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每天報道
春風打探了一下午，卻沒有半點兒進展。
東西雖然好，可拿不出沒有憑證做證明玉的出處，沒一個當鋪敢收。
鳳離握著玉有些發愁。
這麽好的東西，直接丟了吧，也怪可惜的。
可拿出去賣，又脫不了手。
左思右想，她腦中平白無故就冒出了羅什街這三個字。
那裏倒是有個當鋪。
能把當鋪開在那地方的人，應該是來者不拒吧？
晚飯後，鳳離找了個借口，把春風和春露支開。
換上一身幹爽利索的衣裳，往西市去。
羅什街是黃昏開市，她到那兒的時候，已是天大黑。
街上人流攢動，比她上次來的時候還要熱鬧。
沿著街燈，她輕車熟路就找到了上次那家當鋪。
壓了壓頭頂上戴的青色紗笠，鳳離從大門進去，直奔那個長排櫃台。
把玉放在桌上，對裏麵的人說道，“當物。”
梨木欄裏麵站著的是一個長胡子中年男子，他看也沒看外麵的人，而是先伸出手去。
拿起櫃台上擱著的白玉，認真看了看，像是在評估玉的價值。
最後才抬起頭，盯著欄外的鳳離，伸出五根手指頭比劃，“五百金。”
五百金？
鳳離聞聲，眼眉微皺，“店家莫不是訛我吧？”
她雖然對玉石沒什麽研究，可好貨是騙不了人的。
在她心底裏，這快玉好歹也值得上萬金。
這人一口價五百，直接從萬砍到百。
其中落差，遠超乎她的想象。
櫃台裏麵那個中年男子小胡子一撇，麵不改色道，“小姐若是覺得不值當，可以把玉拿回去，到外麵的市集上看看。”
鳳離眼一垂。
她要是能在外麵的市集上當掉這快玉，還用跑來這裏？
看來這店家是吃定了她在外麵賣不出去，才會把價格壓得這麽低。
不過五百金也是錢，總比賣不出去好。
她略一思忖，也就答應了。
簽字畫押，拿了五百金錢，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櫃台裏的中年男子看鳳離走出門後，眼底精光一閃，小心翼翼用布包裹起那塊兒白玉，美滋滋往後堂走。
今天他低價收了這麽好一塊兒寶貝，可得去找東家邀邀功。
而當他把這塊兒玉捧到東家麵前的時候，東家渾身上下都像是結了一層冰一樣，冷得他直打擺子。
明明他低價收購了這麽好的一個寶貝，可謂當鋪賺了一大筆呢。
可看東家這反應，怎麽都不像是高興。
中年男子垂著眼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會惹得東家這麽不高興，隻好把頭垂的更低了。
過了良久，他才聽到東家那厚沉的聲音響起，“她有說什麽？”
她？
中年男子微微抬起頭。
哪個她？
神情疑惑，顫巍巍試探道，“東家指的是？”
“來當玉的客人。”藍衣人神色冷峻，眼神射過來的一瞬間，猶如冰刃穿刺過中年男子的身體，讓他又驚又怕。
背脊哆哆嗦嗦，連忙回答道，“沒，什麽也沒說……”
“什麽也沒說？”藍衣人愣了一愣，也不管那中年男子跪在一旁磕頭，煩悶地揮了下手。
等中年男子退下去後許久後，藍衣人都維持著盯著手中的白玉的動作。
最後他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隻好把玉收入袖中。
鳳離羅什街當了玉，反正也沒什麽事做，就無聊在街上逛了逛。
看到有個小攤上麵擺滿了暗器，她好奇地走上前去，拿起一枚梅花形狀的飛刀在手中把玩。
那攤主就坐在一旁磨刀，見客人上門來，隻抬了下頭，便很快又低下去，繼續專注自己手上的活兒。
鳳離摸著梅花飛刀在手中試了下力度。
這東西收起來就是一朵梅花形狀，用力按中間就能觸發卡子的逆鱗，有五葉稀薄的刀片露出。
做工十分精美，跟她以前玩兒慣了的手上玩意很像。
無論是外形，還是重量都十分襯手。
一副正好三枚，夾在手指縫裏剛好合適。
鳳離挑選了一副，付了錢，才滿意離去。
……
卻說那日林楚楚在將軍府出了那件事後，後麵兩天都沒再出現在鳳離的眼前。
本以為少了林楚楚這個麻煩，她總算可以在院子裏偷偷練習下梅花暗器，試試手法。
可誰知，林楚楚沒來，丞相大人和老丞相夫人卻連著兩天，到將軍府來報道。
美其名曰是代替林楚楚來跟她賠罪，送了她不少滋補的珍貴藥材來。
你說賠罪來一次就算了。
非得要連續好幾次地跑她院子裏，拉著她左一句關懷右一句問候，熱情的讓鳳離嚴重懷疑老丞相夫人不是來賠罪的，而是來變相折磨她耳朵的。
而丞相大人那廝就永遠一副環手插懷，站在一旁笑若春風的看著。
讓鳳離有意無意地覺得，這母子兩個該不會是暗中聯手起來，變著法子給林楚楚報仇的吧？
可老丞相夫人每次來的時候，都攜帶了不少珍貴的藥物，還自來熟的把將軍府當做是丞相府，親自監督春風和春露給鳳離製作藥膳。
這樣的貼心，簡直比外麵的大夫還要盡職盡責。
讓她好幾次升起來的懷疑，總是不攻而破。
所以鳳離一麵警惕老丞相夫人會不會在藥膳中給自己伺機下毒，一麵還要組織某個笑麵虎不懷好意的親近，差點分身乏術。
相比起鳳離這般身在福中不知福，將軍府後院那些女眷們，倒是一個個地仰長了脖子，想破心思往她麵前湊。
一麵嘛，可以逮到機會見見丞相大人。
另一麵嘛，自然是近水樓台去攀附老丞相夫人。
反正獻給鳳離的殷勤，沒一個不是帶著極強的目的！
而老丞相夫人似乎表現的和後院那群女眷十分不同流合汙，她用第一次的冷眼惡語，就把將軍府的後院女眷們得罪了個遍。
好幾個被她戳中心思，罵得顏麵掃地淚灑當場。
導致其他妾娘們看了，直呼老丞相夫人尖酸刻薄不好相處。
這一來二去，也就沒誰再敢上去給自己找罵受。
對於老丞相夫人這個計謀，春露和管家佩服得簡直是五體投地！
都暗暗跑去找她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