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辦法帶走
當鳳離把自己下午，在竹林裏遇到的這些事，說給春風和春露兩個小丫鬟聽的時候。
春露卻滿臉驚恐的，往後退縮了兩步，“小姐，奴婢雖然不知道那裏關押的是誰，可奴婢聽下人們都說，隻要是被關押在荒院裏的人，一定是犯過大錯的！”
春風也皺眉，“若是小姐為了一個陌不相識的人，去跟老爺求情，老爺必然不會答應。”
鳳離說話間，沒把點名了說那小子的名字，春風春露自然也不知道具體是誰。
可一提到荒院，兩個人都表現出這等反應。
鳳離直覺地，看出了這件事不容易。
也可她既然都答應了那那小子，自然不會放任他一個人留在那兒。
可是，怎麽樣才能讓她那便宜爹，親口同意讓鳳冥搬出來呢？
就在鳳離費盡心思想辦法的時候，呂氏那院子裏也沒閑著。
呂氏住不成公孫氏的大院子，對鳳離心存怨恨。
她的兩個女兒，又先後被大將軍禁足。
就在她頭疼的時候，派出去的人帶回消息說，在西山發現了婆子和兩個小奴的屍體。
三人聽罷大驚！
鳳瑤扔下筆杆子，渾身緊繃的地抱住手臂說：“我就說，那小賤人明明被掐死了，無緣無故活回來不說，還害死了別人，她一定被邪祟附了身！”
呂氏瞪了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一眼，她是從來不信邪的，揮手讓告事的下人退下去。
看向鳳央問：“這件事你怎麽看？”
鳳央起身匡扶住鳳瑤，回答呂氏：“妹妹雖然說的荒唐，可也不是毫無根據，畢竟竹林裏那個??她和他又是親姐弟，說不定也會沾染一些不好的東西。”
呂氏聽了這話，也相信了幾分。
相信是一回事，可她一點也不忌憚這些東西。
呂氏麵神陰冷道：“既然有邪祟，那就請人進來，好好驅驅邪！”
“母親是想？”鳳央探起目光問。
呂氏滿臉溢笑：“今晚是家宴，到時候，我自會跟老爺稟明！”
將軍府晚飯。
呂氏帶著鳳央和鳳瑤一出現，就引得姬妾們驚容失色。
女眷們相互捅胳膊，交頭接耳暗中議論起來。
呂氏卻看也不看，直徑越過人。
走到飯桌前，對大將軍行了個禮：“老爺。”
不等大將軍抬頭，大將軍身邊挨著坐的一個夫人。
便笑探出頭來，吟吟譏諷道：“姐姐今日好興致，竟得空帶了二小姐和三小姐出來，還真是稀奇啊，不過，妹妹要是沒記錯的話，姐姐不是被老爺勒令在院子裏，教導二小姐和三小姐麽？難道姐姐連老爺的命令，都敢違抗？”
“我爹都還沒開口，這裏哪兒有你插嘴的份兒！”鳳瑤最受不了別人冷嘲熱諷的口氣，正要衝上去教訓下那個夫人。
呂氏卻笑著站前去，擋住了鳳瑤的路。
她越過那個夫人，直接稟明大將軍，“妾身一直謹記老夫人生前的教誨，今日的家宴是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定下來的。
往日老爺不在府上，妹妹們愛出席不出席，我也毫無話說。
可如今老爺回來了，若是妹妹們還這般放肆藐視家規，不準經老夫人的話，我就隻能請老爺決裁了。”
大將軍生前最尊孝道，老夫人一被搬出來，大將軍臉上也有些動容。
他不悅的瞪了眼身旁的那個夫人，揮手命她退去旁桌。
呂氏趁熱打鐵，走上去。
坐在大將軍身邊，又說：“老爺今日下令說要考核府裏小姐們的功課，妾身已讓二姑娘和三姑娘好生準備起了，到時候一定不會讓老爺失望的。”
大將軍點了點頭，望向沉默吃飯的鳳離問：“阿離的功課如何？”
“我??”鳳離低下頭，“我不如二妹那般聰明，功課上隻有勤能補拙，望到時候不叫父親失望才好。”
大將軍沉吟著點了點頭，剛吃了兩口才，便見鳳央開口喚他。
“父親，大娘已經從母親的院子裏搬了出來，不過女兒認為，在阿姐入住進去之前，還是得請人來看個日子，父親以為如何？”
大將軍對這些神鬼學，一向沒太大的接觸。
隻不過圖個心安，也就隨口應下了，“這件事，等飯後呂氏找管家說吧。”
“謝老爺。”呂氏見大將軍放行，高興的給他夾了不少好吃的。
