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處理舊事
沈清眼神一滯,嘴唇微微顫抖著,那一句願意堵在了他的喉嚨口,被壓抑著始終都沒有辦法脫口而出。
“我……”
唐蓉蓉看他的眉眼裏盡是笑意,她可謂是情場老手了,早就看出來沈清對自己抱著那樣的意思。
隻不過沈清過去經曆的那些已經將自卑這兩個字深深刻進了他的骨子裏,牢牢束縛著他。
“公主,對不起。”
沈清別過頭,狠狠咬住自己的唇角,他不想讓唐蓉蓉看見自己此時的失態。
“罷了,方才的話你就當一句我隨口說說的玩笑話。”
她已經在沈清這裏碰了鼻子灰,不止一次兩次了,本來就沒想著沈清這傻孩子會答應自己,不過婚期將近她可不能再這樣躺床上了。
“公主,沈清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奢求過什麽名分,我隻想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陪著公主就夠了。”
這種話她已經聽了沈清念叨了不止一遍,或許是自己操之過急,是時間還不對。
“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寂寒澈一身玄衣站在了門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房裏情意綿長的二人。
沈清站了起來,朝著二人點頭行禮,“駙馬來了,沈清就不打擾你們了,沈清告退。”
沈清一步一步走到了門口,他側目瞥了一眼寂寒澈,那眼神裏滿是挑釁,隻是那麽那一瞬間而已,他就收斂了眼神,徑直走出。
寂寒澈自然是注意到沈清的眼神,但他壓根就不在乎這種毫無威脅的挑釁。
“我聽小清兒說你出去了。”
“嗯。陛下傳召,我看你那時睡著就沒有叫醒你。”寂寒澈不緊不慢地走進門,看到了那一碟炸糖酥,不由得皺了眉。
“你這貧嘴的毛病倒是一點沒改。”
唐蓉蓉聽到是陛下傳召的時候就已經黑了臉,唐意蘭可不是什麽可以隨隨便便胡有的人,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那母皇有沒有說什麽……”
寂寒澈看了她一眼,見她這麽緊張的表情,反倒是覺得有意思。
“陛下問了你,我就說昨晚你小別勝新婚,折騰得晚了,實在是起不來了。”
啊這!唐蓉蓉頓時紅了臉龐,她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聽寂寒澈說出這樣沒羞沒臊的話,不過寂寒澈不是那種高冷男主的人設麽……
也罷,想來母皇也不會覺得這是假的,畢竟寂寒澈能說出這種話也是一本正經的吧。
“咳咳,言歸正傳,母皇說了些什麽。”
“三日之後,唐紫瓊與黎玨舉行大婚,而你與蘇子安也是一樣。”
對了蘇子安,她這幾天也真的是忙昏了頭,差一點忘了這茬,想到蘇子安的同時也想起了還被自己塞在後院裏的杜臨川。
“事情太多了,煩死了。”唐蓉蓉抱怨了一句。
“事情多還不是你自找的。你拿杜臨川打算怎麽辦?你若是對他無意,總不能一直都待在公主府裏頭。”
她煩躁地擰了擰眉心,這三天裏她必須將這些繁瑣的事情通通給解決清楚了,省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苦差事幹盡了卻是討不得一點好。
“有些事情隻能你自己去解決,我插不了手,隻不過你重傷初愈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寂寒澈皺起了眉頭。
唐蓉蓉抬頭看著他,眼中夾雜著幾分微恙,明明當初走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她還特意喬裝打扮過,按理說應當是處理母皇之外無人知曉。
可寂寒澈偏偏趕到的時機是那麽的湊巧,就好像是算好了一般,分毫不差。
她也曾問過,寂寒澈隻是說是有人潛進了公主府,用飛鏢送了消息,那人用黑布蒙著麵看不清真實相貌,輕功又是極好,一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所以他並沒有見到那個人的真實相貌。
她倒是好奇那個傳消息的蒙麵人到底是誰。
“不用那麽擔心,我的傷不影響我行動。”她笑著說。
“那好吧,你多加小心。”
【流雲小築】
唐蓉蓉坐著馬車趕到了京郊的流雲小築,這裏是柳餘辭在昭國的暫居之所,裏麵種著許多稀有的藥草,打理這些藥草的藥童就有數十個之多。
“你怎麽來這裏了?你的傷怎麽樣了?”
柳餘辭很意外會在這裏見到她,原本想著這幾天她應該為大婚之事操碎了心,沒想到竟還會有心思到外麵來晃悠。
“我的傷已無大礙。這一次我來是為了見見杜臨川。”
她來這裏本來就是為了處理杜臨川的事情,這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一直這樣藏著掖著,想要完全洗清之前那些破事,現在就有一個絕好的機會。
“行,我帶你去。”柳餘辭放下了捏在手心裏的藥草,帶著她朝著後院走去。
這流雲小築被柳餘辭打點得很是不錯,四處散發著藥草的清香,綠茵蒙蔽,給人一種如臨仙境一般的錯覺。
等唐蓉蓉見到杜臨川的時候,那人正坐在藤蔓架下的石桌邊兒,手裏拿著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在和攤開在一旁的藥典做比對。
看來杜臨川在這裏的日子過得也算是有滋有味了。
“杜公子。”
聽到了有人說話,杜臨川放下了手裏的藥草朝著門邊望去,看到來人是唐蓉蓉的時候明顯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
“原來是公主殿下,許久不見。”杜臨川不失禮節地行禮。
“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殿下,若是有需要喚這院子裏的侍從便是。”
唐蓉蓉朝著柳餘辭點了點頭,這才緩步走到了杜臨川的麵前,在他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她隨手撿起了桌子上攤開的古籍上,上麵記載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藥草,繪著藥草的基本形狀和寫著許多藥用之處。
乍一看這詳細程度,跟本草綱目都有的一比了。
“你不是修道麽,怎麽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那時候杜臨川在百花宴上口口聲聲說自己皈依道門,現在不潛心修道,倒是和這些草藥扯上了關係。
“修身養性,乃道之根本。”杜臨川淡淡道,“研修這些藥草,這也是修道的一種。”
她一愣,這是啥都能扯到一塊去,不過她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和杜臨川瞎叨磕的。
“杜公子,我問你,你可願去摘星樓……”