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終於要同居啦
淺笑往門框上一靠,懶散的開著玩笑:“唉我說,你這急急忙忙收拾行李,是趕著去逃命呢,還是要出差啊?”
淺嫿白她一眼,囁嚅道:“你也快去收拾行李,我們今晚就走。”
“走哪去?外邊黑燈瞎火的。”
“管他走哪去,看是找家旅館落腳,還是找個什麽地方暫時歇一夜都行。你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收拾啊!”
看淺嫿眼圈紅紅的,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淺笑這才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了。她從門框上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問:“真走?是不是……姓穆的惹你了?”
淺嫿不言語,隻是煩躁的坐在已經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蓋子上,一個勁的往下按壓,卻怎麽都沒法把箱子蓋攏。
“討厭!連箱子都不合作!”她用力踢了箱子一腳,卻把自己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淺笑趕緊上前抱著妹妹安慰:“你別拿箱子撒氣啊,看把自己腳趾頭踢疼了吧?是不是那個臭姓穆的對你做了什麽?告訴姐,姐替你收拾他去!”淺笑說著,做了個擼袖子的架勢,就要衝出門找穆晨星算賬。
淺嫿趕緊把她攔腰抱住。“行啦姐!什麽事也沒有!”
“要真沒事,那你哭什麽?還吵著走什麽?”淺笑轉過來拉住淺嫿的手,認真的觀察著淺嫿的表情。她也不是真的要去找穆晨星,她明白自己這平頭小老百姓,哪可能是穆晨星的對手啊。隻是,她不激淺嫿一下,依淺嫿這性格,是寧可憋到內傷,也不肯說出實情的。“你老實告訴姐,究竟為什麽突然要走?”
淺嫿便把白天和剛才健身房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淺笑越聽越來氣,不等淺嫿說完,就已經氣得鼻孔噴煙。“姓穆的王八蛋!我早就說這人不行吧?愣是沒安好心!走!咱們現在就走!放心吧小嫿,有姐陪你,走到哪都不怕!”
兩人匆匆收拾完了行李,剛準備下樓,就被穆晨星和張姨堵在了樓梯口。
穆晨星臉色還是黑黑的,像門神關公一樣把著樓梯口,不讓她們下去。
淺嫿咬著下唇,鐵了心的要走,便衝過去用肩膀一撞,把穆晨星撞到了一邊。
張姨趕緊把穆晨星扶住,又來勸淺嫿:“淺小姐,您這又是何必呢?不過是鬥兩句嘴,犯不著生那麽大的氣嘛!你看把少爺撞得……”
“算了,張姨,讓她們走。”穆晨星卻幽幽的開了口,然後聲音猛然提高,下了逐客令:“要滾就滾吧,現在就滾!”
本來他摔倒時,淺嫿還有些擔心,覺得自己太粗魯了,又想他主動來攔她,應該是要勸她留下。她本來想順著他給的台階下,如果他挽留,她就不走了。但聽他這口氣,根本就一點兒要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滾就滾……我當然會滾得遠遠的,免得髒了穆大總裁您的法眼!”原來他不是來攔她,隻是來“送客”的。嗬,虧她還對他存了一絲期待。她筆直的看著前方,厲聲道:“穆總,現在我就要辭職!辭職信一天後會發到您郵箱的!債務您也不必擔心我不還,每個月拿到工資後,都會寄錢到您的辦公室!後會無期!”然後便拖著行李箱,二話不說的往樓梯下走。
淺笑趕緊來幫她抬行李,經過穆晨星的時候,還不忘瞪他一眼。
穆晨星不動,不語,仿佛被淺嫿的話凝固了一般,隻是定定的盯著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腳。
行李箱落在樓梯最下層的聲音,滾輪滾動的聲音,天天的哭鬧聲……這一切的聲音,最後都以一聲響亮的關門聲結了尾。
穆晨星撐著樓梯扶手站了起來。
張姨本想詢問他該如何是好,卻被他抬手打斷。
他閉上眼睛,仔細的去聽,卻再聽不到她的聲音。
巨大的晨曦館一下子變得寂靜非常,穿堂風帶走了她的溫度,讓整個屋子顯得空空蕩蕩,毫無人氣。
他歎息一聲,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要將她留在身邊,取得她的信任她的心,可為何卻把她越推越遠?
他自問自己在女人中無往不利,可偏偏在她這裏屢屢碰壁。
他自言自語:“淺嫿啊淺嫿,我該拿你怎麽辦……”
淺嫿從晨曦館離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晨曦館建在城郊的一座山上,山上雖然零零散散還有些別墅,但並沒有車子在山道上行駛。
這裏沒有公車、沒有的士,本來就隻是適合有私家車的有錢階級居住的地方。
天天哭累了,便在淺嫿懷中睡去,淺嫿抱著天天,和淺笑合力拖著行李,慢慢的從山道上往下走。
行李箱的滾輪聲在長長的道路上摩擦出咕嚕嚕的轟鳴聲,聲音是那麽刺耳,更加顯出她們的無依。
這一刻,淺嫿特別的意識到自己不屬於這個地方。是穆晨星給她營造了太多的夢幻,讓她忘記了自己和他的世界是多麽的格格不入。
“轟隆……”天邊亮起閃電,雷聲遠遠的傳來,空氣變得潮濕而悶熱。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偏偏在她們打不到車,連夜離開晨曦館的時候,天公不作美,降下大雨來將他們淋得狼狽不堪。
再往前走是不行的,但在樹下躲雨也有被雷劈的危險。淺嫿雖然有一把傘,但要擋三個人,還是有些捉襟見肘,於是便重點用來遮擋孩子。
天天被雷聲驚醒,害怕得哭了起來,哭聲越來越響亮。
淺嫿又急又傷感,卻也沒有更多的辦法。
穆晨星終究還是不放心讓他們三人走夜路的,便著了司機拉著他沿路搜尋。
車子開得很慢,他的眼睛不敢離開窗外,就怕會把他們錯過。
看到天上下雨,更是將他急得不得了。
“千萬不要出事……”
這樣祈禱著的他,忽然聽到了哭聲。
他拚命的催促司機加快速度,朝哭聲傳來的方向駛去。
在綿密的雨霧間,他見到了那縮在傘下的三人。
他再顧不得腳上打的石膏,車子還未完全停穩,他就衝下了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