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找生意做
鳳離心下高興,拿著冰絲問一旁店主,“店家,這個多少錢?”
那店家身形矮胖,一張臉圓如盔上攤開的大餅。
眼神精銳地見生意上門,便天花地墜地說了起來,“這位女公子真是好眼力,這可是剛入店的新貨,是從海底深淵底下抽出來的,姑娘要是喜歡,一萬金便可得。”
“一萬金?”鳳離蹙眉,冷酷道,“這冰絲雖是好貨,可大齊國距海域遠隔千山萬重,這頂多也就是從深湖裏掏出來的,說是海域那未免太過浮誇了。”
店主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會遇上個行家。
這東西他是從行裏收來的,他隻看貨,至於貨源真正出自哪兒,他也不清楚。
不過這東西雖然好,可光顧進來的客人們大多都是男子。
男子大多都喜歡沉甸甸的兵器選。
雖然偶爾也會有幾位女公子進來,可基本都是挑著匕首和皮鞭這類。
所以他這大價錢收來的冰絲,擺在這裏好幾個月也沒人問津,倒是愁死他了。
這下好不容易遇上個識貨的,店家自然不會放過。
他笑容可掬地問道,“那依女公子看,能值多少?”
鳳離略一沉吟,“最多一千金。”
一千金?!
店家倒抽了一口冷氣,差點就忍不住趕人了,“女公子莫不是閑著無事來擠兌我吧?
買東西也要講究個實頭,這冰絲就算隻是從深湖裏挖出來的,那價格也少不得兩千金!”
“好!就兩千金!”鳳離一錘定音,將冰絲纏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錢就往外走。
店家傻愣愣地瞪著。
直到人都走遠了,他才恍惚反應過來。
肉疼地拿起銀袋子,差點沒把腸子悔青。
早知道對方這麽痛快買走,他就喊五千金了,這下可賺虧了!
鳳離出門總共就帶了那些錢,雖說買這玩意兒有點兒奢侈。
可耐不住喜歡。
加上,那店家是真的不識貨。
這可真真是深海裏弄出來的好寶貝,她當時說是深湖不過是想炸一炸店主,沒想到他那麽快就露餡了。
果然賣東西要選好行,不然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鳳離把玩著手腕上的冰絲,抿唇笑了一笑。
這冰絲雖然鋒利,可那也得用對勁兒。
像她現在這樣反向纏在手腕上,不禁不會劃傷手腕,反而還有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
加上冰絲延展性強,她隻需要纏三圈兒就能固定住。
絲線色澤又晶瑩,看上去宛如一隻銀色小手環,還能當裝飾品用。
怎麽看都是她賺了!
鳳離買到心儀之物,心情大好,繼續往西市方向去。
西市的集市熱鬧雖熱鬧,從那行人衣著還有店鋪貨物就能看得出來,和東市的富麗堂皇有著明顯的差距。
加上這裏人群散亂,所以魚目混雜,人的身份跨度也很大。
但是,這樣的環境,卻給了鳳離一個偽裝自己的機會。
為了便宜行事,她在攤邊買了一頂紗笠。
紗笠不大,有輕紗遮麵,把她秀麗的容顏隱匿起來,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朦朧感。
雖說大齊國民風開放,有不少閨閣女子出門逛街。
但卻也有一部分放不開思想的女子,會在出門的時候,做些裝飾。
這紗笠就是其中一種。
所以街上的人早已看管這樣的景象,以至於鳳離帶著煙青色紗笠走在路上,也沒太引人矚目。
這對她來說,是做好不過的!
她先是在西市的外圍逛了圈,又在內圍走了走。
最後打聽到了有一條隱蔽的街。
盤踞在那條街的人,不是曾經犯了大罪該被殺頭卻並沒死成的死囚,就是亡命天涯沾惹上不少人命的劊子手!
自然,更多的是不少大府裏犯了大罪,被送到這裏來流賣的奴仆。
這些奴仆一旦擺在這上麵,被人相中買走的話,那就再無人契,生死由命了!
所以一提到那條街,整個西市的人都談之變色,諱莫如深的避開這個話題。
按理說,像這樣的地方,早該被京城裏的護衛給清盤了才對。
可那些護衛每次一來,那條街上的人就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樣,總能敢在護衛到來前,就搬得一幹二淨。
當那些護衛一走,他們又如鬼魅般繼續出沒在那條街上。
一來二去的,西市的人都說那條街的人不是人!
護衛們雖然膽大,可耐不住心裏折磨。
何況西市的百姓們,暗中請了巫祝算過了,說那條街極不幹淨。
護衛們索性就放棄整理那條街了。
街道一廢,外麵的人又不敢輕易進去,所以街上的人也不清楚裏麵是什麽情形。
鳳離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越發對那條街好奇。
便向親自進去看看。
不過那街道也玄乎,聽人說,隻會在黃昏的時候開市。
而古來黃昏一直都被視作陰陽割昏曉的結界時辰,所以那些人越發堅定裏麵出沒的不是人,而是鬼!
鳳離自然是不信這些的。
看天色還早,便隨意找了個吃飯的地方。
西市沒有高檔的酒樓,所謂吃飯的地方,就事隨便擺在路邊,安放了幾張桌椅的露天小鋪子。
加上西市的人流量大,即便是小鋪子,也是人滿為患。
鳳離好不容易找了個空桌坐下,簡單點了兩份菜一碗粥。
她看了看四周,這鋪子雖然擁擠,可環境還很幹淨整潔。
翻開一個茶杯,到了一杯茶。
剛抿了一口,麵前就多出了個人影,“這個女公子,不介意我跟你拚個桌吧?”
來人一身月牙白長袍,臉上帶著個銀色麵具,墨色如絲的長發隨風飄擺。
那如白玉般好看的手指,從袖管裏探出來,對著鳳離揖了一揖。
鳳離捏著茶杯,有一刹那恍惚。
若非眼前這個人說話過於正經,舉止過於文雅。
她差點兒都要懷疑,是不是那廝帶了個麵具在她麵前跟她捉弄她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早上遇見那廝的時候,他穿的還是素色青衣,加上那廝張口閉口就喚她小丫頭,何曾如眼前這人一般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