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愛屋及烏有點難
晚上六點多鍾,逛了一圈菜市場的唐頌拎著一大堆生鮮食品水果蔬菜,敲開了沈嘉銘父母的門。
沈父腿腳不便,其實很早沈嘉銘就讓他們搬到新房去。隻是沈父沈母放不下唐頌,覺得上高中的孩子必須吃好喝好睡好無後顧之憂,一直等到她過完了辛苦的高中生涯上了大學,才聽從了兒子的建議。
“幹爹幹媽!你們的孝順孩子來啦!不孝順的那個說在查案沒空來!”唐頌還在門口就先大大告了一狀,樂得沈母直拍她屁股。
“那臭小子,不來還少惹我生氣!”沈父對著沈嘉銘經常黑臉,對著唐頌就樂嗬嗬慈父臉。
“唉喲幹爹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裏嫌棄地越厲害,心裏也是記掛著,嘖嘖,這臭脾氣,沈嘉銘跟您那是一樣一樣一樣的。”唐頌開玩笑道。
沈父哼了一聲,笑罵:“你這死孩子!”
唐頌聞言大笑:“哎喲打是親罵是愛,幹爹疼我!”
沈母笑著上前接過唐頌手裏的東西,又是開心又是心疼:“怎麽又買東西?不是告訴你不要買菜來嗎,這小區邊上就有菜場。”
“那不是不新鮮麽,而且沒有我幹爹愛吃的河蝦海鮮啊!”唐頌變戲法似的從門口拎過一個大盒子:“噔噔噔!看這是什麽!大閘蟹!陽澄湖的!今天趁著沈嘉銘不在,我特意斥巨資買的,我們自己吃,不帶他!讓他不回來!饞死他。”
“呀,你這孩子,這螃蟹現在這麽貴,你買它幹啥!再說你幹爹和我都年紀大了,怕三高呢,哪能吃這個。”沈母嗔怪道。
“難得吃不要緊的,而且我挑的便宜,沒多少黃,不怕不怕。”唐頌訕笑,“嘿嘿嘿,我不還窮著呢嗎,等我以後掙錢了,給幹爹幹媽買阿拉斯帝王蟹!一隻管全家飽那種!”
嗯,下個月發工資就可以了。
哪裏有唐頌,哪裏就有歡樂。八點多鍾,哄完了老兩口的唐頌拎著飯盒裏頭四隻螃蟹,離開了沈父沈母家裏,直奔市公安局而去。
她才是刀子嘴豆腐心,說了不給沈嘉銘吃,還不是把一半都留給了他。
繞了一小圈買了宵夜,單車騎了半個多小時,唐頌才到公安局門口。她已經算是公安局熟人了,院裏很多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叔叔伯伯阿姨們不少都調到了市局,而作為沈嘉銘小尾巴的她,以前也沒少跟著幹爹和沈嘉銘來上班或者到警體訓練中心鍛煉。
和門衛打了聲招呼,唐頌就騎著單車直奔刑警支隊大樓。沈嘉銘聰明能幹又拚命,又有幹爹的人脈和為公安事業奉獻的光環,已經在今年初成功提拔為刑警支隊副大隊長,在係統內算得上年輕有為。
大晚上,公安局內部大多數人也下班了,留著燈的基本都是熬夜加班的。唐頌熟門熟路上了樓,剛進走廊呢,就聞到了會議室裏頭飄散出的煙味。
一堆人肯定愁眉不展開案情分析和行動部署會議呢。
唐頌給沈嘉銘打了個電話,很快,沈嘉銘就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出來接電話了。
這也是沈嘉銘的習慣,小時候唐頌總是一個人擱家裏,小丫頭片子怪讓人不放心的,所以他養成了有電話必接的習慣,就怕唐頌真有什麽急事兒找他他錯過了。
唐頌直接從背後竄出來嚇了沈嘉銘一跳。
“靠,”沈嘉銘收了電話,嘴裏罵著,手卻溫柔地摁了一下唐頌的大腦門:“怎麽神出鬼沒的,怎麽了,犯錯誤來自首的麽?”
“是啊是啊,犯大錯誤了,特意來賄賂沈支隊你的。”唐頌把他魔爪揮開,送上宵夜:“十人份的,夠不夠?”
“還是你小子懂事,沒白養你。”沈嘉銘他們開了快兩三個小時會議,確實有些頭暈腦脹急需補充能量,他拎了外賣盒就想進去,結果被唐頌拉住了。
唐頌擠擠眼睛:“沈支隊有特殊待遇,回辦公室吃。”
“搞啥特殊?一視同仁,大家夥兒一起吃才熱鬧。”沈嘉銘混不吝地直接就進會議室了。
唐頌翻了個大白眼:我的大閘蟹!自己都舍不得吃得大閘蟹!一百多塊錢一隻的大閘蟹!
倒也不是太舍不得,就是隻有四隻,怎麽能夠被那麽多如狼似虎的大老爺們分啊?
唐頌隻能笑眯眯跟在沈嘉銘屁股後頭進去,熱情地打招呼:“李哥!陳哥!孫哥!王哥!……”沈嘉銘的得力助手,她基本都認得。
除了那個新來的美女法醫。
大家夥兒也都熱情地和唐頌打招呼,尤其是知道唐頌給大家帶來宵夜後,更是紛紛感歎孩子沒白養。
唐頌: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說?你們養我啥了?看著我長大不是這麽表達的好麽!不帶這麽占人便宜的!
一群大老爺們之間,有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頭烏黑亮麗的披肩發,襯托地她肌膚如雪。她的長相清秀,眉宇之間的氣質有些像……名模杜鵑。
那是沈嘉銘的女神啊!禁欲高冷又性感妖冶的女神!
唐頌:完了,哪怕美女法醫好像胸小屁股小腿還有點短,沈嘉銘估計也會全部忽略的……
估計唐頌看美女法醫的目光太久了,而且表情變化略多,美女法醫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
沈嘉銘給一群餓狼們分了宵夜後,拿著飯盒走了過來,一邊請美女吃宵夜一邊介紹:“這是唐頌,我幹妹妹;這是衛惠,市局法醫科科長。”
“衛姐姐好!”唐頌乖巧臉,嗯,不管怎麽說,愛屋及烏,她也得對人家態度好些。
衛惠淡淡點了點頭,並不是太熱情的模樣。
唐頌安慰自己:高冷的美女都慢熱。
衛惠看著沈嘉銘打開的飯盒,眉頭蹙起,拒絕:“我過敏,不吃,謝謝沈隊好意了。”
沈嘉銘愣了愣,笑著打哈哈:“好好好,那就吃別的。”
衛惠二連殺:“你們吃吧,我晚上不吃東西。”
唐頌:怎麽辦,好像不是一類人,愛屋及烏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