原本也給鳳離夾了菜，可鳳離卻應是沒接。
呂氏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偏偏鳳離埋著頭，像是沒看見一樣，呂氏隻好呼喚她：“大小姐？”
連著喚了兩聲，鳳離這才如夢初醒一樣抬起頭應：“大娘有事？”
呂氏搖晃了下手臂，示意她在給她夾菜。
鳳離狀似苦惱的皺眉，謝絕道：“多謝大娘好意，不過我自己來就好。”
“我娘的筷子又沒淬毒，你這樣明擺著拒絕，到底是什麽意思？”鳳瑤啪的一下，拍筷子質問。
“三妹性格也太直烈了，我怎麽會懷疑大娘，隻是今天大夫給我開了一張飲食單，裏麵寫了禁食兔肉，這才遵循醫囑，沒想到會讓三妹誤會，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拒絕大娘這番心意了。”
鳳離做勢去接，卻又意外的沒接穩。
肉食糊在她袖子上，讓她忍不住驚訝的低呼。
“大娘，你??”她委屈的看向呂氏。
那眼底的隱忍，讓其他姬妾們看了，各自猜疑，都認定是呂氏在故意給鳳離難看。
畢竟老爺回來之前，她們也沒少見呂氏欺負過鳳離。
呂氏握筷子的手指發白，她臉色明顯有些難看。
不過最後還是笑開來，說道：“是妾身不小心，弄髒了大姑娘的衣裳，明日妾身親自為大小姐洗幹淨罷。”
她這主動認錯，又親手服務的態度，在大將軍那兒很是受用。
大將軍原本擰起來的眉頭，就因她這三言兩語，一下子鬆開了。
打破僵硬道：“阿離不能吃這些，你就別給她夾了，就按大夫開的單子來吧。”
“老爺說的極是，是妾身考慮不周了。”呂氏摸準了大將軍的心思，又滿臉愧疚。
大將軍頃刻便緩和了幾分臉色，讓大家繼續吃飯。
一頓飯吃到最後還算和樂。
飯後呂氏成功搶道大將軍下榻的機會，便把請巫祝的事情，交給了鳳央和鳳瑤去跟管家說。
鳳央帶著鳳瑤一起去找管家，半路上遇到了回院的鳳離。
整頓好麵色，上前問了句安：“長姐好。”
鳳離挑過春風手裏的燈籠，晃悠到鳳央麵前。
借著燈籠，把黑暗中她那咬牙切齒，照了個一展無遺。
她冷笑著收回燈籠，“既不是真心，何必問好？你那些虛偽，在父親麵前做做就好，人後還來的話，我隻會覺得惡心。”
“你怎麽能這樣跟我阿姐說話！”鳳瑤護姐心切，站到鳳央前麵去，朝鳳離吼。
“我對她怎麽樣，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怎麽，嫌那天我打的不夠用力，還是覺得父親給的禁足時間太短，打算一輩子不出來嗎？”
“你！你果然承認是你打我的了！”鳳瑤氣煞，卷起袖子拉鳳離，“走，你跟我去父親麵前，把你剛才說的話都說清楚！”
鳳離手一揮，便把鳳瑤給推了出去。
“說你天真，你還真是天真，你就不怕把我拉倒父親麵前，我再演一場好戲？”
“你！”鳳瑤傻眼了，她沒想到鳳離竟然會說出這麽無恥的話來！
“哼，以後做事用點兒腦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再敢衝我咋咋呼呼的，我不介意用長姐的身份，好好教教你！”
鳳瑤喘著粗氣，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鳳央卻後麵扶著鳳瑤，柔聲說道：“妹妹還有事，就不陪長姐在這裏閑聊了，妹妹告退。”
說罷，拉起鳳瑤繞道離去。
鳳離把燈籠還給春風，蹙眉問：“呂氏住進我母親院子的時候，可有請人來算過日子？”
“回小姐的話，沒有。”
“那她怎麽會突然在父親麵前提這樣的要求？”
春風也不知道呂氏的心思，不敢貿然回答。
隻說道，“巫祝在大齊的身份地位很高，百姓都奉信他們是能和天上神祗溝通的聖神，奴婢隻盼望到時不要出現任何差錯才好。”
“巫祝這麽厲害？”鳳離腳步一頓。
眼底光芒流轉，笑了。
或許，這是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