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要你難堪
蘇老夫人點頭算是應下，接著又問：“那生孩子的事兒？”
“也不許在再提！”鳳離止住蘇老夫人的話，連著去前院看容景挫敗的興致也沒了，轉身回進了裏屋，“我還有些困，春風春露，送蘇老夫人回院。”
春風春露從外麵走進來，相互看了看，為難地望著蘇老夫人：“老夫人請。”
蘇老夫人動了動嘴皮，像是還有什麽話沒說完。
被阿寺拉一拉，什麽話也沒說出口。
她對著簾子後的鳳離交代：“那阿離你好好歇息，娘先回去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等蘇老夫人離去後，她才翻身起來，把春露嚇了一大跳：“小姐，你不是說困了麽？”
“不睡了，去看好戲！”
“啊？”春風和春露麵麵相覷。
到了前院，隔著後簾看到容景後，兩個丫鬟才漸漸反應過來鳳離說的好戲是什麽。
“小姐，咱們為什麽不直接走出去，要躲在這後麵偷看啊？”春露有些不明白，分明是自家府裏，怎麽搞的跟個做賊似的？
“外麵怎麽比得上這裏看的清楚？”尤其是容景那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她真是看一次爽快一次！
“小姐這說的也對，那……奴婢能為小姐做些什麽嗎？”
“你這麽一說，我倒還真有件事兒。”
“小姐你快吩咐。”春露湊上前。
鳳離聲在春露耳邊交代好，朝她揮了揮手，“記住了，快去！”
“嗯！保管不讓小姐失望！”春露快跑著出去，留下春風一臉疑惑，“小姐這是要做什麽？”
“先前因為鳳央的事，鬧得宮中不愉，不過一場宮宴，就能讓君上改主意，嗬嗬，到底是真原諒，還是別有目的，春露看不出來，你還會看不出來？”
春風心底一個咯噔：“奴婢聽人說前院的說大殿下來的時候，就有所懷疑，隻是殿下隻說拜訪丞相大人，未提小姐半個字，奴婢才沒多想，剛才聽小姐那話，莫非殿下是故意來找大人麻煩？”
“元歌身居要職，又是文臣之首，朝中根基穩固，舊部盤根錯節，容景剛惹了鳳央那身騷，還不會蠢到馬上跑來得罪丞相府。”
“那小姐還在擔心什麽？”
“鳳央。”
“二小姐？”春風驚訝地低呼了聲，“小姐莫不是讓春露去大皇子府請二小姐來吧？可是，小姐怎麽篤定二小姐會來？”
“有容景在的地方，又怎麽會少得了鳳央？”鳳離信心十足。
站著看了一會兒，那容景臉上始終都是那幾個表情，心底再爽也會看膩。
鳳離捂著嘴打了個嗬欠，準備離去。
大廳外突然跑來個家奴，對元歌稟告道：“大人，大皇子妃來了。”
容景聽了，茶杯往桌上一頓，陰冷道：“她這賤婦，不好好在家裏閉門思過，跑丞相府來做什麽？”
鳳離聽了哭笑不得。
他死皮賴臉求回去的夫人，曾經捧著手心裏的珍寶，轉眼說休就休，說辱就辱。
真真是女娼男賤，沒一路好貨！
正廳裏的元歌哪怕是聽了家奴稟話，也是極好脾氣。
他絲毫不忙地抿了一口熱茶，一雙眸子深邃如大海，沉靜如寶石，流轉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扶著茶盞的手指細長瑩潤，指甲粉紅透亮，泛著淡淡珠光，周身縈繞著清華矜貴之氣。
容景與之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一般的區別。
待他徐徐放下茶，才對著容景擺手：“殿下稍安勿躁，大皇子妃會來，怕也是心係殿下，片刻舍不得分離才是。”
“可是……”容景還未說完，就被元歌打斷，“呐，來者是客，這丞相府可不能怠慢了，你快快去將大皇子妃迎上來。”
“是！”家奴應了聲，還未走出門，就被容景叫住了，“等等！”
他臉上青白交錯，根本就不想看見鳳央：“丞相大人，鳳央她現在是戴罪之身，還是不見為好。”
“戴罪之身？可昨日宮宴上，安盈世子當著君上的麵發下毒誓，證明與大皇子妃之間清清白白，難道殿下還是不信？”
容景咬緊後牙槽：“浪夫之誓，豈能當真？”
“噢？”元歌驚訝地托起下巴，似笑非笑道：“聽殿下這麽堅定，莫非君上和皇後都是假意寬恕？”
容景像是也意識到了剛才言辭的不妥，連忙辯解：“父皇和母後是何等慈善大度之人，說話做事自然是說一不二的！”
“那殿下一向深得君上和皇後的認可，行風胸懷，自然也不會小到哪裏去，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去請大皇子妃進來，難道是在懷疑大皇子的胸襟和氣度？”
家奴嚇得臉上發白，俯身揖拜：“殿下恕罪，大人恕罪！奴不敢，奴這就去！”
說罷，半刻也不敢停留，飛快跑了出去，讓容景想嗬止都沒法子嗬止！
須臾，家奴便把鳳央請進了大廳。
鳳央穿著一身百枝纏繞蝴蝶裙，高挽的發髻，襯出她秀麗的額頭，臉上還精致裝扮過，看起來倒是比鳳離想象的精神多了！
春風像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兒，低聲說道：“小姐，二小姐在西宮裏禁了一夜，如今看起來氣色卻絲毫不差於常人，倒是個經得住大世麵的。”
“確實要比她那舞姬娘有見識地多。”鳳離神色冷淡，嘴角邊彎起一抹笑，卻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小姐，你要做什麽？”
鳳離繞過幕簾往外走，邊笑道：“客人上門，我自然是要見一見的，不然怎麽能透過那層假皮，看到她體內的傷疤呢？”
春風愣了片刻，緊跟上鳳離的腳步。
而大廳裏的鳳央，剛對著元歌和容景行完禮，側旁就響起一道聲音：“聽說二妹妹來了？”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鳳離單手挑起珠簾，素色羅琦從簾後走出。
她身著淡雅，一頭黑亮的頭發披散在肩後，隻用一根翠青色發帶鬆鬆綁著，不施半點脂粉的臉，更顯清雅別致。
真真是應了那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她整個人往那裏一站，頓時化作一幕潑墨山水圖，給人寧靜以致遠的意境，讓人看了心境祥和。
而那精心盛裝過的鳳央，與之一比，頓顯浮誇鋪張了不少，看著也沒有初時的驚豔，反倒多了幾分豔粉俗氣的花巷氣息！
“長，長姐……”鳳央愣在原地，軟軟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