上她性子文弱寡言，在府上幾乎是可以被忽略的透明人物。
鳳離對她的印象不深，僅有的幾次見麵，還都是在將軍府的重要場合裏。
此時鳳梧主動出現在鳳離麵前，跑來找她請安的舉動，著實有些驚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