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少來惹我
說到底，還是要看鳳瑤這朵花，最後能落到誰的家。
如果是落在皇後手上，配合上大皇子府裏的鳳央，那就是一等重籌。
可要是落在黃貴妃的手上，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不過……
“我倒是挺好奇，皇後和黃貴妃到底給鳳瑤承諾了什麽樣的身份地位？”
畢竟像她這種從姬妾肚子裏爬出來的，便是進了大戶人家家裏也做不了正室夫人，更別說嫁進皇室了！
鳳離心底猜測著，頂多也就給到個內妾的地位。
卻沒想到元歌一句話卻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正夫人。”
鳳離一愣，“都是正夫人？”
“難道我還能騙小丫頭不成？”他站在雨滴中，笑顏灼灼地反問。
“是哪兩個殿下？”
“三殿下容邕，和四殿下容顯。”
“那還有的選？”鳳瑤雖然與鳳央一樣愛慕虛榮，可她也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傻子。
“就是沒得選，所以大將軍才更頭疼。”
“你倒是對他挺了解的。”鳳離嘴角翹起一抹笑，充滿了試探。
隻是元歌像是對她的話，表示出十分驚訝：“那可是小丫頭的父親，難道為夫不該多關心關心嗎？”
鳳離在聽到“父親”那兩個字的時候，目光向下沉了沉。
“那也與你無關，有這個閑心多管閑事，不如多花些心思去調查調查那天放暗箭的人。”
“說到這件事，我正有一些線索要告訴小丫頭。”他微微向前，走上台階，來到她身邊，“事發後第二天，我抽空去了趟馬場，從他們收回來的箭裏發現一些端倪。”
“是誰？”
“容修。”
“嗬，果然是他。”鳳離心底的猜測得到證實，臉上沒有半點兒吃驚的，反而十分鎮定。
她望著都欄杆外麵那盛開的朱紅，嬌豔鮮紅的的顏色反刻在她的眼底，充滿了血色的冷酷。
“小丫頭想怎麽做？”元歌一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心底裏的打算。
鳳離整理了下袖口，偏起腦袋，恣意的看著他，笑問：“丞相大人這話問的好笑，容修可是黃貴妃的長子，又是大齊國二皇子，我能對他做什麽？”
“小丫頭真這麽想？”
“不然呢？”鳳離反問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黯然道，“何況我就算不這麽想也不行啊，我現在可是個重傷患者，聽個雨都要托下人抬出來，連主院大門都走不出去，談何出府做事？”
說到最後，她徒然歎了一口氣。
元歌眯起鳳眼，深深地打量著她。
知道她心思狡黠，也知道她這個人做任何事都喜歡精打細算，輕易不會泄露給外人。
所以就沒再繼續追問。
隻是一意識到自己還被她歸納在外人的行列中，他就有些小傷心。
這丫頭沒心沒肺的養了兩天病，除了吃喝就是睡覺，半點兒也沒想起他當時的奮不顧身。
就連一個輕微的謝字也沒有，能不讓他內心產生失落？
哎！
元歌在心底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趁鳳離此時病著反應不便，伸手揉了揉她小腦袋：“你也不比這麽傷感，娘說過了，你腿上的傷愈合趨勢良好，不出半個月就能下地了。
如果實在覺得悶，我派人去一趟將軍府，把阿冥叫過來如何？
正好你們姐弟之間也有好些時間沒說過話了，他又出行在即，這一去也不知道何日歸期，再見一麵，權當是最後告別也好。”
“想不到丞相大人，還有如此貼心的一麵。”鳳離笑著揶揄，其實她就是瞧著端午節快到了，心底正有這個打算，聽他如此細心安排，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為夫對夫人一直都很體貼，隻是夫人眼睛也不知道怎麽長的，一直都看不到為夫的體貼，哎！”他滿目愁容，有感而發地歎了口氣。
鳳離眼迅速一眯，咀嚼著他話裏的潛台詞：“你在怨我眼神不好？”
“我……”元歌噎了一口氣，委屈巴巴地解釋，“為夫哪裏是在怨小丫頭眼神不好，為夫分明是在說……”
“小姐，奴婢把毛毯取來了！”春露從長廊盡頭跑來，高高興興地捧著手裏的東西給鳳離看。
可臨近後，才注意到丞相大人也在，連忙放緩速度，小步走上朝著元歌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大人。”
“嗯。”元歌一聲悶聲。
春露聽到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下意識偷喵了他一眼。
清逸儒雅，桃麵帶笑……嗯，是她的丞相大人無疑啊！
難道剛才耳朵進風，聽錯了？
春露沒多想，拿著毛毯上前搭在鳳離的腿上，像裹繡線一樣，繞著退裹了好幾圈。
“好了，這樣濕氣就進不去了！”春露退後兩步，得意的欣賞自己手下的傑作。
鳳離垂眸瞥了眼被裹成粽子的兩條腿，滿頭黑線。
還沒鬱悶上多久，春風也將湯藥送了過來。
她接過碗，仰頭喝完，把空碗遞還給春風，又從春風另一隻手掌心裏摘走一顆蜜餞含在嘴裏。
她不怕藥苦，每次對春風說不苦時，春風總是露出懷疑的目光，也習慣性在每次給她送藥的手，帶一些消苦的果脯果幹。
為了不“辜負”春風的好意，她每次喝完藥，都會條件反射的吃完。
“你們先下去吧，少夫人這裏有我守著。”元歌看春風春露兩個人做完事兒，擺手撤人。
“是！”兩個人別無多想，俯了俯身，就退了下去。
元歌傾身向前，靠近在她耳邊低聲道：“小丫頭，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
“說謊可不好，我明明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麽可能沒什麽呢？你如果有什麽煩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我還能幫著小丫頭解答解答呢。”
“那好啊。”她朝他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靠近，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話卻是冷冰冰的，“我啊，是一看到你就煩，要是你立馬消失在我眼前，說不定我心情就會瞬間變好。”
“那怎麽行呢。”元歌順勢握住她的手指，頗為頭疼道：“你這腿現在廢著，我要是走了你可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